“丈母娘,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配吗。”长公主向来喜怒不行于色,此番怒极。
宫明哲狼狈的笑了起来,嘴硬且欠,“无论你接不接受,秦蔓都是我的女人,长公主若想见秦蔓,还需仰仗我。”
“仰仗你?”长公主不屑,“你自身难保,几次三番战败,本宫能仰仗你什么。”
此话就更戳宫明哲的肺管子了,“我如今是狼狈,但我仍是黎国太子,没有我,你见不到秦蔓。”
若不是秦蔓尚在黎国,长公主的手伸不了那么长,她又岂会留宫明哲活命。
“秦蔓在我宫中,我吩咐了人对她严加看管,我如此爱护她,长公主您不该杀我,应该救我,如此,我们一家人才能团聚啊。”宫明哲不要脸的说。
若非念及秦蔓,长公主现在就杀了他,“想娶我的蔓儿,等你什么时候坐上黎国皇位再说。”
宫明哲脸色微变,“本殿的确着了宫应寒的道,往日不起眼的卑贱皇子,竟暗中收买人心,培养出了自己的势力,去了一趟姜国,就跟自己的母国对着干,就连秦……”
说着,他话音一顿。
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且有意避开长公主的注视。
长公主眯起眸子,他刚说,秦什么?
秦升将军归降一事,长公主并不知晓,秦蔓肯乖乖跟他去黎国,便是他用秦升将军还活着的消息引诱。
亡夫,独女,这都是他跟长公主谈判的筹码。
宫明哲决定,先不透漏秦升将军的行踪。
“秦蔓现在爱我如命,我若出事,她会伤心的,长公主忍心看她伤心吗。”宫明哲哼笑道。
爱他如命?
长公主一脚踩在他受伤的腿上,“本宫很少动手动脚,你倒是懂得激起本宫的怒火。”
她用力碾压,宫明哲大腿上的伤口滋滋冒血。
他疼的脸色青白,咬牙闷哼,“丈母娘,脚下留情…”
长公主冷哼,“本宫一直教导蔓儿,不要把男人当回事,没有哪个男人,值得她伤心,你以为你抵得过本宫对她多年的教诲?”
宫明哲咬牙,“丈母娘,息怒…”
原来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难怪,秦蔓养不熟!
他将她带回黎国,养在自己宫中,那女人即便沦为暖床的,依旧傲气。
动不动就在床上咬他一口。
宫明哲恨不能将她一口利齿拔光。
他很多时候都分不清,究竟是他伺候秦蔓,还是秦蔓伺候他。
那女人,在床上娇气的要死,重了咬他,轻了还咬他,给他挠出血印是常有的事。
偏偏,宫明哲就觉得有意思。
他喜欢征服有野性的女人,秦蔓越是不愿意,他越是要天天宠幸她。
不知宫明哲想到什么,他神情透着一丝怀念,嘴角挑起一丝阴秽的笑意,他抬头望着长公主,笑的阴邪疯批,“丈母娘不知,你女儿离不开我,尤其是在床上,她缠我的紧……”
“闭嘴!”
长公主扬手,一个大耳瓜子甩过去,啪的一声,响当当的打在宫明哲脸上。
宫明哲笑的肆虐,“我早已吩咐人,我若死,秦蔓得给我陪葬,自会有人送她上路。”
长公主攥紧拳头,正要发怒,这时,一铁卫来报,“长公主,旦州已在囊中,我们的人占据了旦州城墙,公主与太子尽在城中,下一步如何行事,请长公主示下。”
宫明哲一听,眼神变了,“你拿下了旦州?姜南栀和太子也在,丈母,你即刻命人将姜南栀拿下,有了这个女人,不怕宫应寒不听话!”
长公主瞥了眼,“你在教本宫做事?”
宫明哲势弱,不得不低头,“不敢,只是如此一来,也可为丈母除去一心头大患,我并非只为自己考虑。”
“别叫本宫丈母。”长公主目光阴沉,“我姜国内事,你没资格开口。”
长公主看向铁卫,“宫太子已是阶下囚,黎国不足为惧,川儿辜负了本宫的教导,南栀处处与本宫作对,应该给她们一个教训。”
“是!”
“本宫亲自去,若是南栀和太子都折在旦州,不知陛下可受得住这个打击。”她叹了声。
似乎真为姜武帝考虑。
“长公主,此人如何处置?”铁卫请示。
宫明哲还砍不砍?
“留两个人在此看守,由他自生自灭吧。”长公主开口。
铁卫领命。
她带着人,离开了。
旦州变了天。
天上一片阴霾。
地上一片狼藉。
“匪盗进城了…匪盗进城了!”
街上百姓仓皇而逃。
南栀得知匪盗进城,坐立难安,楚玄骁来说,“公主,匪盗抓了百姓,城中也被洗劫一空,对方人多势众,我们带的人不多,挡不了多久,我与太子先送公主离开!”
他刀尖上还在滴血。
刚在外面杀回来的。
匪盗进城,便开始大肆抢夺。
州府的官差,都被杀了。
现在外面乱了。
“阿姐,快走!”姜禹川二话不说,拉起姜南栀。
南栀抿唇,“匪盗是怎么进城的?”
“内外勾结,若无内应,匪盗如何轻易开得了城门。”楚玄骁冷嗤。
“走不了的。”南栀说,“既然城门失守,出不了城,如何离开。”
姜禹川一顿,阿姐说的有道理。
“九狸,张松!”他开口,“你二人找个隐秘的地方,安顿好阿姐,阿姐若有事,你们自裁谢罪。”
然后,他把南栀推给九狸二人,自己则与楚玄骁一道,“孤很久没有痛快的杀人了。”
城中匪盗,他就不信杀不干净。
“太子。”楚玄骁拦住他,“旦州城已是官匪一家,恐怕分不清真正的匪盗和官兵了。”
“川儿,莫要冲动。”南栀面色凝重,镇定道,“我们应该早些察觉到,旦州早已沦陷,匪盗抓了百姓,即便我们能护住自己,那百姓呢?”
姜禹川抿唇。
百姓。
即便护得住自己与阿姐,可那么多百姓,又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不能退。”南栀深吸一口气。
匪盗进城抓百姓,似乎与前世略有不同。
前世她在上京,曾听闻,旦州反了。
是百姓起义,匪盗造反。
街上空无一人,只有一群匪盗,从她出现,就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她身边有姜禹川和楚玄骁,再加上西南铁骑的人马,双方稍有僵持,南栀审视对面的匪盗。
虽是匪盗的打扮,但瞧着,身上并无匪气,且脚上的靴子,是官靴?
南栀平静的站出来,浑身气势无畏无惧,声音清透,“与其两败俱伤,不如我们都省点力气,带我去见你们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