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抬起手臂嗅了嗅他的袖口。洗过的衬衫干净整洁,他闻不出什么特别的味道。心想或许只有天生厌恶猫狗的人才能闻出味道吧。
沈奕端着碗,吃得不紧不慢。忽然,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看也不看人,语气却冷得像刀子划在瓷面上。
“你要去也可以,”他说,“但是每晚十点以后必须洗干净躺床上等我。”
程慕垂着眼,没有回话,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
“我来你就得伺候我,无论几点。如果晚上十一点前我没来,你就可以睡了,不过如果我来了,你就必须做好一切准备。”
他顿了顿,又低头吃了一口排骨,语调转得更轻,却带着阴影似的笑意:“不想再吃苦,就自己去买好套和润滑剂备着,我想你应该清楚我的尺寸吧。”
程慕听完手指死死地扣着碗沿,骨节泛白。
“还有,”沈奕语气忽然冷硬了下来,“我不准你和那个季青再有任何往来。下一次——”他抬眼看了看他,眸光发狠。
“我就割掉你那根东西,看你拿什么来发情!”
沈奕重新拿起筷子,他优雅地吃着饭菜,虽然嘴上说难吃,但是把所有的菜和饭都吃完了。
而程慕也不想说话。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说什么都只会让自己更难堪。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但他现在也只能这么活。
季青那天被沈奕砸伤脑袋后,他捂着伤口强撑着回了家,然后给季然打了电话。
“喂……哥……”他声音发抖,“你过来……来接我一下……”
十几分钟后,季然风风火火赶到现场,看到坐在沙发上脸上血迹斑斑的弟弟,他整个人都愣了半秒。除了惊讶,他一刻也不敢耽误,把人背起来就开车送进了医院消毒包扎,季青头上的伤口不算大,但也缝了有四针。
缝完针后的季青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你怎么弄成这样!”季然又生气又心疼,在他记忆里,季青就是一株温室里的花朵,什么时候受过伤流过血。
季青打着马虎说:“走路不小心撞到墙了。”
“你觉得我会信吗?”季然眼神沉下去。
季青沉默了一瞬,最终垂下眼说了实话:“沈奕打的。”
季然一瞬间如遭雷击,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什么?!沈奕?你在哪儿见到他的?”
“我去接程慕回家……”季青气呼呼的说,“他喝醉了,我就只是想帮他擦个脸 ,沈奕突然出现,直接就拿台灯砸了我。”
季然猛地站起身,额角突突地跳,“沈奕?他不是失忆了吗?!”“难道他没失忆,他是装的?”
“看样子是的,而且他力气真的很大,我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季青低声说着,手下意识抚了抚额角缝合处,额头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季然站在一旁,眉头拧得死紧:“沈奕既会散打又会柔术,你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还敢和他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