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军团此时正在大规模的集结,在踏上出发的星舰前,任务目的未知,任务地点未知,任务规模未知,只有任务的紧急程度是已知的——最高级。
直到踏上前往边缘星系的路程,军雌们才知道这次任务是什么。
剿灭边缘星通缉犯。
消息自然瞒不住,很快就有风声传出来。
“听说了吗?守备军团那些长期待在主星不出来的,这次都派了一大批去边缘星。”
“不会吧,守备军团的调动不是要皇室那边同意才能...”
“哎呦,小声点,这可不敢乱说...”
有军雌忍不住,也参与到议论中。
“就是说吧,太奇怪了,边缘星通缉犯和守备军团根本就搭不上半点关系,这次连他们都去了。”
“不止呢!你们不知道吗?科技军团也去了,比我们早好几天,已经在路上了。”
“不是,那些长期待在研究所的家伙参与剿灭通缉犯?说出去都好笑。”
“估计是做技术支持吧...还有还有,后备军团,那些只顾调配物资的,这次也来帮管理军团干活了。”
“听说啊,探索军团有一支很有名的主力部队也从前线撤回来了,个个都强的要命,手上沾过不少血呢,听说也是调来参与这次行动。”
“怪了,什么时候边缘星系的小鱼小虾也要他们亲自出手了?”
“你们说,五大军团是不是第一次合作啊,边缘星那边出了什么厉害家伙吗?这么兴师动众!”
“听说最近有个星盗团有点厉害,管理军团抓很久都抓不到。”
“那也用不上这么大规模的军队吧,有点蹊跷......”
*
利以亚没有经过报告就闯进了利斯泰尔上将的办公室。
利斯泰尔从繁忙的公文中抬起头,皱眉看着他,“利以亚少将,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工作时间,擅离职守,下去自己写一份检讨报告交上来。”
利以亚就连敬礼也忘了,他慌慌张张的把一摞通缉令放在利斯泰尔的办公桌上,将最上面的几张摊开。
通缉:星盗团首领,赛勒斯。
通缉:星盗团二把手,铁手。
通缉:星盗团三把手,老K。
通缉:星盗团成员刀疤,曾用名小绵。
通缉:星盗团成员大黑,曾用名小白。
通缉:星盗团成员老乔。
通缉:星盗团成员小贝。
......
利以亚挨个指了指,“上将!为什么所有星盗团的成员都上通缉令了?”
利斯泰尔冷静地看着这个完全乱了阵脚的年轻雄虫,“没有为什么,这是五大军团的联合决定。”
利以亚想要辩解,“可是...他们里面的绝大多数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是想拼命活下去而已...”
“利以亚少将。”利斯泰尔提高了些音量,“请注意你的身份。”
“你在军部待了这么多年,早就应该清楚,督察组失败,那么下一步会是什么。”
“军队要来了,不是小打小闹的一小批波老旧星舰围追堵截,是真正的,配备帝国最先进武器,大批上过战场的军队要来了,他们来的目的,你应该心里清楚。”
利斯泰尔的话锋一转,“不过你不用担心,这已经和你我无关了,我们之所以还待在边缘星,只是为了向他们简述目前的情况,做一些工作交接。”
“我们已经失败了,都没有参与后续追捕的资格,听懂了吗?利以亚少将,包括我。”
利以亚心里发慌,手足无措,“那我...不行,我得去通知他们,让他们快跑...”
利斯泰尔只觉得他幼稚又可笑,“你能找得到他们吗?你能联系上他们吗?据我所知,他们已经把你彻底驱逐了,你并不了解他们的行踪。”
“我,我...”
“你要明白自己的弱小,利以亚,如果你不是我的孩子,今天就连见到我的机会都没有。”
利斯泰尔只能把残酷的事实剖开给他看。
“我不是万能的,现在的局面早已超过了我的掌控,这也不是你想或不想就能决定的事。”
“五大军团,通力合作,这么大的阵仗,这么短的集结时间,有多少高层在背后全力推动,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管是谁,都不要妄图阻拦,这已经不仅仅是那些雄虫的事了,和军团动手,就是与帝国为敌,他们必死无疑。”
就这样僵持了片刻,利以亚还是不肯打消通风报信的念头,利斯泰尔到底还是怕他乱来,他退一步说道:“这样吧,等集中抓捕的时候,我想办法把你塞进队伍里。”
“至于上了战场要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五大军团在管理军团边缘星分部集结完毕,准备出发,阵势浩荡。
利以亚满怀期待的准备参与行动,结果临出发前,他在喝了一杯利斯泰尔递过来的水之后,就毫无预兆的昏睡了过去。
他被关了起来。
他清醒之后,摸清楚情况,赶紧隔着金属门,对着通讯器一遍遍哀求,“雌父,放我出去吧,求求你了,我不跟军团走了,我自己想办法...”
利斯泰尔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一旦放你离开,我就护不住你了,不管你做了多少,只要你的身份还在,最后你都要回主星上军事法庭。”
“军事法庭和普通的法庭不一样,利以亚,我宁愿你活着恨我,也不想你死在我前面。”
他的声音哀切,“你是你雄父死后留给我的唯一一个礼物,我不能亲眼看着你葬送自己的一切。”
“来不及了...”利以亚哭喊着说,“我错了,我不该回来。”
利斯泰尔从未有过如此恳求的语气,“你就连雌父都不要了吗?”
“我...我...”利以亚毫无办法,只能深深的伏在地面上。
他恨自己无能,弱小,没有话语权。
他恨自己犹豫不决,爱不彻底,恨也不彻底。
他恨自己优柔寡断,既想留在军部,留在雌父身边,又想保全他们。
他恨自己什么都抓不住。
他的痛哭声响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