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然的手指上下翻飞,还在驾驶台前灵活的忙碌不停,他召回了所有星盗团其余的星舰,重新设置目标地点,然后开始着手忙碌其他的事。
老二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
明面上是盯着苏洛然不让他乱来,实际上他连苏洛然在做什么都搞不清楚。
苏洛然叹了口气,在心中暗自琢磨,星舰上的这种内置的系统性能还是差了点。
如果能组装出来计算速度更快的,功能更强的系统,或者直接弄到一个光脑,改装改装,那带领整个星盗团奔小康都不是难事。
他开始在星网上大量寻找致富方法,直接挂上后台慢慢找,应该没多久就能有好消息。
苏洛然抖着腿,大爷一样美滋滋的等待赛勒斯回来夸奖他。
他这么厉害,能力这么强,还赶跑了欺负他的家伙,没有好几个亲亲这可就说不过去了吧。
他早就说了,要帮忙的,不就是星币嘛,还不是手到擒来。
太简单了,真是没什么挑战。
这次帮了赛勒斯一个这么大的忙,除了亲亲,再开口跟他讨一套系统,或者要他的那个光脑,应该会很容易吧。
可以的话,还要再讨点别的,嘿嘿。
*
赛勒斯和老三返回主星舰的第一时间没有前往驾驶室。
他们急匆匆的推开医疗室的门,结果毫无防备,被浓郁的精神力冲击得倒退了好几步。
他们站在门口,对上了大黑红彤彤的眼睛,大黑一整个坐在地上,双臂抱着膝盖,满脸泪水,手足无措的样子。
视线稍转,看到了在一旁的病床上,小亚把刀疤轻轻拢在怀里,怕他再疼了,想尽量让他舒服些,精神力紧紧的围绕着他。
医疗室里到处都是血迹,这里已经很久没有整理过了,桌面地板都浮了一层薄灰。
乱七八糟的药剂被翻了满地,所有抽屉都拽出来了,几乎整个医疗室里能用的药剂都被找出来了。
还有几支空掉的针剂散落在病床边的地上。
赛勒斯走近病床,看到刀疤紧闭双眼,脸色惨白,他一手去拉刀疤的手,另一只手颤抖着去探刀疤的鼻息。
他屏住呼吸,长久才吐出一口气。
他还活着,命算是暂时吊住了。
赛勒斯撑着病床,强迫自己理智思考,急救,大黑是不会的,准确的说,他们谁都不会,他们甚至连药剂上面写的什么字都看不懂。
那就显而易见了,是小亚救了刀疤。
赛勒斯现在才开始认真打量起这个雄虫。
小亚迎着他的视线,滞涩的转了转眼珠,他胳膊收紧了些,轻轻出声道:“他需要医疗舱,还要强效修复药剂。”
“他会没事的。”
“接下来,我愿意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小亚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再次擦了擦刀疤的脸,环顾四周,依次看向大黑,老三。
那样的信赖,那样的单纯,那样的偏爱,以后再也看不到了,也不会是他的了。
“我叫利以亚,服役于管理军团,少将衔,你们的坐标...”
“是我泄露的,利斯泰尔上将曾经答应过我,只要送回所有雄虫,并且赛勒斯担下所有罪责,其他团员的罪行就不再追究。”
“只需要死他一个...大家都能平平安安。”
大黑突然站起来,把刀疤从小亚怀里硬生生抱出来,他重重地推了一把。
“你别碰他!”
“你没有资格!”
他大吼起来,“这么久了,你难道不知道对我们来说老大有多重要吗?”
“要老大的命,就是要我的命,要他的命!我看错你了!”
“我真后悔,认识你。”
“如果因为我们把你放出来,反而害死老大,你让我们怎么好好活下去,你想过没有!”
利以亚身上都是血迹,他茫然的蹭了蹭,怀里刚才还有的温度也散了。
他的语言有些苍白,“义气救不了你们,仗义救不了你们。只要这些雄虫还在,军团会追你们追到死,追到星际的任何一个角落,你们永远都跑不掉。”
“你们明不明白,我也想救你们的命...”
老三终究是听不下去了,他把利以亚从病床上直接扯下来,拽着领子一拳砸到他侧脸上,还是不解气又踢了两脚。
“都是借口。”
利以亚跌倒在地上,吐出一颗带着血的牙,他在地上又狼狈的滚了两圈。
他咳嗽几声,试图爬起身,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只能晕乎乎的倚在墙边。
“你们不明白...那批雄虫根本就不是简单的用来提取精神力的,没有任何一个家族能有这种能力。”
“你们就没想过吗?为什么会有军团势力对你们穷追猛打,为什么通缉令那么快就发出来了,为什么他们不惜任何代价都要追回他们。”
“现在还只是管理军团的势力来追,现在我能去谈,可是未来呢。”
“未来你们要和整个虫族为敌,五大军团会纠集最强战力追捕你们,到那个时候我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
“你们用这堆破铜烂铁要怎么逃?别做梦了。”
“长长脑子,就当我求你们了。”
大黑沉默很久之后开口了,“可是我们差点都死在今天,你有没有想过这种结果。”
利以亚又咳了咳,依旧强打着精神,“我...我曾经在军团总部对着团徽宣誓,我曾经许诺要誓死效忠帝国,我比谁都努力,我拼命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
“我可以背叛一直以来的信仰,我可以背叛军团,我可以背叛帝国。”
“但是,事关整个虫族的未来,只要实验成功,所有雌虫都会是受益者,包括你们...”
赛勒斯冷静地看着他,“我只问两个问题。”
“第一,你们在做什么实验?”
利以亚沉默半晌,“二次分化诱导,为了培养S级雄虫。”
“第二,苏洛然的身份。”
这次沉默更久,“他和我一样。”
赛勒斯闭眼,“我知道了。”
他转头要走,最后站在门口,微微侧头,“要怎么处理他,由你们决定,要怎么处理苏洛然,我也希望你们不要干涉我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