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献的双手握紧,骨节泛白,身上的杀意愈发浓烈,“我在黑暗中挣扎了这么多年,就为有朝一日能一血耻辱,今日,我便先拿你开刀,让他们都试试这锥心之痛。”
这时,一直充当透明人的寒影上前一步挡在了景池面前,“想伤害少爷,那还要看我答不答应。”
二爷冷笑一声:“你答不答应与我何干?今日他必死无疑。”说罢,他抬手将竹哨放入口中,轻轻吹了一下。
随着“咻咻”的哨声,一群手持武器的人从外边涌了进来,恭敬的喊了句:“三爷。”
“做干净点,别给人留下把柄。”文献冷冷开口,声音中不带一丝温度。
“是!”整齐划一的声音在这略显昏暗的空间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马源见状,心中大惊,“三爷,你这是何意?难道你想赶尽杀绝?”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恐惧,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文献不屑地看了马源一眼,“没用的废物,留着也是浪费空气。”
马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到头来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三爷,看在我为你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马源试图哀求,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留着你始终是个祸患。”文献不为所动,眼神冷漠得如同千年的寒冰。
那群人慢慢围了上来,手中的武器泛着寒光,仿佛迫不及待地要饮血。
马源知道自己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但求生的本能让他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文献,你个狗东西定会遭报应的!”马源突然怒吼道,眼中满是怨毒。
文献却只是冷笑,“报应?等你到了阴曹地府再去说吧。”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有人大喊道:“警察来了!”
文献的脸色瞬间一变,他没想到这个时候警察会突然出现。
“先撤!”他挥了挥手,那群人立刻收起武器,护送着他迅速从后门撤离。
警察冲进来时,只看到一脸惊恐的马源和挡在景池身前的寒影。
带队的警官走上前,严肃问道:“是你们报的警,说有大批失窃文物藏匿于此?”
景池推开寒影,走上前来,“是的警官,这些箱子里装的全都是。”
为首的警官点了点头,随即安排手下开始对现场的箱子进行逐一检查。
不一会儿,手下过来汇报:“队长,箱子里确实有失窃文物,但不全是。”
警官又看向景池,目光中带着审视与询问:“你们是怎么发现这里藏有失窃文物的?”
景池深吸一口气,将之前他们如何调查,如何追踪到此处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警官队长听完,微微点头,“你们提供了重要线索,协助我们破获了这起重大文物失窃案,之后需要你们配合做一些笔录。”
“好的警官。”
警官队长安排了人去追文献等人,自己则带着三人回警局。
然而,文献何等狡猾,早已没了踪迹。
寒影趁前方的警察队长不注意,低声对景池说:“少爷,文献跑了,他肯定不会就此罢休,我们得小心。”
景池瞥了他一眼,“他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相信警方一定会将他抓住绳之以法的,况且你家少爷看起来很像软柿子?谁都能随便捏一下?”
寒影嘴角一抽,识趣的选择了闭嘴。
马源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偷偷报警,我今天可能就死在这里了,我知道三爷不少事,我会跟警方坦白交代清楚的。”
景池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马源如今满是对文献的恨意,他一定要将知道的事都说出来,让文献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而文献这边,撤离到安全地带后,心中也在暗自恼怒,这次的事被警察这么一搅和,无疑是一个大麻烦,他必须加快自己的计划,不能再出现任何差错。
做完笔录后,出来的只有景池和寒影,马源则被留在了警察局,为他之前做过的那些事买单。
“少爷,那母子三人已经被送回明岸别墅了,您要过去看看,还是要回家?”寒影轻声询问。
景池站在警局门口,微微仰头,阳光洒在他冷峻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这几日的种种如同电影般在他脑海中快速闪过。
“去看看吧。”景池低沉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却又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车子缓缓驶向明岸别墅,窗外的风景快速掠过,景池的思绪却停留在那对母子身上,那个女人,坚强又隐忍,在困境中始终护着自己的孩子,而其中一个孩子,眼神中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早熟与惊恐。
到达别墅后,景池走进屋内。
女人听到动静,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未放下的厨具,看到景池,她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先生,您来了,谢谢您又救了我们娘仨一次。”
景池点了点头,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只有彭明静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画册,而彭明初却不知去了何处?
“明初呢?”他问道。
女人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房间,“明初在房间里,这几天他未睡好又受了惊吓,估计是睡着了。”
“我去看看他。”景池缓缓朝着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木质地板在他脚下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他轻轻推开那扇半掩着的房门,屋内光线柔和,是窗帘半遮窗户透进来的微光,彭明初安静地躺在床上,被子微微起伏,证明着他正处于熟睡之中。
景池轻手轻脚地走近床边,低头看着彭明初的睡脸。他的脸色略显苍白,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在梦中也未能完全放松。
景池不禁想起几天前监控里的那个眼神,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拥有如此犀利的目光?
他坐到床边,静静的注视着明初,思绪却飘出了很远。
此时的明初在睡梦中嘟囔了几句,似乎是在说着梦话,景池微微探身,耳朵贴近明初的嘴边,试图听清那些模糊的话语。
可明初的声音实在太微弱,只能捕捉到一些破碎的词汇,“妈妈,你在哪?我想回家。”这一句,带着孩童般的无助与渴望。
紧接着,又传来满是抗拒与害怕的一句:“放开我,我不打针。”
最后更是充满了委屈,却又十分倔强的在反抗的一句:“我没病,我不吃药。”
难道这是明初失踪那段时间所经历的噩梦吗?打针?吃药?这让他不由联想到了当初幽灵组织用人体做实验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