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捌立年走到人行道上,花一梦已半弯着腰,她的身子似乎随时都可能滑落在地。
捌立年两步走到树下,他伸出的手臂顺势搀扶住,她缓缓向下倒去的身子。
花一梦脸颊惨白,痛苦之情爬满了整张脸,她唇瓣哆嗦着微微扭头,看向她身旁的男人。
当她对视上捌立年尽显关切的眸光时。
花一梦似乎也没有料到,在她以为她已经错过了,今晚偶遇捌立年之时。
他会在她失望懊悔的时间点,跟捌立年不期而遇。
花一梦就那样怔怔的凝视着捌立年。
她强支撑着,不让自己的眼皮黏合在一起。
花一梦的心跳陡然加快,她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呼吸也有些微弱。
她在眼皮将要合上之际,强挤出一抹微笑,有气无力声若游丝的说:
“秘书长,真的好巧啊!”
花一梦语毕,她身子轻飘飘一软,晕倒在捌立年的怀中。
小乔撑着雨伞,遮住了捌立年此时的表情,他征求似的口吻请示道:
“秘书长,她好像发烧了,是送她去医院还是...?”
捌立年看了小乔一眼,他又看了看怀中湿漉漉的花一梦,轻声的说:
“先把她送回家再说吧!”
小乔轻轻点了点头,他接过花一梦,半搀半抱的把她放进了车里。
在一套三居室干净而整洁的房子里。
捌立年已换上了一套舒适的家居服,而小乔则在厨房里煮着姜汤。
在客厅的桌子上,医药箱盖子被打开了,一些零零散散的药物,分布在不同区域里摆放着。
捌立年则像个医者,对着各种药物的说明书逐一查看了一番,便当起了药剂师。
小乔端着半碗姜汤走进了客厅,他望着捌立年,轻声的问:
“秘书长,她现在还昏迷着,药物跟姜汤也没法服用,只靠退烧贴恐怕难以退烧,要不,我去请个医生给她打一剂退烧针?”
捌立年放下最后一粒药片,他思忖片刻,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小乔颔首之后便向门口走去,却传来捌立年淡淡的声音:
“小乔,最好找个女医生来...”
小乔轻声回应着,他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捌立年缓缓站起了身,他犹豫着,还是向一间客房里走了过去。
花一梦头上被一条毛巾,包裹着湿漉漉的长发。
她紧闭着双目,脸颊上通红一片。
她原本娇艳欲滴的唇瓣,此时有些干裂,唇纹像缺水了那般,似有想要脱皮的迹象。
捌立年俯下身,他手指把被子向上拉一点点,把她隐隐露出的锁骨盖的严严实实。
花一梦湿漉漉的衣服,是他帮她脱的。
他虽没有想偷窥她的想法,可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带着冰凉的衣服睡在床上。
捌立年伸出手掌,缓缓按在她额头敷着的退烧贴上,轻轻感应着。
虽隔着厚厚一层药贴,他依旧可以感受到,来自她额头散发出来有些烫手的温度。
花一梦似乎感应到,来自她额头上的重量,她蹙起了眉头。
那两条细而长的柳叶眉,拧巴成了一排排的疙瘩,她轻轻晃动了一下头。
可能发烧造成了她身体上的温度过高。
她噘了噘嘴,两只如莲藕那般雪白的手臂,撕扯着逃离出毛毯带给她的禁锢。
捌立年的眸光咻地荡起了异样的光芒。
他凝视着花一梦肤如凝脂的手臂,竟然呆愣愣站立着不知所措。
花一梦像梦魇了那般,她手臂猛然在空中摇摆了一下,又无力的耷拉在床沿上。
捌立年下意识伸出手,他对着花一梦的手臂纠结着,还是轻轻握在手心向毛毯里放去。
当他掀开毛毯的一角时,她身上仅穿着的吊带裹胸。
像两座高高耸立的山峰,似有想要突破障碍物那般,显露其形。
捌立年惊呆了,他眸底的光晕凝起,继而微缩,又慢慢聚起了异样的光芒。
他的眸光从势如破竹的山脉上,移回到她精致消瘦的锁骨处。
那里连绵起伏,线条柔美的像极了水墨丹青。
捌立年的眸移到她纤弱的天鹅颈,再到她削峭的下颌,最后定格在她绝美的五官上。
捌立年像一名品鉴大师那般,他如痴如醉的观摩着,面前那幅层次分明,绝美独特的画卷。
在他深邃的眸里,陷入了无限想象的空间之中,不能自拔。
那画面的纵深感和立体感,充斥着捌立年眼球里的视觉神经。
仿佛能引导他的感官视线,深入到画卷的内部世界之中,难以脱身。
就在捌立年的魂魄飘忽不定之时,一阵阵有节奏的敲门声传了过来。
捌立年猛然清醒,他快速把毛毯盖在花一梦的身上,大步向门口走去。
小乔身后跟着一位女医生,两人缓缓步入了房间内。
捌立年对小乔眼神示意着,他便缓缓向书房里走去!
小乔望着捌立年有些软绵无力的步伐。
他若有所思,带着女医生推开了客房的门。
捌立年挺拔的身躯斜靠在椅背上,他的思绪好像还飘浮在云端那般,恍惚不定。
他不知,他到底是怎么了,竟然心悸的难以控制。
捌立年缓缓闭上双眸,他好像在极力的平复自己狂乱的心情。
在客房内,女医生轻车熟路的消毒打针。
小乔则站立在门口,他未敢踏入房间内半步。
直到女医生提着医药箱走了出来,她对着小乔简单明了的叮嘱了一番。
小乔把女医生送出了门外,他轻轻关上了房门,便向书房里走去!
捌立年听到脚步声,他下意识睁开了双眼,听着小乔对他一通汇报。
捌立年轻轻点了点头,他对小乔摆了摆手,淡淡的说:
“小乔,你回去休息吧!明早七点来接我。”
小乔似有欲言又止之态,他最终轻轻颔首,便慢慢退出了书房。
次日清晨,当花一梦缓缓醒来,窗外透着一缕缕的曙光。
她环视着四周,陌生的房间让她惊出了一身的细汗。
花一梦猛然坐起了身,她掀开毛毯翻身就要下床。
此时,她才感觉自己头重脚轻,浑身酸软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