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款，苟金虎心动了。
但降六千也太多了，八十多万快没了。
狠心一咬牙，“五千，全款。”
程意露出笑容，“成交。”她本来打算谈到五千的，没想到对方先松口降价，主动权在她手里。
这个位置的临街商铺，可遇不可求。
卖价没放顶格应该是想出手，她没猜错全款诱惑力更大。
苟金虎签完合同有些后知后觉，他怎么觉得自己被套路了，但看程意无辜的眼神，肯定是他想多了。
吴浩强和王英虽然一言未发，但内心忍不住激动，程意这嘴皮不当销售可惜了。
签完合同时间不早了，程意和黄小梅交代一番把合同都给她，行李她带回哈兰，和其他人告别后出门直奔机场。
四月天哈兰天气凉，没下飞机把外套穿上。
等会她要在机场狂奔，不然赶不上晚自习，没和班主任请假。
周好予熄火没多久，程意就来了，气喘吁吁的，“周姐，快去学校。”
一脚油门朝学校去了。
半天缓过神，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体会到重生那天在机场狂奔的景象，掐了自己一把，还好她在现实中。
没懂她什么意思，“小意，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我弟弟妹妹还好吧。”两天不见有点想她们。
“对，宁宁有时候会哭，安安不哭不闹。”周好予更喜欢安安。
程意笑笑，“还是安安乖。”
下车前，周好予把饭盒递给她，“王姐做的，怕你没吃饭。”
程意塞进包里，“周姐，下周见。”
还有半小时上晚自习，胡月生见她火急火燎的，饭都没来得及吃。
笑眯眯问她，“周末做贼去了？”
程意摇头，呛到了直咳嗽。
拧开程意桌框里饮料给她，“慢慢吃，老班还没来。”
做贼？程意一脸神秘的笑，“我挖金子去了。”这她可没吹牛，这些房以后可不就是一座座小金山。
七点一到，新闻联播开始了，主持人神采奕奕，“今天是2008年4月27日，星期天，农历三月......”
程意脸色暗下来，一个字没听进去。
这天，迟早要来。
渝省教学楼项目基本完工，几个团队节假日加班加点硬生生给弄完了。
程意没能帮上忙，只能多拨钱过去，让建筑队多拿点酬劳。
要说最高兴的当属邱信，他本来就是渝省人介入这个项目，本身就挺开心。一想到老板加钱让人加班加点干活，他不止一次向程意表示感谢。
基金会不愿意露面他懂，所以没人知道这些事都是程意促成的，甚至维修审批流程一路开绿灯。
程意一直在想物资的事，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给某一个区域的某几家发，这不符合常理！地震发生后别人一调查就明了。除非给渝省修建的学校都发米面粮油。
花钱怎么了，蒙混过关才是目的。
晚自习课间，程意下楼给邱信打了电话，“邱总，既然学校修好了，下一步是发物资。”
邱信疑惑不解，“每个学校都发？”
“对，具体会有同事和你沟通，要麻烦你帮忙协调。”程意声音听起来不容拒绝。
老板安排工作他照做就行，“没问题，程总放心。”
挂了电话和王晶沟通，她明后天陪黄小梅办房子过户的事。顺便把发物资讲了一遍。
王晶愣住，“小意，每个省已经设了物资点，还要发？”
“王姨，每个修缮的学校都发，钱从账上走。”程意不想解释很多，“如果物资来不及，我从哈兰调些过去。”
“行，我尽快和张梁沟通。”张梁是最近刚招的基金会负责人。
“王姨，我要去上晚自习。”程意跑回教室。
胡月生看程意心不在焉的，“发生什么事了？今天不在状态？”
女生观察力真是细腻，程意努努嘴，“来事了，不舒服。”
她一脸关心，“肚子疼不疼，要不回宿舍？”
确实来姨妈了，没想到这么突然，搞得她一阵慌张。
“月生，我没事，快看书。”程意端起杯子喝了几口，庆幸姨妈不疼，以前作死吃了好多冰激凌和冷饮，以至于每次来姨妈跟要命似的。
宿舍就剩她一个没来姨妈，这下和舍友同步了。
趁自习把上周内容复习一遍，周末卷子只能摊到下周去做。
高三再有一个月高考，带着整个学校学习氛围强了一圈。大家铆足劲上课刷题，恨不得提前学完高三内容。
提到高考想到谭学长，同学老师都在传他是学校最有可能冲击哈兰理科状元的人，他压力应该不小。
不过人家次次第一，还轮不到她操心。
下晚自习后，程意没立刻回宿舍去操场转溜，购买物资的事要交代下去。
很久没见辛白，程意改口，“辛总，好久不见。”
辛白连连拒绝，“别，你还是喊我辛白，听着别扭。”
程意失声大笑，“辛白，这两天你带人买物资，到时候雇车运到渝省发给学校。”
哈兰物资当时是辛白管的，他直接问，“驻地物资不够？你想买多少？”
身边不断有学生跑步超过她，抬头看天上的星星，程意抛出一句，“能买多少买多少，学校很多。”
对面沉默不语，“你把清单给我，我去买。”辛白没问为什么，他知道程意不说肯定有她的理由。
程意眼里湿润，“辛白，谢谢你。”
这么久经历很多事，只有辛白是不问缘由直接去做的。这个合伙人真是值。
程意列了清单，无外乎一些学生日常用品，外加衣服和急救药品，至于米面粮油，有人问的话就说改善师生伙食为由。
王晶回了消息，「收到，已和张梁沟通过」
辛白简短两个字，「收到」
一切安排下去，程意知道远远不够，但她能做的有限。
既然渝省项目完工，哈兰修学校的项目就该赶紧动起来，不能给别人留下把柄。吴木宣忙完渝省的事，回到哈兰直接开工修学校。
黄小梅在沪市多留了两天，有几个房东手续办的慢了点，好在都弄完了。
王新远从沪市回来，就打电话一顿夸她做事周全，原业主说了不少好话。
眼前浮现那个明媚自信的女人，总有一天她也会变成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