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便传来她小声抽泣的声音。
哭声呜呜咽咽的,透着无尽的委屈和害怕。
方才在月歆宫时,她还那般镇定,可此刻又突然变得如此柔弱无助。
原来刚刚一直都在强撑?
萧容祁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揪了一下,生疼的很。
“嫋嫋。”他抬起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透着几分柔和,“到底怎么了?”
沈怀昭在他怀里抬起头,眼眶红红的,一下一下的抽噎着,“夫君,刚才嫋嫋是不是差点酿成大祸了?”
“若是...若是苏姐姐的孩子没保住,嫋嫋该有何脸面对夫君。”
“嫋嫋真的好害怕,刚才过去的路上,还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了?”萧容祁神色瞬间紧张起来,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目光急切地在她身上上下下打量着,“摔哪了?严重吗?快让孤看看。”
沈怀昭咬着嘴唇,眼中含泪,摇了摇头,“没事,就是膝盖有点破皮而已。”
萧容祁二话不说,将她横抱起来,放在内殿床榻上,帮她褪去鞋袜,动作轻柔地卷起她的裙摆,只见白皙的膝盖上果然有一块淡淡的淤青。
“疼不疼?”他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着那淤青的地方,眼中满是疼惜,“怎会如此不小心?”
沈怀昭强忍着疼痛,目光落在萧容祁冷峻的脸庞上,哽咽着说,“嫋嫋当时心里只想着苏姐姐的事,担心会出什么问题,一时慌了神,才会不小心摔倒。”
“夫君,嫋嫋没事,要不您还是快点回去陪苏姐姐吧,她有了身孕,又差点小产,肯定吓坏了。”
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萧容祁却听出了一丝委屈的意味。
想她嫁给他这么久,他都未曾要跟她圆房。
而苏婉儿,却有了他的孩子。
沈怀昭再怎么善良大度,毕竟也是一个女人,恐怕心里也难掩失落之意。
萧容祁心中忍不住泛起一阵愧疚,再次握住她的手,温柔安抚她的情绪,“无妨!婉儿那边自有太医细心照料着,倒是你,明明受伤了也不说,是想让孤担心吗?”
沈怀昭低下头,羽睫轻颤,“嫋嫋只是...只是不想让夫君为难。”
她越这样说,萧容祁内心就越愧疚。
他抬起她的下巴,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
水润纯真,宛如一汪清澈的泉水,没有丝毫杂质。
直直盯着他时,仿佛能洞察他内心所有的想法。
萧容祁只觉得内心酸涩,伸出手,将她搂进自己怀里,温柔的吻不断落在她的额头,“今日之事,是孤执意让苏侧妃罚跪,若真出了事,也跟嫋嫋无关。”
“所以嫋嫋不要再责怪自己。”
“可是...”沈怀昭语气中充满了委屈,“夫君是不怪嫋嫋,可那些宫人呢?她们肯定会说嫋嫋恃宠而骄,害苏侧妃差点小产。”
“孤知道。”萧容祁低下头,语气微沉道,“苏婉儿谋害于你在先,今日之事不过是她咎由自取,若是宫人敢闲言碎语,你严惩便是。”
虽然她手上拥有宫权,陛下也曾允诺她可以随意处置宫人,但这里毕竟是东宫,太子才是掌权者,如今有了萧容祁这句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她垂眸,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回味着今天这精彩绝伦的表演。
今日这出戏,她演得可谓十分过瘾。
那接下来,就把主动权交给她那善妒的太子妃姐姐。
可千万不要让她失望!
......
另一边。
太子妃沈宜刚喝完安神汤,坐在梳妆台前发愣,听闻苏婉儿有了身孕,还被太子殿下免了罚跪,顿时气得恨不能咬碎一口银牙。
“这个狐媚子,居然真的怀上了!”
她心中翻涌如波涛,暗自愤怒。
想来自己这幅身子真是没用,整整三年都未曾怀上孩子,可苏婉儿才被太子殿下宠幸几次,就有了身孕,如今连动了太子心尖尖上的人,也能被赦免。
到时候母凭子贵,还不得骑到她头上?
这让她如何能甘心!
丫鬟冰巧见状,假装疑惑道,“听闻太医说,苏侧妃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但奴婢记得那段时间她身子不适,殿下都未曾留宿过月歆宫...”
沈宜抬起头,看着冰巧,似是想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这孩子不是殿下的?”
冰巧听闻,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恕罪,奴婢不敢妄自猜测,只是...只是心有疑惑,才会.....”
沈宜盯着冰巧,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半晌才缓缓开口,“起来吧,本宫知道你并无恶意。”
冰巧忙从地上起身,脸上还带着惶恐之色,“娘娘,奴婢也只是偶然想起,觉得其中蹊跷,若娘娘觉得此事有可查之处,奴婢愿意为娘娘去打探消息。”
“不用了。”沈宜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此事本宫自有安排,你只需按照本宫的吩咐,去办另一件事。”
“是。”冰巧微微颔首,见沈宜坐在梳妆台前皱眉不语,又假意提醒道,“娘娘,这西域进贡的胭脂最衬您的肤色,不如也送苏侧妃一盒,显显您的大度。”
“苏侧妃有了身孕,本宫自然该赏,那就将库房那盒胭脂送去吧。”
沈宜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苏婉儿最是在意自己那张脸,尤其喜欢用胭脂水粉,还嫌只能在脸上涂抹不够,连手上,脖子上也要抹一抹,只是她不知,那些胭脂水粉,平常人偶尔用一用,影响倒是不大,可她怀了胎儿,那些东西对胎儿可没有好处。
冰巧恭敬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沈宜点头,眼神中透着阴冷。
苏婉儿那贱人,以为仗着身孕就可以为所欲为。
这次就让先她尝尝苦头,等她脸上生出红斑,影响胎儿安稳,到时候看她怎么向太子请罪。
冰巧小心翼翼地退下。
转身之际,眼里闪过一抹嘲讽。
在离月歆宫不远的地方,她将那盒胭脂水粉尽数洒在水池内,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东西混了进去.....
? ?接下来……
? 皇帝:找个借口,把她送去江南休养,免得跟太子眉来眼去的,惹人厌烦!至于谁来护送?那就裴卿吧!
? 裴珩:你看,我也是没办法,抗旨不尊可是大罪。
? 太子:失策了!
? 嫋嫋:嗯,那就把东宫战场交给太子妃和苏侧妃,我先跟裴大人度假去,回来再收拾她俩!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