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家母,早不在了。”赵智眼中落寞一闪而过。
定闲师太与仪琳闻言,心里猛地一揪。
定闲师太双手合十,轻声念了句“阿弥陀佛”,面上满是悲悯:“赵施主,还请节哀。生死无常,令尊令堂在天之灵,想必也盼着你能顺遂度日。”
仪琳忍不住眼眶泛红,她生性纯善,最听不得这般凄苦之事,哽咽道:“赵智哥哥,你……这些年一定过得很艰难吧。”
赵智苦笑着摇了摇头,“承蒙二位关心,这么多年,一个人倒也习惯了。
只是偶尔看到别家团圆,难免有些感触。”他微微仰头,似是不想让人瞧见眼中的怅惘。
定闲师太万万没想到赵智父母早已离世,对方也就才十几岁的年纪,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心疼。
定闲师太看着眼前不过十几岁的赵智,怎么也想不到他父母竟早已离世,心里猛地一揪,满是心疼。
仪琳更是眼眶泛红,心疼得不行。
“那赵施主家里可还有其他人?”仪琳急忙问道。
“师太,我家里还有兄长。”赵智答。
“如此,长兄为父,”
定闲师太神色关切,接着问,“此事还得有你兄长参与。不知你兄长如今身在何处?”
她没再追问赵智兄长的营生,毕竟此刻和仪琳在一起的是赵智。
“师太,实不相瞒,我兄长正是当今大宋皇帝!”赵智沉声道。
“什么?”
“啊?”
定闲师太和仪琳瞬间瞪大眼睛,满脸写着不可置信,目光直直地盯着赵智。
“师太,仪琳妹妹,不是我有意隐瞒,实是身份特殊。”赵智急忙解释。
“那赵施主岂不是大宋王爷!”定闲师太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审视。
“不错,前些年受皇兄册封为秦王。”赵智昂首回应。
“赵智哥哥,你居然是王爷?”仪琳脱口而出,声音里非但没有惊喜,反倒满是担忧 。
“没错,仪琳妹妹。”赵智肯定道。
“赵施主,仪琳毕竟是佛门中人,一身尼姑装扮。而你生于帝王家,这等事岂容儿戏?”定闲师太神色凝重,在她看来,两人身份天差地别,王爷与尼姑,怎么可能在一起?大宋皇帝又怎会应允?
“师太,我对仪琳妹妹一片真情,绝不是儿戏!”赵智言辞恳切,目光坚定。
“可你身为王爷,如何能与仪琳成亲?你皇兄怎会同意?”定闲师太步步紧逼。
“师太,我与皇兄一母同胞,自幼相依为命,他定会同意这门亲事。而且我保证,仪琳与我其他红颜知己一样,不分大小。”赵智拍着胸脯保证。
“哦?你的意思是都立为正妻?”
定闲师太眼神瞬间犀利如刀,在她看来,这简直荒谬至极,此刻的赵智,就像个拿着身份诓骗江湖儿女的登徒子。
定闲师太怒目而视,质问道:“赵施主,婚姻大事,关乎人伦纲常,岂容你如此肆意妄为?更何况仪琳自幼出家,皈依佛门,你此举是要断她修行之路!”
“师太,我明白此事太过惊人,一时之间让您难以接受、难以相信,但我所言句句属实!我闯荡江湖,纯粹是出于对江湖的向往。与其他女子相识,也都是机缘巧合,绝非刻意为之。”赵智言辞急切,满脸诚恳。
“至于我皇兄那边,我自有办法说服。王爷不过是个身份罢了,无论何时,我对仪琳妹妹的心意,日月可鉴,绝无半分诓骗之意!” 赵智语气笃定,眼神中满是深情与坚定 。
“师父,我信赵智哥哥!”仪琳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
定闲师太看着徒儿,神色复杂,长叹一声:“仪琳,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可你身入佛门,此事关系重大。
为师并非不信任赵施主,只是怕你日后受了委屈,这青灯古佛再难容你回头。”
赵智闻言,上前一步,急切道:“师太,我以秦王之名起誓,此生定不负仪琳。若有违背,叫我不得好死,为天下人所唾弃。”
仪琳听到这般誓言,泪水夺眶而出,上前几步拉住赵智的手,转身对定闲师太说道:“师父,仪琳心意已决。
自与赵智哥哥相识,他处处护我周全,给我从未有过的温暖。佛门慈悲,仪琳虽眷恋修行,但也难舍这份真情。”
赵智感受到仪琳手心的温度,心中愈发坚定,看向定闲师太说道:“师太,身份不过是虚名,抛开王爷这层身份,我也只是个渴望真心的普通人。”
察觉到定闲师太神色稍缓,眼中的坚决有了一丝松动。
赵智深吸一口气,神色庄重,对定闲师太说道:“师太,佛门讲究一个‘缘’字,我与仪琳相识相知,这份缘分来之不易。
世人皆说色即是空,可这世间万物,哪一样不是空即是色?我与仪琳的感情,又何尝不是一种修行?”
他微微一顿,目光诚挚地看着定闲师太,继续说道:“佛渡众生,众生皆苦,求而不得便是一大苦。
若强行让我与仪琳分开,这岂不是让我们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爱并非是尘世的负累,反而是心灵的指引。
真正的修行,不在形式,而在内心。”
定闲师太眉头轻皱,神色若有所思。赵智见状,趁热打铁:“仪琳即便离开佛门,也可心怀慈悲,广结善缘。
她带着佛的教诲,将爱与善播撒于世间,这与在寺中修行又有何异?”
“况且我对仪琳的爱无关身份地位,只关乎内心。
虽说赵智与仪琳相处时间尚短,但我对她的感情日月可鉴,今后定当以性命相护,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定闲师太抬眸,目光与赵智对视,良久,轻轻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看来这是你们的缘分,也是佛的旨意。希望你二人,莫要辜负这份来之不易的缘分。”
赵智与仪琳大喜,连忙跪地谢恩:“多谢师太成全!”
看向紧紧相依的两人,缓缓开口:“罢了罢了,佛门虽重清规,可也讲缘法。
既然你们心意已决,我便不再阻拦。但赵施主,你既得仪琳倾心,望你莫要辜负,否则,恒山上下,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