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田才人不信云雾真敢对自己动手,仍是高扬着下巴,挺着胸脯,直直瞪着云雾。
然而下一刻。
团娇直接上前,一脚狠狠踹在她膝弯。
“啊!”
田才人猝不及防,当即疼得踉跄了下,瞬间扑倒在地上!
她反应过来。
立即就要起来。
团娇却已经指挥着红柚和盼儿,将田才人就这么以跪着的姿势,牢牢地按在了那里,半分动弹不得。
“才人!”
田才人的贴身宫女碧莲见此,立即就想伸手救她。
团娇直接一巴掌率先打在她脸上,大声怒斥道:“你一个小小的宫女,胆敢忤逆婕妤娘娘的旨意,是想被送到慎刑司去受罚吗!”
碧莲一听这话,捂住了脸,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只担忧地望了一眼自家才人,高声说道:“我家才人可不是一般的妃嫔!她可是东宁郡王的女儿!
“有正经封号的洛嘉县主!
“你们敢这样对她,就不怕圣上知道了震怒,狠狠处置你们吗!”
她一番警告。
说得还挺唬人的。
可惜,回应她的,只有云雾的一声冷笑。
“这里,是后宫。
“后宫可没有什么洛嘉县主,只有一个不敬上位、忤逆犯上的小小的田才人。”
云雾仍是居高临下,目光极其凉薄地瞥向被按在地上,满眼怨恨瞪着自己的田才人,“若是不服,待会儿可以去寻皇后娘娘,或是直接去御前,找圣上状告本宫。
“看看他们究竟会不会帮着你,处置本宫。”
说着,她又一摆手。
“动手。”
语气冷漠。
“贱人!你若敢打我,我绝不会放过——啊!”
田才人恨恨地道。
然而,威胁的言语还未道完。
团娇已经一巴掌狠狠将她的脸都给打偏。
田才人满眼不敢置信。
她从小到大,从未有人敢动手打她!
“你——”
几乎要气疯。
田才人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团娇不给她机会再说什么难听的话,直接一巴掌接一巴掌的,很快便将她一张脸给打肿。
待二十巴掌打完。
田才人一张脸,已经有些没眼看了。
她不知是被打懵了,还是终于知道怕了。
竟一时未再对云雾高声咒骂,一时愣在原地。
云雾瞥一眼她这样子。
没再理会。
只一摆手。
仪仗又被抬起,去往永寿宫。
田才人就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云雾的身影,在永寿宫的拐角处消失不见。
“才人,您可还好?要不要先回去敷点药?”
这时候,碧莲才赶紧上前,想要扶她起来。
“狗奴才!方才你若机灵点赶紧跑到永寿宫找皇后娘娘为我撑腰,我至于挨这么多打吗!”
然而,田才人一起来,就直接反手给了碧莲一巴掌。
碧莲顿时委屈地捂住脸颊。
不过她对田才人这说发火就发火的脾气,早已习以为常。
此时就连忙认错道:“是奴婢愚笨,若有下次,奴婢一定……”
“蠢东西!你还盼着本郡主下次挨打?”
田才人又是对她好一阵拳打脚踢。
待发够了火气。
才恼火地道:“先去永寿宫!若皇后不管,再去御前寻圣上撑腰!”
碧莲对此,自然是只有称是。
这一幕幕的,看在路过的其他妃嫔眼里。
待她们到了永寿宫,都对此议论纷纷:“……那田才人好生嚣张。”
田才人到时。
议论声乍然停下。
她目光不善地扫一眼众人,最后落在云雾身上。
瞧见她正悠闲的一边喝着茶,一边与杨婕妤说着话,被打得看不清本来样貌的一张脸上,闪过一丝阴冷的怨毒。
接着,便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只等着薛皇后出来了。
外头的动静,瞒不过薛皇后。
得知云雾与田才人起了冲突。
她眸中闪过一丝冷笑。
随后,便出了内殿。
“臣妾\/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一众妃嫔瞧见她出来,便立即起身,向她行礼问安。
“都平身吧。”
薛皇后这样道了句,在主位上坐下。
妃嫔们见此,也都纷纷落座。
“皇后娘娘,您要给嫔妾做主啊!令婕妤仗势欺人,将嫔妾给打成了这副模样!这叫嫔妾往后如何见人,又如何能好好伺候圣上?”
田才人立即冲到前方,一脸委屈无辜地向薛皇后告状。
薛皇后瞧见田才人这样,微皱了下眉。
而后,就故意道:“你这样子,倒叫本宫认不出是谁来了。”
田才人顿时一哽。
“娘娘,这是田才人。”
落衡适时地在一旁提醒道。
“田才人?”
薛皇后这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怎么回事?你说令婕妤打你?这不大可能吧?”
说完,她看向云雾。
云雾一脸坦然地坐在那里。
田才人叫苦道:“皇后娘娘,嫔妾说的都是真的!”
“是么。”
薛皇后对此事心中有数。
此时就抬眸望向田才人,语气平和地问道,“那,是所为何事?
“令婕妤性子一向温顺,过去还从未对后宫妃嫔,动过这样重的手。
“可是你初入宫闱,不懂规矩,冲撞到了她?”
薛皇后这番话一出口。
田才人已经微微变了脸色。
她不是傻子。
她自然也早就瞧出来,薛皇后对云雾格外亲近。
只是,没想到薛皇后竟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直接就维护上云雾了。
这一番话,意思不就是指责她率先犯错,惹怒了云雾,才使得一向脾气好的云雾难得动了手?
此时,田才人心中冷笑。
觉得薛皇后跟云雾简直一丘之貉。
不。
薛皇后简直就是比云雾还贱的贱人。
云雾这个贱人……自己无论喜欢上什么东西,都只能捡她剩下的。
齐缙修是如此。
就连入宫后住的宫殿,也是云雾刚入宫时住过的翠微殿。
至于薛皇后,明明嫡母被云雾的生母给害死,如此深仇大恨,不思为嫡母报仇,居然还处处护着云雾!
“皇后娘娘,嫔妾不懂。”
田才人心里头再怎么想,还不至于愚蠢得面上立即表现出来。
这会儿,她便仍是一副无辜语气,道,“嫔妾只是质疑令婕妤明明身子不适,无法侍寝,绿头牌都叫敬事房暂时摘下来了,却还是霸着圣上,不给其他姐妹们机会亲近圣上。
“没想到,刚说了几句。
“她就叫身边的宫女动手掌掴嫔妾,还给嫔妾扣了一个不敬上位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