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岸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枪,而也在这一瞬间,那人跳窗而出。
秦岸跟着翻窗出去,他看到一个人的背影,正朝着前面的树林里跑去。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追了上去。
对讲机里传来李奎勇的声音,“秦队,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我看到嫌疑人了,他现在正沿着建筑物西侧往树林里跑。”
“好,我马上就过去。”
收到秦岸信息的人,快速地朝着相应的位置靠拢。
秦岸刚刚把对讲机收好,一个黑影突然从侧面的荒草中窜出来。将整个身体撞向他。
秦岸来不及躲闪,只能双臂合拢硬抗这一下。
这一下撞击势大力沉,秦岸的后背重重地撞在身后的树干上。
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可原本挂着配枪的地方空空荡荡。他转头寻找,这才发现这一下撞击的力量太大,配枪竟然被甩了出去。
“他妈的,你们还真能找到这来!”说话的人身形异常的高大,壮硕的身体仿佛是一堵墙。
秦岸起身活动了一下还有点发麻的后背,“你就是吴大水吧。”
“是又怎么样?”
“你逃不了了,束手就擒吧。”
“放屁!”吴大水眼睛一瞪,“我知道徐志义那小子被我打死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老子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一个!”话没说完,他就举着斧子扑了上来。
闪着寒光的斧刃横扫过来,秦岸连忙低头躲避。同时一个测滚翻,想要伸手去捡掉在后面的枪。
吴大水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跟着向前一冲,斧子直奔秦岸的双腿。
秦岸只能继续躲避,他趁着吴大水还没完全起身的空档,快速冲过去,用膝盖用力地撞向他的肋骨。
秦岸这一击下手很重,完全是因为两个人力量过于悬殊,他必须尽快制服对方。
重击之下,秦岸甚至可以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
可这吴大水发疯了一样,尽管嘴里已经有了血腥味,但仍旧握着斧子砸向秦岸的头。
秦岸仗着身形相对灵活,瞬间绕到吴大水的身后,双拳猛击他受伤的肋间。
而这一下,吴大水负痛,终于惨叫一声,弯下了腰。
秦岸趁机揽住他的脖子,形成了一个裸绞。
任凭吴大水再身强力壮,窒息还是让他很快就瘫软在地。
这是李奎勇和程杰等人赶到,急忙铐住已经半昏过去的吴大水。
“秦队,”韩菲菲扶起秦岸,“你没事吧。”
“没事。”秦岸摇摇头,“这家伙像头犀牛一样。难怪徐志义尸体上会出现那样的伤。”
韩菲菲把地上的枪捡起来还给秦岸,嗔怪道:“反正他在岛上也跑不了,你一个人就冲上来,不要命了。”
秦岸自嘲的一笑,“当时也顾不上想这么多。”
程杰拍拍秦岸的肩膀,“没受伤吧?”
“没有。”
“好,收队!”
......
审讯室里,吴大水坐在审讯椅上,显得十分的拥挤,他不停地扭动身体,似乎很不舒服。
“吴大水,事到如今不用我问什么了吧,你自己说说吧。”韩菲菲看着他说道。
“不用问了,我认。徐志义是我打死的,我承认,是杀是刮你们看着办吧。”吴大水脖子一梗说道。
韩菲菲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吴大水,我告诉你,这是公安局,收起你那套流氓做派!”
“公安局咋了!我死都不怕,我还怕你们?!”吴大水露出凶悍的表情。
韩菲菲微微一笑,“吴大水,我这是在给你机会。你死了简单,你想过你父亲吗!”
“他不会在意我的。”吴大水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每天都在固定的时间,坐在楼下的大树下?”韩菲菲一字一顿地说道:“那是因为他只记得那是当年你放学的时间,他在楼下等你。”
吴大水突然愣住了。
韩菲菲趁热打铁,“你也在意你的父亲,不然你不会冒险跑回来给他送吃的。”
吴大水抬头看向韩菲菲,“这你们也知道。”
“当然。”韩菲菲点点头,“所以,我让你说,是给你机会。”
吴大水犹豫片刻,一点头,“好,我说,你们想问什么?”
“你为什么要打徐志义?”
“因为他坏了规矩,藏了白灰哥的货。”
“什么货?”
“好像是从国外走私过来的象牙。”
“徐志义有没有说这些货藏在哪?”
“没有。”吴大水连连摇头,“这个家伙平时看着挺面,没想到嘴硬得很,被我打了那么长时间都不肯承认。”
“后来呢?”
“后来,我就走了。我走的时候他还活着,我也没想到他那么不禁打,竟然死了!”
“继续说。”
“步超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就让我先躲躲。所以,我就找到了老谭,我俩很熟,很多年前就是认识,我让他把我先送到岛上去,躲一段时间再说。”
“这一年多你一直在岛上?”
“也不是,”吴大水摇了摇头,“躲了不到半年,我就回海东了。”
“那你为什么不露面?”韩菲菲问道。
“我不敢,第一是我怕你们找到我。第二,我联系了步超,他让我千万不要回来,说白灰哥怀疑徐志义死后,东西落在了我的手里。”
“步超知道你回来了?”
吴大水摇摇头,“没有,我联系他的时候,没告诉他我回来了。”
“那你为什么又回了海岛?”
“是老谭告诉我的,他说有人在查当年徐志义的事情,所以我就又躲起来了。”
......
韩菲菲把审讯笔录交给秦岸,“秦队,这个吴大水会怎么判?”
“这个是法院的事,我就不清楚了。”秦岸一边看着笔录一边说道,他抬头看了一眼韩菲菲,“怎么?觉得他可怜?”
“这倒不是。”韩菲菲摇头,“他罪有应得,我只是觉得他父亲有点可怜。”
秦岸合上手里的笔录,“事情变成现在这个局面,吴大水变成这个样子,他父亲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子不教父之过,也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