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克,你这家伙终于舍得上来了?”
有人吹了声口哨,语气里满是揶揄。
“我们还以为你今晚都不上来了。”
另一个同伴挤眉弄眼地补充道,
“姑娘们舍得放开你?”
布鲁克随意地摆摆手,无视了其他人的调侃。
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房间,在掠过柯菈时微妙地停顿了两秒。
褐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玩味,嘴角扬起一抹轻佻的笑,正准备开口时,
“布鲁克。”
特纳先一步叫住他。
他起身走到布鲁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不着痕迹地瞥了柯菈一眼后,俯身凑近布鲁克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什么。
随着话语的推进,布鲁克原本放松的肩线逐渐绷紧。
最后,特纳拍了拍布鲁克的肩膀,转身回到座位。
此时。
布鲁克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眼中的轻浮如同被冰水浇灭的火焰。
他冷冷看了柯菈一眼。
随即,像是看到什么不存在的空气般移开视线,大步走向顾安和阿尔弗雷德所在的位置。
沙发上,孤坐着的柯菈,眼里光芒渐渐熄灭。
她嘴唇被咬得发白,修剪精致的指甲也深深陷入掌心。
可惜,在场无人在意她的感受。
-
这边,布鲁克也走到顾安和阿尔弗雷德跟前了。
他站在沙发前,撇撇嘴,不赞同地摇摇头,用脚尖轻踢阿尔弗雷德鞋子:
“啧啧,往那边挪挪。”
顾安:“……”
阿尔弗雷德:“……”
见阿尔弗雷德一脸的无语,布鲁克不忘催促道:
“嘿,快点,别磨蹭!”
无可奈何,叹口气,阿尔弗雷德往一旁挪了挪。
就着空隙,布鲁克一屁股坐下来,然后冲对面的哈里森扬起下巴:
“哟,好久没见了。”
哈里森举起酒杯示意:
“开学后第一次见。”
布鲁克又看了看其他人:
“对了,你们刚都在说什么来着?”
说着,伸手从桌上拿起一杯酒饮,喝了一口。
布鲁克:“……”
他又喝了一口,皱眉盯着杯子。
“无酒精特调。”
阿尔弗雷德好心解释,
“面前都是。”
布鲁克难以置信地扫视桌上五颜六色的饮品,最后将目光投向顾安。
后者正专注地啜饮着一杯淡紫色饮料。
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对他的视线毫无反应。
布鲁克:“……”
一口闷完杯子中的饮料,布鲁克指使侍者去吧台给他另调一杯。
-
5分钟内后。
布鲁克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
“就去滑雪吧,约书亚,你应该还没滑过雪吧?”
顾安点点头。
南方下一场雪都是很稀罕的。
即便落下,也大多是雨夹雪,转瞬即逝,什么都不会留下。
“我要练琴。”
虽然有点动心,顾安还是摇了摇头。
布鲁克不依不饶地凑近:
“把你的小提琴带上,总不可能全天都练。”
有人帮腔道:
“对啊,约书亚,就着雪景练琴,也不错哦。”
“除了滑雪,还能坐雪橇,让哈士奇拉着跑……”
听到哈士奇拉雪橇,顾安可耻地有些心动了。
听起来,真的有些稀奇啊……
布鲁克敏锐地捕捉到顾安的犹豫,眉梢一挑,当即拍板:
“行了,就定下去滑雪了。”
他转头冲顾安咧嘴一笑,
“把格洛丽亚也带上,省得她老是抱怨我们不带她玩。”
顾安侧头看向帕特里克,后者对上他的目光,温和地点了点头。
终于,顾安松了口:
“……好吧。不过,我要先练完曲子,再和你们一起去滑雪。”
众人相视一笑,纷纷表示没问题。
很快,话题便转向了同行的名单和具体的行程安排,房间里又热闹了起来。
-
顾安听了一会儿,站起身来。
“约书亚?”
乔治注意到他的动作,走近几步低声询问,
“怎么了?”
顾安笑了笑,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去一趟卫生间。”
“我带你过去?”
“不用,告诉我位置就好。”
乔治笑着点点头,也不坚持,抬手示意:
“上来时走廊的另一侧就是。”
顾安颔首,转身朝那个方向走去。
-
角落里。
柯菈的指甲早已深深陷入掌心。
她盯着顾安离去的背影,忽然深吸一口气。
咬了咬嘴唇,眼底最后一丝犹豫也被决然取代。
趁着无人注意,她悄然起身。
裙摆像一抹暗影般滑过沙发边缘,无声地跟了上去。
她的身后,是几道冷淡的视线。
-
等那道纤细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转角。
阿尔弗雷德与布鲁克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起身。
“干嘛去?”
布鲁克懒洋洋地扯了扯衣领:
“卫生间,一起?”
哈里森发出几声嗤笑,摆摆手不再理会。
布鲁克轻哼一声,与阿尔弗雷德并肩走向长廊。
-
等他们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客厅里的气氛突然就冷淡下来。
哈里森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忽然从鼻腔里溢出一声轻笑,眼底浮起几分玩味:
“你们拉德利是什么情况?”
他意味不明地评价道:
“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周围的其他学生立刻会意。
有人捏着嗓子,用夸张的颤音模仿道:
“约书亚——”
尾音拖得又软又长。
另一个立马接腔,还做了个递东西的矫情动作。
“试试这个——”
“这个也不错——”
又有人捂着胸口,故作深情地接上。
“去滑雪吧~”
完了,几个男生配合地搓了搓手臂,龇牙咧嘴地怪叫:
“噫——寒毛都竖起来了!”
事实上,拉德利的学生们也受不了了:
“呕——”
缓过来后,鄙夷地看着刚刚怪模怪样的几人:
“呵,我们可做不出你们刚那副模样来!”
“那么熟练,啧啧——”
怪模怪样几人组之一,双手一摊,嘲讽道:
“对,你们那副殷勤劲,我们可演不出来。”
对此,
特纳摇摇头,一脸“你们什么都不懂”的模样,怜悯地看向对面,仿佛在看跳梁小丑。
哈里森都快被那眼神给气笑了:
“不是,护得跟什么似的,还骄傲起来了?”
他突然侧头看向乔治:
“作为你表哥,我倒是第一次知道你这么会体贴人。”
乔治的全名,乔治·琼斯。
他朝哈里森耸耸肩:
“约书亚不一样。”
顿了顿,嘴角勾起,语气里带着自得:
“他是独属于我们拉德利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