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院玄霜峰,雪原苍茫,寒风呼啸。
一片幽蓝光芒自虚空骤然绽放,空间裂缝如涟漪般荡开,一道狼狈不堪的身影从中跌出,重重砸在雪地上,溅起一片雪雾。
“咳咳……”陆天成半跪在地,剧烈咳嗽,嘴角渗出一丝冻结的血迹。
他的半边身子依旧被冰霜覆盖,银白色的头发凌乱披散,气息萎靡到了极点,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身上的衣袍破烂不堪,露出大片焦黑的伤痕。
玄霜峰外,周玄石、凌若雪以及一众雪院精英弟子早已等候多时。
看到这一幕,众人神色各异。
白景云率先冷笑出声,双手环胸,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哟,这不是陆天成吗?怎么,冰魄圣渊这么好玩,你就迫不及待地用传送玉简逃出来了?”
此言一出,周围几名弟子哄笑起来,目光中满是不屑。
“是啊,瞧他那副德行,估计在入口百丈的地方猫了两天,冻得不行了才捏碎玉简吧?”一名女弟子掩嘴轻笑,眼中尽是轻蔑,“还以为能有什么大造化,果然是个笑话!”
雪院历来以冰魄圣渊为试炼圣地,只有凭借自身实力一步步从渊底攀登而出,才算真正完成历练。
使用传送玉简逃出,在他们眼中无异于认输,更是一种耻辱。
凌若雪秀眉微蹙,目光落在陆天成那满身的伤痕上,心中泛起一丝疑惑。
以她对陆天成的了解,这家伙绝非取巧之人,可他如今的模样,实在让人费解。
“天成,你没事吧?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陆天成强撑着站起身,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多谢周长老关心,我……咳咳,还死不了。”
他这一笑,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半边被冻结的身子微微颤抖,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白景云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死不了?瞧你这副鬼样子,怕是在百丈渊底修炼时自不量力,搞得一身假伤来博同情吧?陆天成,你可真会演戏!”
“哈哈,假伤?师兄,你这话可太高看他了!”另一名弟子接话,语气中满是揶揄,“我看他八成是在入口附近转悠了两天,寒气入体才弄成这副德行,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陆天成闻言,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体内翻涌的伤势,缓缓站直了身子,“没想到冰魄圣渊里面存在魔兽,被袭击了。”
“有魔兽?”
白景云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头狂笑。
“哈哈哈,陆天成,你可真会编故事!冰魄圣渊乃我雪院圣地,历来只有寒气淬体,哪来的什么魔兽?你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孩,任你胡诌?”
周围的雪院弟子纷纷附和,笑声此起彼伏,目光中满是戏谑与不屑。
“就是!师兄说得对,这小子八成是自己修炼走火入魔,弄了一身伤,还敢在这儿胡说八道!”
一名身着淡蓝长裙的女弟子掩嘴轻笑,眼中尽是轻蔑,“魔兽?法相境的魔兽?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凭你那点微末修为,法相境魔兽一口就能把你吞了,还能让你站在这儿吹牛?”
“吹牛都吹得这么离谱,陆天成,你可真是个人才!”另一名弟子冷笑,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承认,自己在入口附近冻了两天,捏碎玉简逃出来的吧!“
“信不信由你们,反正我陆天成说到做到。那只魔兽,嘿,法相境中期,差点没把我冻成冰棍。不过……”
陆天成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疯狂的战意,“下次见面,老子一定把它电得满地找牙!”
此言一出,众人笑得更欢了,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
“法相境中期?哈哈哈,陆天成,你脸皮可真厚!还电得满地找牙?你咋不说你一拳把它打爆了呢?”白景云语气中满是揶揄,“就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怕是连只灵动境的雪兔都打不过,还在这儿大放厥词!”
凌若雪站在一旁,秀眉紧蹙,目光落在陆天成那满身的伤痕上,心中泛起一丝疑惑。以她对陆天成的了解,这家伙虽然嘴上不饶人,但绝非信口开河之辈。可冰魄圣渊内有魔兽?她自幼在雪院长大,历练无数次,从未听闻过这种事。
“师傅……”凌若雪忍不住看向周玄石,恭敬开口,“冰魄圣渊内,真的有魔兽存在吗?”
周玄石捋了捋胡须,目光深邃地扫过陆天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若雪,你在冰魄圣渊历练多次,可曾见过魔兽?”
凌若雪摇了摇头,“从未见过。冰魄圣渊乃我雪院圣地,寒气浓郁,灵气精纯,历来只有冰霜淬体的功效。别说魔兽,连普通的灵兽都难以存活。”
此言一出,周围的弟子笑声更大,白景云更是冷笑连连,“听见没有?连师妹都说没有魔兽!陆天成,你还在这儿胡说八道,脸皮可真够厚的!要我说,你这身伤八成是自己弄出来的假伤,想博取同情吧?”
“就是!还法相境魔兽?陆天成,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修为,真丹境初期罢了!法相境魔兽一巴掌就能拍死你,你还能站在这儿说话?”另一名女弟子嗤笑,眼中尽是轻蔑,“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赶紧滚回外门去吧!”
“一群井底之蛙,懒得跟你们废话。信不信随便你们。”
“还嘴硬!”白景云冷哼一声,运转真气就想动手。
却被周玄石抬手制止。
“好了,都闭嘴!”周玄石目光一扫,带着几分威严,“一个个在这儿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冰魄圣渊的历练,本就因人而异,陆天成能出来,已是不易。你们若觉得自己了不起,就进去试试,看看能不能打破若雪的三天记录!”
此言一出,众弟子顿时安静下来,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凌若雪的三天记录,乃是雪院百年来的最高纪录,他们自问根本无法企及。
白景云咬了咬牙,冷哼道:“师傅,陆天成这小子明显在撒谎!他连一天都没坚持下来,哪有资格跟师妹比?依我看,他就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就是!我们可没指望他能破什么记录,倒是他自己,吹得天花乱坠,结果还不是捏碎玉简逃出来了?”另一名弟子附和。
周玄石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目光落在陆天成身上,沉声道:“都散了吧!若雪,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