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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吧 >  墨麒麟 >   第15章 异域之行

三天后,秦沐和秦川过来的时候还带着唐素心。

唐素心开心的看着众人一圈却唯独不见厉倾宇。

“杨姑娘,怎么不见厉大哥?”唐素心牵着杨恭茹的手问。

唐素心摇摇头,眼神看向司马轩。

司马轩温柔的看了她一眼说:“厉少侠去找殷无殇前辈了。”

唐素心有点失望道:“好吧。我爹让我过来协助你们,秦盟主说异域那边奇门怪术最多,我或许能帮上忙。”

秦沐点头:“嗯,素心比较熟悉布置阵法和破阵,这趟旅途凶险,有她在我们也能安心一点前往异域。”

唐素心放开杨恭茹走上前看着一位面带白纱异族少女,走到她面前说:“想必这位便是昭昭圣女了,久闻大名,我叫唐素心。”

昭昭朝她点头:“你好。”

秦沐看着众人说:“怎不见鬼医?”

司马轩说:“他本是过来救村民的,如今尸毒已解,他回云海宫了。”同时,司马轩暗叹,为了武林的安危,自己也只能答应韩云霄的要求了。

秦沐点点头:“那我们出发吧!”

异域-风之城

佟玲,厉倾宇和殷无殇三人一身异域装扮出现在一处繁华的街头,这里是塞外的风之城。殷无殇剃掉了胡子,仔细收拾了一番,除了花白的头发外,一身正气,俨然一个中年侠士,与之前疯癫的老头判若两人。

殷无殇看着四周感慨道:“没想到有生之年还会回到此处。”这里是他一生噩梦的起源,也是人生破碎的地方。但是为了找到妻儿,他无论如何都要走下去。

厉倾宇看着佟玲说:“玲儿,接下来我们去哪?”

佟玲边走边说:“且再往前走,我们要去风之城的南面。”

他们三人的装扮并未引起太多人关注,此行低调行事,佟玲也想趁此机会打探一下第一宗的情况,义父传消息给她,已经帮她打点好一切,让自己小心行事。她并未把自己带着殷无殇和厉倾宇去找赫连音儿,她不想把厉倾宇带入危险之中,而且这次找赫连音儿自己也有私心,对于生死蛊她还是没太多了解,既然和厉倾宇阴差阳错种下了生死蛊,看看这次异域之行,能不能把这蛊解了。

与此同时,秦沐一行人也到达了风之城,因为身份特殊,昭昭也不好暴露身份,于是他们都换上了异域的服饰。

昭昭看着四周熟悉的环境说:“第一宗在风之城北面。我们要从南面过去,南面是我们风之城巫族最厉害的蛊医管制范围,我们要小心慎言慎行,那里的人都非常善于用蛊,别一不小心惹上了不该惹的麻烦。”

几人都点点头。由于第一次来到异域,几人对街上的摆设都感到极为新鲜,不禁四周打量。

“昭昭姑娘,这里的东西都很特别。”杨恭茹在她身侧看着四周说。

昭昭笑了笑说:“你们中原才地大物博,我们这里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玩意。”

唐素心看着一旁的漂亮饰品说:“你们看,这个很漂亮。”

三个女孩一路说说笑笑,司马轩和秦川,秦沐三人跟在她们身后。

昭昭带着他们来到一处七彩莲之前的据点。

昭昭说:“我们今晚在这里歇脚,明天再从南面出发去第一宗。”

司马轩点点头:“好。”

安顿下来后,唐素心还想出去走走,就让昭昭带着她和杨恭茹出去。司马轩和秦川跟着他们,秦沐就留在屋内,不跟他们年轻人出去凑热闹了。

夜晚的风之城,与白天迥然不同,也是热闹非凡。

熙熙攘攘的街头,三个女孩清丽脱俗的容颜在街上很突出,秦川和司马轩也是英俊不凡,他们的出行也成为人群中的一个亮点。

秦川东看看西看看,也选了几样姑娘家的东西买下。

唐素心看着他一大男人比姑娘家还会挑东西,凑在他身边说:“喂,你真的有心儿的姑娘?还是买回去给时月姐姐的?” 秦川把挑选的几样首饰和小玩意放入怀里,得意的说:“你这个丫头还真以为我骗你啊,你哥我真的有心上人。”

唐素心知道秦川虽然表面看似花花公子的模样,心里确是极为专一的人。不禁想起厉倾宇,叹口气道:“还以为这次出门能遇到厉大哥,也不知道他在何处。”

秦川说:“就知道你是为了倾宇才死缠烂打跟着过来的。”

唐素心瘪扁嘴。

司马轩护着杨恭茹走在后头,杨恭茹也很享受与司马轩独处的时光。

杨恭茹停在一摊档前拿一条珊瑚手串朝着司马轩说:“司马公子,这个好看吗?”

司马轩点点头:“好看。粉色很衬你。”

杨恭茹笑着朝着老板道:“老板,就要这条了。”杨恭茹戴在手上,正欲给钱,司马轩已经快他一步给她付钱。

昭昭看着他们,心中有点羡慕。

昭昭看着前面不远处有个篝火活动,于是对他们说:“我们去前面吧,这是我们特有的篝火晚会,很多俊男美女在那里跳舞的。”

昭昭拉着唐素心带着他们上前。

热闹的篝火圈,许多男女老少都在一起手牵手跳着舞。昭昭带着他们加入那个人群的圈,他们手牵手的在里面跟着人群唱唱跳跳。

面对热情好客的异域人,他们很快就融入圈子里。司马轩也紧牵着杨恭茹的手,陪着她在人群中翩翩起舞。

此时一个戴着蝙蝠面具的异域男子顺手牵起昭昭的手悄悄往一边走去。

昭昭并未反抗,因为她一眼就认出面具之下的人竟然是自己朝思暮想,以为此生不会再见的人。

戴着蝙蝠面具的男子在一处人少的地方放开了昭昭。

“你还好吗?”昭昭看着那人背对着自己轻声问。

“嗯。”男子低沉的声音回应。

昭昭不知为何,眼泪却在这一刻无声的落下。

是啊,是自己先招惹这个人,又是自己先抛弃这个人,这个人的心里是应该恨自己的。那时的自己仗着自己是圣女,刁蛮,任性,尤其爱欺负身边的这个人。他叫安澜,是昭昭在黑市买回来的奴隶,他跟在昭昭身边十年了。

一次,昭昭因为自己心爱的小白马不知为何死了,迁怒于他,让他在大雪中罚跪,还在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拿马鞭抽他,一不小心抽中他的左眼,一道长长的血痕从额头沿着左脸,鲜红的血液滴落下来,在白色的雪面上尤其扎眼。昭昭当时吓坏了,赶紧让人请彩莲姑姑给他看伤,好在没伤及眼球,只是破相了。就这样安澜自此出现在她面前就戴上了黑色的蝙蝠面具,跟他那一身黑衣颇为相衬,同时也显得他整个人更加冰冷了。

有一回,彩莲姑姑让安澜护送昭昭到山上的寺庙为圣宫祈福祷告,千级阶梯,要一步一步慢慢爬上去,昭昭爬到一半就气喘吁吁,吵闹的不肯走,非得安澜背着上山,安澜无奈之下,背着她一步一步的爬上了山顶,昭昭自己本来由一开始的使坏,到慢慢的真的在安澜沉稳的背上睡了过去。连安澜背着自己什么时候上到山顶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安澜在她熟睡后还跑到后厨备好了晚饭,自己睡醒了就知道一顿狂吃。现在想起来,她才发现安澜对自己真的是非常纵容和细心。

还有一次,昭昭因为贪玩,甩开了众人,往圣宫的后山走去,不小心误入了狼窟,在千钧一发之际,安澜出现了,为了救她,不惜一身肉搏,被狼群围攻。昭昭看着安澜不顾自己安危,拼命的把自己护在身后,待回到圣宫,昭昭惊吓过度,病了三天。而安澜险些被狼群咬得去了半条命,医师花了很多功夫才把他从鬼门关救回,他身上也没有一块好肉,待伤好后还去圣宫刑殿请罚。昭昭并不知道他为了自己去受罚,因为醒来看不到他,她就问身边的侍女才得知他去了刑殿请罚。明明犯错的是自己,自己的错为什么要他来承担?当昭昭赶去刑殿内的时候,看到他本来就是一身伤的身体,如今又被无数道鞭伤覆盖,浑身血淋淋,不禁更气了,一句话也没说对着安澜当场发火,自己还在他身上狠狠的抽了两鞭跑走了。

她知道自己当时并不是真的想抽他的,但是见到这个人怎么就不懂爱惜自己,本是自己的错,他却跑去受罚。自己就忍不住烦躁,越发生气。她也因为这样让彩莲姑姑换了一个人跟在自己身边,可是自己却怎么也不习惯。没有安澜在身边,她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不顺,为此有一段时间自己总是有事无事都喊安澜过来。那时她不知自己因为能看到她而心情愉悦,很多时候还不顾众人的目光,让安澜陪着她做各种不合礼仪的事。让安澜给她端茶递水,还要安澜坐下陪她吃饭,让安澜陪着她一起逛街,让安澜晚上不许走就在门外候着。久而久之安澜都被圣宫的人嘲笑,说他是圣女身边的一个哈巴狗,一个无用的玩物。

可他们不知道,安澜却甘之若饴。圣女是他一生的救赎,童年的不幸,让安澜变得冷血无情,改变自己奴隶的命运,让自己不再像笼子里的困兽般活着。安澜一生都不会忘记那个惊鸿一瞥的瞬间,少女纯真的眼眸掩藏不了疼惜,将自己从人贩子手中买下,从此脱离苦海,有了归属。

安澜静静的看着一旁抽泣的圣女不知所措,自己跟在圣女身边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哭,只是这次圣女无声的哭泣让他心里十分疼痛,他不愿看到她难过,她难过,自己只会比她更难过。

最终还是安澜妥协了,他上前两步走到了圣女身边,默默把自己的衣角扬起,像以往圣女哭的时候让自己把衣角给她擦泪。

昭昭看着递过来的衣角,还有安澜那熟悉的气息,眼中的泪更多了,再也忍不住一把抱着安澜像个小孩子般淘淘大哭起来。

“呜呜,安澜,我就只有你了。”

“安澜,彩莲姑姑死了。”

“安澜,如果我不是圣女就好了。”

“安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赶你走的。”

“安澜,你还会像以前那样对我好吗?”

安澜在圣女抱着自己那一瞬就绷紧了身体,原本想着男女有别,身份有别,要推开圣女的,可听到少女在怀里说自己只有他了,便停下动作,任由少女在自己的怀里哭诉,他心疼坏了,他已经想到少女在中原的那段时间肯定是受了不少委屈。奈何当初少女怎样也不肯让自己跟去中原,而是把自己赶出圣宫,过自己的生活,不必再跟着她。

可少女不知,安澜这段时间虽然过着平凡人生活,可却没有一刻停止在想她。日夜都在想着要不要去中原找她,或者只是去偷偷看一眼。但是一想到少女叮嘱自己务必在风之城等她回来,就打消了念头。还好,现在她真的回来了,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自己再也不能离开她身边半步,哪怕她让自己去死。

昭昭好一会才从安澜的胸前抬起头,看着眼前略有沧桑的人,她有点心疼说:“你出了圣宫去了哪?”

安澜说:“我就住在圣宫不远处,白天帮人送货搬东西。”

昭昭拉着他说:“带我过去看看?”

安澜点头。

秦沐将圣宫翻遍都找不到流沙诀,还好自己留有后手,让人盯着那个圣女。现在先去一趟第一宗,这个蒋朝明行事越发不小心,迟早会暴露我的身份,决计不能让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

司马轩他们很快发现昭昭不见了,几人很快四周围寻找,但是也找不到昭昭,只好返回圣宫。

此刻在圣宫不远处,安澜正在拼命护着昭昭。

“你们是谁,为何要对我们出手?”昭昭看着围着他们的黑衣人问。

为首的黑衣人冷声说:“交出流沙诀,否则死!”

“你们是中原人?是谁派你们来的?”昭昭继续问。现在情形不妙,安澜身上有伤,自己也不是他们对手。

“你不需要知道,不交出流沙诀,死!”黑衣人还是冷声说。

安澜手握双弯刀护着身后的昭昭,低声说:“圣女,等会我拖着他们,你找机会走!”

“不行,我不会走的,要走就一起走,要死就一起死!”昭昭看着眼前的人说。

“圣女,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安澜沉声说。眼前八人,自己拼死一搏还是有胜算的,只要能护着圣女,自己死了又何妨,自己这条命本就是属于圣女的。

昭昭眼眶湿润说:“安澜,你说过你的命是我的,我不准你死,你就不能死!”

安澜默默不语。

黑衣人步步逼近,她已经做好了和安澜同生共死,毫不畏惧,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手刃仇人,为彩莲姑姑报仇。

为首的黑衣人见这两人不肯妥协,冷声道:“既然你们一心赴死,那就成全你们!上!”

几名黑衣人应声而上,刀光剑影下,安澜把昭昭护得滴水不漏,但也因此身上四处是伤,昭昭心疼不已。最终双拳难敌四手,很快黑衣人就占了上风,不过八名黑衣人,只剩下四人。

安澜找准机会一把抱起昭昭,朝身后的丛林飞去,黑衣人狂追不舍。

很快他们走到了尽头。

安澜说:“是悬崖。圣女,我拖着那四人,你看准机会逃跑,好吗?”安澜此刻用从来没有用过最温柔的语气乞求着昭昭,他不想她死。

昭昭摇摇头:“安澜,有些话我想对你说,对于我来说你从来不是我的奴隶或者下属,你就是你,我喜欢你。”

安澜先是狂喜但又很快的平静下来,虽然知道了圣女的心意,但是自己不能回应,今日怕是凶多吉少,我不能让昭昭心里带着牵挂。

昭昭见安澜并没有任何表露,她知道他肯定也是喜欢自己的,只是不愿意表露出来。

“你可以叫我一声昭昭吗?既然今日难逃一劫,我也不会让你为难。”昭昭看着安澜忍隐的表情,一把推开他,随即朝着悬崖一跃而下。

“昭昭!”安澜没想到昭昭竟然如此决绝,自己也毫不犹豫的朝着悬崖一跃,在半空中抱着她。

昭昭也回抱着安澜,露出得意的笑意:“安澜,我就知道你不会弃我不顾。既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那就一起同年同月同日死。”

安澜无奈的抱紧怀里的人,只是宠溺的说:“昭昭,你太胡闹了。”

“中原人说的,一起死的话,下世投胎会在一起的。”昭昭一直看着眼前的安澜,好像永远都看不够似的。

但愿来世你我可以做一对活鸳鸯,双宿双飞,白头偕老。

第一宗

秦沐一身黑衣来到第一宗。

蒋朝明看着他说:“秦盟主,什么风把你吹来?”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秦沐有点生气的说。

蒋朝明不明白的问:“何事让秦盟主如此生气?”

“你要流沙诀,却惹出那么大麻烦给我!如今圣女让我带人铲平第一宗,你让我如何做?”秦沐生气的说。

“哼,好大的口气!秦盟主真的这么有信心铲平我第一宗?”蒋朝明冷笑。

秦沐自然没有那么能耐能铲平第一宗,只不过是打着帮彩莲报仇,假意前来第一宗。

“秦盟主,这事你就不要管,圣女既然回到了风之城,自然流沙诀我就会得到手!你和我的计划没有任何变动。你大可安心回去就行!”蒋朝明安抚说。

秦沐冷笑:“那就最好不过!如今司马轩等人来到了风之城,中原那边也知道你要入侵中原,你这几日最好派人杀了司马轩!”

“明白!有秦盟主暗中帮助,除掉此人不成问题。”蒋朝明点头。

“嗯,做事干净利索点!”秦沐交代完便离去。

蒋朝明看着他远离的背影冷笑:“中原的走狗也胆敢命令我做事!等我的计划部署好,留不得你!”

秦沐这个小人不得不防,他要借我之手灭掉对他有威胁之人,可我蒋朝明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冥王殿那边已经知道我要与之为敌,中原也知道我第一宗要称霸他们武林,秦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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