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鬼瞳没了，祁爷也身受重伤，鬼怪出来作乱……咱们能站在这儿闲聊，很幸运不是么？”路德对商羽说道，伏尔加就跟在他们后面，一言不发，像一个背景板。
商羽平时也是喜欢交朋友的，但是这个路德给他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可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商羽也没法不配合。
“现在中大区是葛家的葛蓟在管，东西两边的局势又变得乱七八糟起来。但是最有意思的，其实还是蒋元笙。”
不过好在这个路德很强势也很自我，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说话，商羽找不到插嘴的机会，正好。
“你知道蒋元笙吗？她当年本来要判死刑的，但是祁爷却留了她一命。现在在你们上京总部和洛克家族一样打白工，没工的时候就关起来，整日不见天日，想想就觉得痛快。”
路德还在继续说着十八年前的那些事，看得出来，他对于那场大战很感兴趣。
就在商羽觉得今天运动步数绝对榜一的时候，路德好像终于想起来什么，问道：“你叫商羽，是哪个羽？”
洋毛子也懂汉字？
商羽道：“羽毛的羽。”
路德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你……你今年多大？”
“下下周十八，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鬼瞳叫什么？”
这个一向爱八卦玄门的父母还真没和他说过，并且网络上也查不到任何消息。
“不知道，你知道？”
“他也叫——”
“路德，你父亲找你。”一个人忽然走出来，看上去可能也就三四十岁，精神很好。
见到这人，路德的脸色更为不好，低声对商羽说道：“这就是那个烦人的伊恩.洛克！”
“父亲。”伏尔加对伊恩问好道。
商羽的思绪却停留在路德没说出口的那个名字中，不出意外，那个鬼瞳和他应该就是同名同姓的。
鬼瞳的故事他多多少少了解过一些，他出生的时候他父母不可能不知道鬼瞳叫什么名字，毕竟网上现在这么干净，肯定是清理过的。
“走吧，我们回去。”路德傲慢地说道，不知道是在对商羽还是伏尔加下指令。
伊恩在不远处等他们，商羽低着头，没注意到伊恩看向他时的古怪神色。
“你知不知道你们国内最近闹得很火的重生集团的案子？”路德再次问道。
“听过一些，那位祁爷好像还在帮忙？”
“人都还没救完呢！但我大伯和祁爷也算是老相识，你说他会不会来参加这次葬礼？”路德脸上露出几分好奇，“我听说，十八年前那件事过后，祁璟韬就完全废了，真的假的？你知道吗？”
网络上如今也没有祁璟韬的照片，商羽耸耸肩：“或许吧。”
接着他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或许他来了，毕竟凯文.金也算是他道同事嘛！”
说实话，就算现在祁璟韬站在他面前他都不认识，来不来的又有什么影响呢？
但是，在路德说祁璟韬废了的时候，他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堵得慌。
四人同行回到宴会厅，凯撒.金杵着拐杖示意路德过去，路德说了句失陪就直接离开了。
他走后，伏尔加看上去终于松了口气。
“商，我叫伊恩，伊恩.洛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伊恩临走前将自己的名片递给商羽，上面写着——珠宝设计师。
洛克家族的人信念感现在都这么强的吗？
商羽道谢，接过名片，而后找了个角落开始吃东西。
他一个小孩儿，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来找他聊——
“您是……商羽？”
忽然有个他说道，商羽回头看过去。
这是女人，看上去可能有个六十多岁，很有气质。
“是我，您是……”
商羽见过这个人，在电视上，她叫瑞莱斯，前西大区总负责人。
“叫我瑞莱斯就好。”瑞莱斯笑道，“你是在明宁大学少年班吧？学的物理？”
啊？这不会是间谍头子吧？
“您好，瑞莱斯女士。”商羽和她握手，也没否认她后面的话。
瑞莱斯掏出自己的名片：“你要是想来我们这边留学，可以和我联系，我能帮你写推荐信。”
啊？这是什么情况？他是误入了什么爽文剧情吗？
商羽接过名片，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谢谢您。”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瑞莱斯这才离开。
商羽看着自己手里的两张名片，脑袋有些发晕——
不行，我是妈宝男，我得去找妈妈！
他揣好名片，开始寻找人群中孟雪的身影。
“当心！”一个侍者的声音响起，商羽一回头发现自己撞到了人身上，他还端着一盘子的酒杯。
但那些酒杯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接住，回到盘子上。
商羽抬头望过去，但是什么都没发现。
这里不少人是异能者，甚至还有一些主和派的鬼怪，谁都有可能是出手的人，他一个麻瓜又怎么知道呢？
“您没事吧？”侍者看上去吓着了，上上下下检查了商羽一遍。
“没事。”商羽摇摇头。
“谢天谢地，您没事就好！刚才实在是抱歉！”
侍者走后，商羽看向周围的人，刚才他感觉有很多道视线过来，但现在又什么都没有了。
只是那种被人盯住的感觉，一点儿都没消失，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走着走着，忽然又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力道不小，商羽直接冲出去摔了一跤。
“抱歉抱歉！”那个人开口道。
商羽回头看过去，一个比他还要小得多的小孩儿，可能才十一二岁，还是个东方人，能生什么气？
“没事没事，你小心点。”商羽宽慰道。
这孩子和他道歉后就离开了，商羽又到处转了一圈，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有很多人和递名片，各路大佬。
这就是这种场合的社交方式吗？
商羽不明白，但这些名片他也不可能不收。
早知道这样，他还不如找个地方算题。
晃来晃去，社交场合真的让他越来越疲惫，不靠谱的爸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就在他强撑着笑容和边上一个外国人交流完并得到对方的名片后，路德忽然过来找到他。
“商，我父亲说他想见见你。”路德还是一副很傲慢的姿态，“和我过去。”
商羽耸耸肩，还是抬腿跟上了他，毕竟他现在没得选。
所以说，我爸妈呢？我这一摞名片怎么办？
凯撒.金握着宝石手杖，目光柔和地看着商羽往他这边走来。
商羽注意到了他的目光 这感觉，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他的哪个关系很好的长辈呢！
“商羽，我知道你，初中毕业后就上了大学。”凯撒.金将手杖交给边上一个人，示意路德离开，对商羽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朝他伸出手，“物理天才！”
商羽愣了一下——他就是提前读大学，很了不起么？今天一群人都用这种方式和他搭话，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了什么游戏的副本。
“您好，金先生。”商羽礼貌地伸手与其一握。
“这是我的名片，要是以后想来这边深造，我可以给你写推荐信。”凯撒.金笑了笑，另外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学校、教授任你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