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酒店的大床上,宴长夜搂着软玉温香,桃花眸潋滟风流,唇角的愉悦弧度怎么都压不下去。在餍足之后,他脑海里哪里还有什么离婚的心思,只恨不得天天和她在床上玩儿……
姜漫漫还在昏睡。
他随手拿起协议,慢条斯理地撕碎,扔在垃圾桶里,然后,才将姜漫漫从被窝里搅醒,语气性感:
“走了,给名分。”
那一日,他计划来帝都离婚。
婚没离成,反而还多了一张结婚证。
这个结果,超乎他想象的满意。
……
但姜漫漫显然很不满意。
她幽幽地看着宴长夜:“所以,我们在帝都大酒店1001套房发生关系的那天,那份抚养协议就压在床头?”
宴长夜轻轻嗯了一声。
姜漫漫看着他这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就头疼:“后来呢,都结婚了,你怎么还不说?五六年,宴长夜,你是怎么忍住的……”
“后来,我好几次试探过你。但每次只是提到圣和医院几个字,其他都还没说,你就排斥地打断了。”宴长夜无辜地勾唇,“而且有些事,一开始没说出口,后面好像就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拖到现在,实在拖不下去……”
换言之,如果还能拖,他必定是还打算拖一拖的。
姜漫漫:“……”
“还有,我也怕我将他们带到你面前,告诉你真相,你又来一句‘不要’。”宴长夜默了下,“夫人,他们懂事了,受不了。”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恶毒的女人?”姜漫漫气得不行。
宴长夜轻哄:“是我没想清楚,只想着如果让孩子刷够好感值,再告诉你真相,你接受他们的概率会更大,早知当初是我听岔了,就不至于让夫人被隐瞒这么多年。换个角度想,那两个孩子烦得要死,我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很受累,夫人倒是过了几年清闲日子,也挺好。”
“我不想听你狡辩!”姜漫漫懒得听他花言巧语找补,问起最关心的问题,“宴遇来帝都了,那另一个呢,现在还在港都?”
宴长夜突然沉默。
姜漫漫蓦地心中一跳:“你还有事瞒着我?”
宴长夜慢悠悠抓起她一缕头发在掌心把玩,故作不经意开口:“没有。另一个孩子,我上午就告诉你了。”
姜漫漫狐疑:“我怎么没印象?”
宴长夜轻叹:“夫人,另一个孩子,是谢见。”
姜漫漫沉下脸,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你又忽悠我?”
宴长夜没说话,而是不紧不慢地又拿出另一叠文件,一一摊开在她的面前:
“这是谢见的出生证明和亲子鉴定。”
出生证明日期和宴遇同一日,狗男人既然明目张胆地拿给她看,对于这个结果她倒没有太意外。
但亲子鉴定……
一份是姜漫漫与谢见的,鉴定结果为亲生。
另一份——
姜漫漫面色微变:“怎么是谢云玺和谢见的亲子鉴定?”
“谢云玺生的崽,这鉴定不是挺合理的?”
“是,谢见和谢云玺的,合理。那我和谢见的呢?”姜漫漫神色难看,“总不能,谢见是我和谢云玺生的,如此荒唐,你都做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鉴定!”
宴长夜轻咳一声:“还有两样东西,我刚忘了拿。”
说完,他又从身上拿出来一张港都结婚证,以及他的港都身份证:
“夫人,谢云玺,也是我。”
天还没黑。
宴长夜一边往别墅外走,一边给陈锦舟打电话:“组个局,我避避风头。”
陈锦舟哟呵一声:“不是把兄弟们都拉黑了么,终于良心发现要恢复友谊了?”
“少废话。”
宴长夜理了理凌乱的衣衫,衣襟上湿漉漉的,那是他家夫人刚泼的水。
在他说出自己是谢云玺时,姜漫漫震惊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什么都没问,直接就把桌子上的水朝他泼了过来!泼了水还不解气,像一只被逼急的小猫,隔着衣服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好几下,然后问他:
“你走,还是我走?”
“你总要听我解释下……”宴长夜伸手抹去脸上的水渍。
姜漫漫脸色难看得不行:“我知你荒唐,但我以为藏孩子就是你的极限,没想到你还更荒唐地在我面前角色扮演,连结婚证都能弄两张出来,宴长夜,你这是在玩重婚。”
“同一个结婚对象,怎么能算重婚呢?”宴长夜懒懒地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里面紧实性感的肌理,拿了纸巾优雅地擦拭,还不忘给自己正名,“而且我给上面申请过,特批同意的。夫人,这不挺好,双证离婚程序复杂,想离婚都难,咱俩能绑在一起玩一辈子。”
“我不想听你那些歪理论,现在我不想看见你,要么你走,要么我走。”
姜漫漫思绪混乱得不行,今日一天,先是宁心月捅破往事,紧接着宴长夜寿宴上信口开河,再后来被宴遇的存在刺激……
心情像极限过山车,一天都处于失魂颠簸状态,好不容易缓过来,又发现自己竟然和宴长夜那狗男人领了两张结婚证,其中一张还是在谢云玺的归族宴当夜……
难怪当初她想引产,港都那边说她已婚,开不了未婚证明。
难怪那个谢氏财阀的陈律师屡次把她错认成谢太太,还欲言又止。
而狗男人尚未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挺委屈:“还记得我给你讲过谢云玺被骗婚?那夜我已经把身份告诉你了,婚也是你自己主动找我求的,夫人,你不能因为自己断片就全赖我身上。”
姜漫漫越听越烦,已经转身拿行李箱:“你再不走,我走。”
宴长夜见她真的气得不轻,纵容地后退两步:“行吧,我出去转转。”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提醒:“夫人一个人好好冷静冷静,回头想怎么闹都行,只一点,离婚这种事,休想。”
生平第一次,宴长夜被夫人赶出家门。
帝都那群顶级豪门纨绔子弟被拉黑了好长一段时间,如今太子爷难得又想起了这群狐朋狗党,是以陈锦舟一组局,不到半个小时,豪门的纨绔们齐刷刷地聚在了长安俱乐部1号包厢。
李家大少好奇:“太子爷怎么突然要出来玩了?”
陈锦舟想起宴长夜那句‘避避风头’,神情茫然地摇摇头。他也很想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宴长夜,还有什么事儿能让他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