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敏用笨拙的方法表达了自己心意后，仍然觉得不够。
她眼神一直看着许念，过了几秒钟，才打定主意问道：
“你和我姐姐是情侣关系吗？”
许念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
许念和方婷可没有确认过关系。
不过两个人做的事应该算得上是情侣吧。
许念点了点头。
方敏眼神中明显闪过一抹失落。
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常态，甜甜的笑了笑，“我就知道，你对姐姐这么好，姐姐真幸福。”
“人小鬼大。”许念揉了揉这个姑娘的头发，然后就转头回到办公室。
他看不到，身后的方敏，咬着嘴唇，似乎在和自己的思想作斗争。
最终她跺了跺脚，好似做出了一个决定。
……
另一边。
方洁霞拿到了许念给的情报之后，马上就返回了警队。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说出来，而是通过一种引导的方式。
她找到警队的副处长，现在兼管重案组的司徒杰。
用猜想的方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说让我们去查一查那些熊猫血的富人？我们怎么可能这么做？
你知不知道查这些人的话影响有多大？如果你查到什么东西还好说，查不到的话呢？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学业交易，器官交易的事情，但肯定是那些社团的古惑仔才会做这种事啊，那些富人怎么可能。”
司徒杰马上否认了方洁霞的想法。
司徒杰一直都是上流社会的发声人，他能坐上这个位置也是靠背后的人捧着。
港岛的霍家何家李家龙家都和他的关系匪浅。
这些可都是港岛着名的富豪家庭，光是攀上一棵树就足以衣食无忧一辈子，司徒杰还是攀上了四棵，这也算是他能力的一种表现吧。
方洁霞却对他这种人很是不屑。
“根本就不可能，除非是和联胜邓伯这种级别的人物，否则就算是许念这种人，他都没有办法用上移植器官这个高级的治疗手段。”
“你怎么就这么笃定？你跟许念很熟？”司徒杰忽然反问。
这个反问让方洁霞内心一惊。
但她很快又镇定了下来。
她和许念的关系不可能让人发现，司徒杰这么反问也只是顺口怼人罢了。
“因为他们都还很年轻啊，能坐上这种大佬位置的又有多少人能保证自己能活到退休？
而且他们都是从底层打打杀杀上来的，身体也比一般人要好，很少病到需要器官移植的。
哪怕真的有，我们对这个群体关注度这么高，早就应该收到风了，到现在你特意派人去查，也查不到一个，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也许他们只是想要做血液交易的生意呢？你也知道这种熊猫血很稀有。”
“是啊，就是因为这种熊猫血很稀有，所以才值得奇怪。
就算他们有心做这种生意，那又有多少人需要去买这种血液呢？
如果他们真的要做Abo型血不应该更加受欢迎吗？
哪怕价格低一点也好，也好过抽那些熊猫血，抽出来了没人买，还要压在仓库里面。”
方洁霞这句话才是破局的关键。
警队目前掌握的线索就是，有人想要用这种熊猫血来做血液交易生意。
但仔细想来就不可能。
哪怕这种鞋卖的再贵，也很难找到这种稀少的群体，找到了，他们也不可能正好缺血。
“你这么说也有点道理，但是要从那些富人开始查起，这就有点没理由了，你这个想法很好，下次开会我会留意一下的。”
方洁霞见无法说服司徒杰，她马上转头就走。
司徒杰不行，不代表其他人不行。
警队内部还有一个人关注这起案件。
行动组的黄炳耀。
说起来失踪案根本就不是由重案组来调查的，都是由各个分局来进行分开调查。
只是因为这失踪案中间的巧合太多，而且发生了太多起，严重影响了警队的形象。
这才交给重案组调查。
把这个案件从行动组接过来的时候，行动组的人还很不服气。
方洁霞所在的内务科还有在他们中间调解过几次，这才让气氛没有僵化。
不过经过了这次事件之后，黄炳耀也彻底不管这些案件了。
哪怕有些事情重案组让他们行动组配合，他也抱着一个不管不顾的态度。
方洁霞知道黄炳耀还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警司，所以这才找上他。
方洁霞进入黄炳耀办公室的时候，黄炳耀正在通电话。
“石厅长，你说那个姓洪的我查过了，他的产业很干净，在暹罗那边做水果批发，还有几条船在还上跑，平时也就爱去赌场赌钱。
至于你说的海上赌场，我们实在没有能力查到他们头上去，除非能跟巴拿马那边的政府达成合作，否则查到了也抓不到他们，这三十亿，怕是要打水漂了。”
黄炳耀现在还在跟内地的治安局交流何家公子绑架案的事情。
石厅长那边怎么也不想放弃这三十亿，于是多次找了赶到警队合作，想要看看能不能拿回来。
黄炳耀在军队中是属于华派的，所以石厅长理所当然的第一个找到他。
黄炳耀看到方洁霞进来了，也停止了通电话。
“总之你说的事情我会再次去查一查，如果还是没有结果，那就没办法了。”
黄炳耀挂断电话，然后照顾方洁霞坐下。
“世侄，特意过来我办公室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
黄炳耀和方洁霞退休的老爸是战友，所以对她的称呼也亲切一些。
“黄叔叔，是你刚才电话里说的那个洪先生是谁？”
方洁霞现在对于姓洪的人都很敏感。
听到这个名字她就忍不住追问一番。
“哦，是那个卓子强提到的一个人，卓子强洗钱的渠道就是这个洪先生介绍给他认识的。
不过这个洪先生最近心脏病很严重，在港岛治病，我们没有证据抓他，哪怕抓到了他有病在身，也没有办法让他进入监狱，所以这个洪先生对于我们的侦查没有什么意义。”
心脏病？！
方洁霞的心脏也跟着猛烈跳动了几拍。
这不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吗？
这么多巧合，方洁霞就确认了这人是许念说的洪文刚。
“黄叔叔，我是为了失踪案而来……”
方洁霞又再次和黄炳耀解释了一下她的猜想，把这个失踪案往富人的器官交易可能去引导。
“看起来那个洪先生就有点可疑，不如我们先派个人安装查一查他在医院的检查结果。”
方洁霞满怀期待的看着黄炳耀。
在这个时候，黄炳耀却拒绝了。
“这个案件他们受案处不是喜欢查吗？你去找他们好啦~”
“黄叔叔，重案组那边我已经找过了，你也知道重案组的警司是什么德行，他不敢从这些富人查起。”
“那也和我没关系。”
“这个是关乎到警队的形象啊。”
“那就和我更没有关系了，港警的形象也不是这两天才开始变差的，反正97很快到了，大不了到时候就让内地的治安局过来接管。”
黄炳耀的话让方洁霞语塞了。
黄炳耀在警队内部一直是华派，但这也支持的太明显了。
“黄叔叔，97的事97再说，我们也总要尽力给未来的治安局带来一个良好的环境吧，如果给他们一片混乱的话，那算什么？”
“哦？世侄，你还有这种觉悟？”
黄炳耀脸上闪过惊喜的表情。
华派在如今的港警内部绝对算是少数派，方洁霞却隐隐有些往这边靠的意思。
要知道，方洁霞的老爸可是那些鬼佬警司一手扶持起来的。
“嗯。”方洁霞点头。
她其实是受到许念的影响才改变了立场。
“那就好说了，既然你发现了新线索，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吧。”
黄炳耀招呼张丽君，让她倒了杯茶上来，两人慢慢谈。
这也算是方洁霞第一次表达了自己的站队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