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你可是不知道,现在大伙儿都为了逃命,拼命地把东西贱卖带着银两跑路。
这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啊。
于是,我能买的全都买了,包括粮食、马料、蔬菜什么的,这些可是头等大事啊,打仗就得吃饭嘛,我把那几个大粮商能卖的粮食几乎全都买下来了,加在一起,五十万斤呢。
还有做布匹用的原料,足足买了十七万斤。
这样的话,就算咱们一边打仗,一边也能组织生产。
等战事平息了,咱们也攒够了好多布料,那时候,就是发大财的时候了。”
林灵儿欢喜地扯着他的手,叽叽喳喳地道。
李辰看着这个如百灵鸟儿一般的女孩儿,有些怔然,这跟以前那个心性狠辣、手段凌厉的少东家形象,完全不贴边儿嘛!
“我留下来的银两,好像不够吧?”
李辰不由得一怔。
“当然不够啦,小灵儿是倒贴的呢,不但把这些日子卖精盐的钱都搭进去了,并且还花出去了不少身家。
对于这个小奸商来说,这算是出了血本了。”
白玉香在旁边叼着根草棍儿道。
李辰深深地看了林灵儿一眼,“委屈你了,灵儿。”
“哎呀,都是一家人,说的什么话嘛。我的,不就是你的?”
林灵儿抿唇一笑,毫不在意地一挥小手道。
看了李辰一眼,见他戎装打扮,不由得一怔,“官人,你这是……要去打仗吗?”
“是,我要远出几天,接下来的日子,你一定要听从宋执事的调度安排,千万不能任性乱跑,切记!”
李辰缓缓点头。
“你,你何时归来?”
林灵儿咬了咬唇,小声地问道。
“少则五日,多则……不知!但我一定会回来的!”
李辰向她一笑。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就算残废了,也得跟我回来,哪怕我养你!”
林灵儿眼圈儿一红,两行清泪扑落落地掉了下来。
“呸呸呸,说的什么话,咱官人英雄盖世,怎么可能会有任何事情?”
白玉香在旁边一通乱啐。
李辰伸手轻轻抚去了她凝脂般粉腮上的泪水,“我会回来的,相信我!”
“嗯!”
林灵儿使劲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泪,重重地点头。
儿女情太长,眷恋思故乡,李辰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翻身上马,回首望向城头,遥遥的一拱手,“拜托了!”
“哗!”城关上一片兵戈响起,所有战士举起了手中的武器长喝,“请大执事放心!人在城在!”
李辰毫不磨叽,轻挥马鞭,喝了一声,“驾”,纵马前行。
身后骑兵跟着他,轰隆隆驶出,胸中热血激荡,卷起漫天烟尘!
看着林灵儿在那里垂泪不已,骑兵都奔出去好久了,她还在那里挥手告别,不肯进城,白玉香转了转眼珠,凑在她耳畔轻声道,“灵儿,以后他回来,你得找个时间,把他给骑了。”
正在担忧悲伤的林灵儿猝不及防,登时粉脸通红,怒啐她一口,“去去去,这个时候说的什么鬼话?”
“我是说真的嘛。他这成天东跑西颠儿的,都没个消停时候。
家中一个小婢妻也就算了,三村拔尖儿的大美人徐秀儿也盯着他呢,估计好事将成了。
而那个白额真的王女苏苏更猛,据说直接就把他给骑了,获取了主动权。
咱们两个可倒好,还没有一个得手的呢,多亏呀。”
白玉香笑嘻嘻地道。
“啊?苏苏都已经……”
林灵儿瞪大了眼睛。
“嗯,千真万确。”
白玉香重重地点头。
“那……那……可我爹还未回来,他还没有娶我呢……”
林灵儿有些小忧愁地道。
“有些事情,得灵活变通,不能一成不变嘛。”
白玉香笑得像只偷了鸡的狐狸。
“你说的,好下作啊……”
林灵儿脸儿红红地看着她,一时间倒是冲淡了不少因为李辰出征的担忧与悲伤。
“我还能有辰辰下作吗?你可不知道,他为了得到我,当真好不知羞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摸我的屁股,又抓又揉又拍的……唉,我这该死的、无法隐藏的魅力啊。”
白玉香非常忧愁地叹息道。
“呸!当我不知么?你那是胡搞一气乱冲锋,结果打乱了官人的计划,官人是在惩罚你!”
林灵儿怒啐了她一口。
“什么惩罚呀,就是借机卡油,占我的便宜。”
白玉香不自觉地夹紧了两腿,现在两瓣娇臀还有些麻酥酥的跟过电似的呢。
“别说这些没羞没臊的了,赶紧进城关吧!”
林灵儿瞪了她一眼道。
……
李辰带着骑兵部队,上了官道,却是径直向西而去。
这一次,他带了三百骑兵,但其中,一百五十人是新香寨那边还有村子里这边经受过严格马战训练的骑兵。
剩下的一百五十人,是玉龙河的步卒部队中抽调出来的精锐力量。
之所以带着他们,一方面是让他们经历战火淬炼,快速成长。
另外一方面,也是让他们做好照看马匹的任务,临时发挥辅兵的作用。
毕竟,此时奔袭,光靠一人一匹马是不够的,李辰的配置是,一人两马。
一旦发生战事,骑兵部队前冲鏖战,剩下的马匹就由二线部队看管。
若是骑兵有伤损,便会由二线部队选人进行补充,又或者,可以一批批地轮战,进行锻炼!
所以,这支部队虽然只有三百人,却足有六百匹马,并且带足了半个月的口粮与各种军用物资,保证至少能打三场以上的大战!
马蹄轰隆,一群人向西而去,行进了二十里之外,李辰却停了下来,一竖拳头,马队瞬止——经历了几场大战之后,他的骑兵部队愈发精锐起来,已经能够完全做到令行禁止了。
“暂时休息,等待前方斥候消息。”
李辰说道。
于是一群人纷纷下马,给马儿喂草料,找水源让马儿喝水。
李辰则拿着贺金虎亲手复刻的地图,脑海里不断地分析着种种发生的战场可能。
远处,马蹄声响起,稍后,侯小白走到李辰身畔,低声道,“辰哥,探子来报,刘鸿鹤几个人就在前三里处的一片树林里,因为马儿拉稀走不动路了,他们一直走走停停。”
“嗯!”
李辰应了一声,收起地图站起来,“石头!”
“在,辰哥!”
“随我一起去!”
李辰已经翻身上马。
“好嘞!”
赵大石已经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