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李辰出来,两个人登时站起来,俱是面若朝霞,苏苏咬了咬唇,突然间转身便跑,而小婢妻则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娇怯怯地喊了一声,“官人!”
“她许诺了你什么条件?居然能让你让出枕席?”
李辰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道。
“也没什么啦,就是,一枝金簪,值好多钱呢。官人,你也知道,最近银钱甚紧,我也是想,补贴一下家用!”
小婢妻挽住了他的手臂,嘻嘻一笑道。
“所以,你就把我卖了?”
李辰无语地看了她一眼。
其实他如何不知道小婢妻是在胡扯?
“奴家知道官人生气了,可是,官人,若你有了一个子嗣,成为草原上的雄鹰,以后也是咱们的一条退路,不好吗?不要生气啦……”
玉清婉轻摇着他的手臂,娇嗲地道。
“你啊,让我情何以堪?!”
李辰叹了口气,抚了一下她的黑发,望向了远处。
而苏苏此刻正躲在树林中的一株大树后,露出了两个眼睛,偷偷地向这边看着。
碰上这么一对活宝,李辰也真是无奈了!
……
北雁关相距玉龙河新村不过二百里出头,梁宏德和赵子文原本是下午出发,按理说,不眠不休,第三天清晨肯定能够到达。
可是梁宏德身娇肉贵,嫌夜里行军太苦,强令部队晚上埋锅造饭休息,赵子文也无可奈何,只能听他的。
也气的随军的那位游骑将军赵明德暗自里把梁宏德祖坟都掘冒烟了。
军情十万火急,早到早完成任务,去救寒武郡主和关天佑,包括解了玉寒关之围。
可是梁宏德居然以为这是游山玩水哪?
不紧不慢的,还带了两个女人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货?!
但梁宏德是世子,谁敢不听他的?
就算是赵子文也得捏着鼻子认了下来。
这一夜休整的,梁宏德把两个花魁弄得嗷嗷地叫唤,也不知道是动用了何种不为人知的手段,俩女人叫的都不是人动静了,险些把周围的狼招来。
结果就是,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在赵子文苦说苦劝之下,梁宏德才懒洋洋地起来穿衣服、吃饭,直至快到中午的时候,大军才开始重新开拔。
然后,又是一夜休整,好在可能是白天行军累着了,梁宏德晚上倒也消停,俩花魁也不叫了,第二天梁宏德起得也不算晚,继续行军。
“世子,前方二十里外,就是玉龙河新村了,不若,我先带一千骑兵去,让那些村汉将苏苏交出来,然后回来向您复命!”
赵子文向梁宏德低声道。
“不,我们一起去,我倒要看看,那个玉龙河新村是个什么鬼样子。”
梁宏德喝了一碗人参燕窝汤,精神抖擞,站起来道。
“刚刚收到战报,据说,玉龙河新村居然打退了鄂金人的进攻,看起来,那些村民应该是极为彪悍,世子,为了安全起见,你暂时停在这里统率大军,继续向前推进,由我和赵将军带一千骑兵去看看情况。”
赵子文神色凝肃地道。
他确实收到了战报,玉龙河新村居然打赢了一千五百名鄂金骑兵?
这件事情实在非同小可。
要知道,正规部队,就算是他们这一千骑兵再加两千精锐的步卒,也就勉强跟那一千五百名鄂金骑兵打个来回而已。
这玉龙河新村,倒底是什么来路?
他想起了之前自己派过去的下属收拢了老龙口和玉屏沟的两伙土匪,甚至送出了一百五十匹上等军马,只为了让这些土匪将苏苏劫回来。
可倒好,现在消息全无,那些人仿佛全都人间蒸发了一样,包括自己的那个心腹下属,也半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
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他心下未免就有些紧张起来,看起来,这个玉龙河新村,不一般啊,有可能要遇到什么麻烦。
正因为如此,他不想让梁宏德涉险。
无论那货倒底有多不堪,但究其根本,也是自己的少东家,千万不能出任何事情,否则自己的前程就全都毁了。
哪想到,梁宏德一听就不乐意了,瞪眼骂道,“放屁,老子有一千骑兵保护,有什么不安全的?我就要去看看,那个鬼村子是什么样的,还要亲手给白额真的王女做个体检,看看她跟我们大衍女人的身体构造有什么不一样的。”
赵子文无语凝噎。
这他玛倒底是个什么货?真的是英明神武一辈子的镇北王之子?
感觉自己确实有些不敬,梁宏德轻咳一声,缓解了一下尴尬,“赵长史,我的意思是说,那些鄂金蛮子居然被一群村汉给打败了,看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不过,我倒是可以去抚慰一下他们,毕竟,他们可是我们属地的臣下之民,世子驾到,进行嘉奖,他们自然会欢天喜地的开门迎接我,事情也才会更加顺利嘛。”
“是是是,世子,那你我便同去吧,不过,烦请世子千万要听我的安排。”
赵子文无可奈何地道。
“行啦,别唠叨了,比我娘还烦。”
梁宏德不耐烦地道。
随后,穿上衣服,骑在马上,跟着赵子文而去。
他嫌盔甲太过沉重,穿着不便利,便只穿了常服,那锦衣华服一穿,倒是人模狗样,远远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不过也确实够显眼的。
……
此时此刻,如果从高空看过去,便能清楚地看见,以玉龙河新村中心,由西南方向,一支大军开了过来,其中上千骑兵离队而出,向着玉龙河新村疾驰而去。
而东北方向,则同样有一支规模庞大的骑兵,至少四千骑,卷起漫天黄龙,向着玉龙河新村进发。
两者几乎是齐头并进,距离差不多少,但西南方向的骑兵部队还是稍快一筹,已经快要抵达玉龙河新村了。
那是梁宏德一部。
而东北方向,却是鄂金部队。
……
“山主,前方三十五里,就是玉龙河新村。
我们已经探得清楚,村口居然有一道十几丈的城关,并且就建在隘口之中,两侧是光滑山壁,猿猴难攀,并无它路可以入内,只能强攻。”
一个人从前方疾驰而来,到了中军,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向一个马上的大汉汇报道。
鄂金人每三百人为一牛录,统兵者为录主。
每五牛录为一甲喇,统兵者为甲主。
每五甲喇为一固山,统兵者为山主。
而端坐马上的,正是黑额真索拉图帐下的五大山主之一,托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