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猜是扇在了薛姨娘脸上。”
“为何就不能是扇那钱鸿？”
“奴婢是猜的嘛，一般抓小三都是先打小三。”
“可男人管好自己不就没有小三了吗？为何不扇男人？”
柳无依说着说着就变得气咻咻的，她看向湘叶：“你说，是扇了谁！”
湘叶扣了扣手指，莫名感觉出一点紧张来：“钱夫人那一巴掌...”
柳无依和春桃身体前倾，盯着湘叶。
“扇在了钱鸿脸上。”
柳无依激动地拿手拍身侧澹台迦南的胳膊：“这才对嘛！”
春桃虽然没猜中，听见渣男挨了一巴掌也挺开心。
澹台迦南无奈，拉过她的手握在了手心里。
“然后呢？”
湘叶：“许是属下下手有些重，那一巴掌没醒，钱夫人更生气了，双手左右开弓，接连几个巴掌下去才打醒了人。”
柳无依把手从澹台迦南手中抽出来，鼓掌道：“好！湘叶打得好，钱夫人也打得好！”
春桃也跟着她一起鼓掌：“打得好！”
“钱鸿醒了以后，对着钱夫人跪地求饶，说自己是为人所害，不知道怎么和人躺在一张床上的。”
柳无依嘶了一声：“这不能信吧？”
“就是，从后花园到竹林小筑那么远的路，他一个大活人自己不想去，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带他去？”
柳无依和春桃对视一眼，赞同地点点头。
“钱夫人不信，说你一天天跟个种猪似的，见到女人就想拱两下，哪里需要旁人掳你去。”
“骂得好！”柳无依又是一掌打在了澹台迦南胳膊上。
澹台迦南：......
春桃则捂住了耳朵，一副深感不堪入耳的样子，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听不得这些。
柳无依又觉不对，钱夫人当是世家贵女出身啊，怎会口出如此粗俗之语，她下意识看向澹台迦南。
澹台迦南：“钱鸿的夫人是武将家的女儿，原先跟着父兄在边关生活，户部尚书夫人精心挑选过来这门亲事，就是为了管住自己的儿子，钱鸿娶妻后确实收敛了许多。”
柳无依恍悟，再次看向湘叶：“你接着说！”
春桃难掩心中好奇，也放开手，看了过去，等着听接下来的故事。
湘叶犹豫了一下，才道：“属下好似还听见昌平长公主听了这话后，气息紊乱了一瞬，似乎因为这句话情绪不稳的样子。”
柳无依闻言疑惑地看向春桃，春桃则羞红了脸道：“许是这话太粗俗了，公主没听过这样的市井之言吧。”
柳无依点点头，觉得有理，又催促道：“对对对，是太粗俗了些，接着说！”
澹台迦南则是想通了，前些日子巡视黄河河堤的差事落在钱鸿头上的原因，原来是献媚昌平长公主得来的。
“那钱鸿一边躲避钱夫人的鞭子，一面求饶，钱夫人一顿鞭子抽坏了不少器具，可能是响声太大了，薛书瑶也醒了，躲在床上不敢出声，钱夫人眼尖看见了，一鞭子就抽了过去，钱鸿下意识挡在薛书瑶面前，钱夫人冷笑一声，说方才不是还狡辩吗？接着又是两鞭子抽在了钱鸿的身上。”
柳无依赞叹：“真是精彩啊，没看见真是可惜了。”
春桃赞同地点头：“可惜了。”
“昌平长公主的丫鬟搜到了我们这间屋子，她上前摇晃醒了属下，但是夫人和春桃是被属下打晕的，一时醒不过来，属下便要她停手，唤大夫来，昌平长公主听了丫鬟的回话，喝止了这隔壁屋里的闹剧，让钱夫人将钱鸿领走，又找了婆子来想将夫人和春桃抱去客院安置。”
柳无依听了咂咂嘴，这和听说书一样，听得正起劲，说书先生却说欲听后事，且待下回分解一样，怪没意思的。
她不死心问：“没了吗？”
湘叶摇头，如实说道：“还有。”
柳无依和春桃顿时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她。
湘叶看懂了两人的强烈愿望，接着道：“平阳侯府的李夫人不知怎么接到消息过来了，她到了以后，拉着薛书瑶厮打一通，那架势当场就要把她打死，钱鸿拦住了她，李夫人说，薛书瑶和她肚子里的孽种他们府不要了，钱府要就带走，不要就留给长公主。”
“之后属下就跟着婆子们去了客院。”
柳无依摸着下巴，一脸的若有所思：“这定是那邹云英搞的鬼。”
车厢内的四人，唯有澹台迦南不知情，他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柳无依便将邹云英想算计她，她只配合到把钱鸿弄去，并没有把两人通奸的事情闹大，导致邹云英自己去戳破了此事。
澹台迦南这才清楚了事情原委，对那利用自家夫人的平阳侯府邹云英心生恶感，还有她那胞兄的世子之位得卡一卡才好。
柳无依想到薛书瑶肚子里的孩子，多嘴问了一句：“钱府会认下这个孩子吗？”
春桃叹道：“这孩子也是可怜，出生这么不光彩。”
澹台迦南：“孩子应该会换个身份带回钱府。”
柳无依诧异看向自动加入讨论的澹台迦南，之前可都是问才会说两句，果然世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
澹台迦南接着道：“钱鸿与钱夫人成亲三年无所出，钱夫人又是个厉害的不许他纳妾，定要等她自己的孩子出生才行。
钱老夫人也后悔，可无法，钱夫人不止自己有武功在身，娘家也争气，父亲在平阳侯账下效力，三个哥哥都已经领军。”
“现在有个现成的孩子，钱老夫人怎么也要等孩子出生后，养养看，是不是像钱鸿。”
“那李夫人就不怕孩子会是她儿子的吗？”
澹台迦南：“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儿子不能生，原本还有一层遮羞布在，正好她也需要一个孩子来争世子之位。”
柳无依惊奇地看向澹台迦南：“大人，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锦衣卫的职责就是监察百官。”
“那不是每天都有好多八卦看，大人的差事还挺有意思的。”柳无依羡慕道。
澹台迦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