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瑾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头顶，精致的妆容都有些扭曲。
她猛地拔高了音量，尖锐的声音几乎刺破了顾煜白的耳膜：“笑话？顾煜白，在你眼里，我这几年的付出，就是一个笑话吗？！”
她眼眶泛红，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仿佛要透过屏幕，看到顾煜白此刻的表情。
“难道……难道你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我结婚吗？”
她声音颤抖，带着一丝绝望和不敢置信，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在向顾煜白寻求最后一丝希望。
“那我这几年……算什么？”
她喃喃自语，像是问顾煜白，又像是在问自己，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顾煜白的声音依旧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我们是朋友，而且，这么多年，我不是也已经把你捧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吗？”
苏月瑾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直达心头。
她无法接受，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来。
“我不信！”她猛地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歇斯底里：“顾煜白，你对我这么好，怎么可能没有想过跟我结婚？怎么可能……没有对我动心过？”
她双手紧紧地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努力支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倒下。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这沉默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凌迟着苏月瑾的心。
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每一秒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顾煜白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沙哑：“或许……有过动心。”
苏月瑾的心猛地一跳，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顾煜白接下来的话，却将她彻底打入了地狱。
“但也仅仅是在某些特定的时候……”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叹息：“因为小时候的滤镜，所以才会动心的。”
苏月瑾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无法接受顾煜白对她的感情，仅仅是因为小时候的滤镜。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在我出国之前，你明明跟我表白过！”
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一颗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滴落在手机屏幕上。
“你说了你喜欢我……还请求我不要离开……”
她努力地回忆着当年的情景，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她不相信，那一切都是假的。
顾煜白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你也说了，那是你出国之前。可后来，我已经结婚了。”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却残忍地撕碎了苏月瑾所有的幻想。
苏月瑾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是啊，他已经结婚了，他已经和司棠结婚了。
可是……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声音嘶哑地说：“可是我回来之后，你明明对我比对司棠要好！”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一丝委屈，还有一丝不顾一切的疯狂。
“明明你每次都是站在我这边，明明顾舟舟比起司棠更喜欢我……”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仿佛要把这几年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发泄出来。
顾煜白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顾舟舟到底还是需要他的妈妈的。”
苏月瑾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了冰窖。
她知道，顾煜白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他选择司棠，是因为顾舟舟。
可是，她呢？
她在这场感情里，到底算什么？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这样被顾煜白放弃。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声音却依旧带着一丝颤抖：“我也可以做一个好妈妈……”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一丝期待：“这么多年，我对顾舟舟的好，难道你不知道吗？”
电话那头，又是长久的沉默。
苏月瑾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
顾煜白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却比之前更加冷漠，更加决绝：“顾舟舟需要的是司棠。”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而我，也需要司棠。”
苏月瑾的身体猛烈地颤抖着，像一片在狂风中摇曳的枯叶。
她死死地握着手机，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手背上青筋暴起。
“需要司棠？”她尖叫起来，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顾煜白，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你真的需要她吗？！”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她早就已经不爱你了！她的心早就已经不在你身上了！”
“她现在身边有孟霖川，你知道吗？孟霖川对她有多好，整个娱乐圈都知道！”
“还有陆斯铭！就连陆斯铭都对她动了心思！你以为她还会回头吗？！”
苏月瑾一口气吼了出来，她死死地盯着手机，仿佛要把顾煜白从屏幕里拽出来，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的愚蠢。
她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带着血淋淋的痛楚。
电话那头，顾煜白原本还算平静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起来。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深邃的眼眸中翻滚着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苏月瑾的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里，让他痛不欲生。
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愿意回头，司棠就一定会回到他身边。
他从未想过，司棠会爱上别人，更从未想过，会有这么多优秀的男人围在她身边。
“闭嘴！”顾煜白低吼一声，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他猛地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苏月瑾的心上。
“司棠对他们没有任何感情！”他的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如果她真的喜欢孟霖川，他们早就已经在一起了，何必等到现在？！”
他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至于陆斯铭……”顾煜白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他不过是个花花公子，司棠根本不可能看上他！”
他坚信司棠的眼光，坚信司棠不会被那些虚有其表的男人所迷惑。
可是，他的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泛起一阵阵的恐慌。
他害怕，害怕苏月瑾说的是真的，害怕司棠真的已经对他死心，害怕自己会永远失去她。
他不想承认，但内心深处，被苏月瑾的话语撼动了。
他猛地闭上眼睛，试图将那些可怕的念头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再次睁开眼时，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冷漠，但声音依旧紧绷。
“苏月瑾，”他一字一顿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你自己去发个声明，解释清楚这次的绯闻。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也能给你留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