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田田不仅没管，还跟着嘲笑起了屠村长等人受到报应了。
等屠五丫听到屠田田的笑声跑来找屠田田了。
屠田田才停止了嘲笑屠村长等人。
屠五丫一看到屠田田，张嘴就开始低声诉说了起来：“田田姐，我和我爸长那么像，我竟然真不是我爸亲生的。
我原来是嫁到隔壁村的我爸的二妹妹，我二姑生的。”
“是我二姑看我爸儿子孙子那么多，女儿没两个，我爸又不顾家，有点钱就总想往外面花，存不下钱，我二姑怕我爸儿子孙子难讨老婆。
正巧那次我妈在去我二姑家半道上生的小孩生下来就死了，再我出生前，我二姑也已经有4儿两女了，也不想养我。
我二姑就把我送给了我现在的爸妈妈，让他们带回家养着。
说把我养大点，就给家里干活，养到出嫁年纪了，就拿我去换亲给我兄弟或者侄儿娶老婆。”
“我一直为我爸妈一点儿都不爱我，不把我当人而痛苦，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亲生的父母怎么就对待我，像屠九丫养父母对待屠九丫那个她养父母捡的人一样。
现在我是知道根源了，我原来是我二姑生的，他们真不是我亲生爸妈。”
屠五丫和他爸长得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比他几个哥哥都像屠村长。
结果屠五丫竟然不是屠村长亲生的，屠村长是他伯伯，屠田田有些惊讶。
不过把不想养的孩子送给亲戚养，男孩多的家庭就收养些女孩，为男孩以后成家时做准备这种事，在屠家村这些地方很常见。
屠田田邻居家就送了一儿一女给他亲戚家。
屠田田很快接受了屠五丫说的事，替屠五丫开心道：“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以后你不用纠结他们为什么那么对你了。”
“你又不是他们亲生的，他们不把你当人，正常的。”
“以后你就好好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不用考虑他们。”
“对了，这事你怎么知道？”
屠五丫立刻扭头指了指屠村长等人所在的方向：“刚看到吵起来的时候爆出来的。”
“原来如此，那你亲妈亲爸要是知道你发达了，跑来和你赔礼道歉对你好要认你，你要认他们吗？”
屠五丫听了屠田田的话，毫不犹豫的摇头：“不认。”
“我认个屁。”
“她们生而不养就算了，送也不知道把我送给好人家，害得我这些年过得好苦。
说实话，这些年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我要是孤儿，或者直接出生就被丢尿痛里淹死了，日子都会好很多。
我一个家人齐全的人过得比村里那些无依无靠的孤儿还惨，要不是有在大点可以嫁出去逃离周围的人，获得新生活的想法支撑着我，我早熬不下去了。
田田姐你也知道的，她对我可是非常不好，不是亲自打我就是带着她儿子们打我，要么就是怂恿我爸他们打我，或者冤枉我败坏我名声。”
“她对我那些坏，我是全记得的，她给我带来那些伤疤，我身上也还再的。
她找来我还认她，那我就是傻逼憨包了，我又不是傻逼憨包。”
“我是冷血的人，我不认什么血缘亲情，我只认对我好的人，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谁对我好，我就把她当妈认她当妈都行。
对我不好的人，血缘关系的亲妈，我也不认……”
在屠五丫碎碎叨叨的声音中，屠田田也很满意。
屠田田就不喜欢那种别人伤害了她，别人有所图某的一来道歉示好他就原谅别人的傻逼憨包。
屠五丫能有这个觉悟，屠田田很满意。
“不不不，五丫，你这不叫冷血，你这叫正常人，你又记仇又记恩，还知道对对你好的人好，知感恩，你可一点儿不冷血。
冷血是屠村长他们那些人，他们那种平日里和亲人关系要好，对方一没有价值了就昧良心不管对方死活，他们那种人才是冷血的人……”
屠田田和屠五丫说了一番她不冷血后，才和她说了自己来找她的目的。
屠田田和屠五丫商议完事情，屠五丫就看着屠田田好几次欲言又止。
但是她又迟迟不说话。
屠田田不喜欢搞什么弯弯绕绕，直接伸手给屠五丫整理了下她额前的碎发，开门见山的问：“五丫，你要说啥就直说呗！”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猜人的心思，不喜欢猜人心里怎么想的。”
屠五丫犹豫了两秒，才弱弱的说：“田田姐，我们明天去卖货，能不能带上屠九妹？”
“我保证她会好好保守好我们去卖货的秘密，乖乖听你安排的，对外就说她做你丫鬟，伺候你。”
“她只要能一天往家里拿5毛钱，她的活儿就不用做。”
“她真的太可怜了，她妈连做卫生带的布料都不给她，也不给她钱买布料做卫生带。
她割她自己的衣服做卫生带，她妈也不许，觉得她别人看到了会笑话她女儿穿割过的破烂衣服。
她来那个，都是拿粽叶做的卫生带装柴灰，搞得她真没乱搞都得了病，身上时常臭臭的。”
“她基本天天和我一起干活，她是真没乱搞的。”
屠田田闻言，立刻看向了屠五丫身后三十几米外路边光着脚，穿着身破烂短袖短裤，身上背着个大背篓，手上拿着把大镰刀，畏畏缩缩跟做贼一样时不时往这边张望的屠九妹。
屠田田看着屠九妹那冻得通红这么老远都看得出来红肿的脸，红肿的耳朵，想着屠九妹这人平日里确实挺乖的。
她父母哥哥弟弟也都那种老实本份勤快肯干的人，她爷爷更是勤快人。
实际她家在屠家村都不算穷的，反而属于屠家村数一数二的富户：
她家一年四季一直能吃白花花的大米饭，一天能吃一餐油炒菜，五天能吃顿肉。
她和她哥哥弟弟穿着打扮都那么差，身上冻伤严重，跟村里最穷的人家差不多，今天大年初一也不休息，要下地干活。
那是他父母抠门，舍不得钱买材料给他们做衣服，舍不得花钱再他们身上，觉得人不该休息，带着他们一直干活。
屠九妹本身没什么问题，她家人也没什么极品，看在屠五丫的面子上，加上这屠九妹确实可怜。
同为女孩，能帮帮帮也没什么。
屠田田一口答应：“没问题，可以的。”
“你让她做好明天跟着我们去摆摊卖货的准备吧！
她的待遇和我亲戚们一样，我给她包吃包住包路费，她的收益就是卖货提成，多劳多得。”
“田田姐你真好，我替屠九妹谢谢你！”屠五丫伸着她粗糙的双手，抱着屠田田的胳膊就蹭了蹭。
“不谢不谢！”
“你别和我客气。”
“只是五丫，你介绍她跟着我干的，她要听话听安排好，她要是不听话给我带来了经济损失，这个损失你要陪给我喔，咱们亲姐妹也明算账。”
“咱们事先把可能发生的事情怎么应对说好，免得等事情发生了因为意见不合起龌龊。”
屠五丫也一口答应“这是当然，没问题，田田姐你放心吧，咱们立字据都可以的。”
“字据就不用立了，我相信你。”
屠田田又和屠五丫交流了几句，就让屠五丫去找屠九妹说，自己则趁着天色还早，又绕路去屠瘸子家。
屠田田打算悄悄咪咪去看看方景辰在屠瘸子家的情况。
看方景辰有没有耍大爷的威风，欺负刁难屠瘸子家那老头和两个小孩。
屠五丫和屠田田告别后，就撒开丫子直奔屠九妹而去，溅起一路污泥。
屠五丫一冲到屠九妹面前，屠九妹就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五丫，田田姐答应了没？”
屠五丫重重的点头：“答应了答应了。”
“你做好明天就跟着我们去摆摊卖货的准备就好了。”
“田田姐刚说我们摆摊卖货的时间往前调整了，明天就去。”
屠五丫这话一出，屠九妹立刻裂开嘴巴笑了，一脸兴奋的原地蹦了蹦：“太好了，太好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
“五丫，谢谢你，到时候我一定听你和田田姐的话，你们让我做啥我就做啥，你们让我吃屎我都吃。”
屠九妹一想到接下来她很快就能挣到钱买卫生带用，来那个不用继续用粽叶做的又硬又容易烂的粽叶卫生带了，然后她的病应该就会好身上不会怎么洗澡都有臭味，心里就止不住的高兴。
屠九妹笑得起皮干裂的嘴唇都裂开流出鲜红的血了，也没有停下来来。
屠五丫和屠九妹关系好，屠五丫也替屠九妹高兴。
想到屠田田虽然大粪什么都挑，干活儿时不怕脏，实际人还非常不喜欢臭味，非常爱干净的。
屠田田一有空就会洗手，拿东西吃前必洗手，天天睡觉前还必洗脸洗脚，要是白天干了挑粪这种碰了臭味脏东西的活儿，或者是出汗了，她还会洗澡后在睡觉。
不像她和屠九妹，脚是只要不是踩过污泥，晚上睡觉时都不带洗的，脸也不带天天洗的，澡更是一年都洗不了两回。
她跟着屠田田去卖货，怕熏到屠田田，惹屠田田不喜，她都是洗澡洗头把浑身搓得干干净净才去的。
屠五丫闻着从屠九妹身上散发出来的酸臭味和螃蟹烂掉那种臭味。
看着屠九妹脏兮兮像鸡窝一样打结油腻的头发。
屠五丫立刻拉着屠九妹的手，就往旁边的自己家走去：“走，九妹，你去我家咱们去烧水，我帮你洗头洗澡。”
“我田田姐老爱干净了，你要跟着我田田姐挣钱，你要把身上洗刷打理干净才行。
等给你洗刷干净了，我在拿身田田姐前两天送我的一身衣服给你穿，你这衣服上都沾着鸡屎，太脏了，别熏到我田田姐。”
屠九妹低头看着她单薄的破烂衣服上沾着的鸡屎，连连点头：“好，谢谢五丫了。”
“你真好。”
“我也早想洗澡洗衣服的，就是我洗冷水澡会生病耽搁干活要挨打，洗热水澡我妈又不许，说浪费柴，不许我拿柴烧热水洗澡，不然我也要挨打。
我也没换洗的衣服，就想着等天气在暖和了点在洗，洗了好很快晒干接着穿。”
在屠田田发达了送屠五丫，屠田田不要的旧衣服前。
屠五丫过的也是和屠九妹一样的日子。
屠五丫很理解她，安慰道：“没事，我以前还不是和你一样的，跟着田田姐混后就好了。”
“以后你只要好好和我一起跟着田田姐混，保管你会过上随便烧热水洗澡，还随便洗澡都有暖和的衣服换洗的日子。”
“我给你讲，跟着田田姐混，还有上好面粉做的大肉包子管够的吃，那大肉包子一口咬下去就有香喷喷肥瘦相间的肉，香得能让人舌头都吞下去。
香味比印村长家蒸包子飘出的香味都香多了。”
屠五丫脑子里回味着屠田田带她吃的大肉包子的味道，都不由自主的又吞了吞口水，馋了。
屠九妹听着屠五丫的描述，一听到有肥瘦相间香喷喷的肉，口水也是止不住的流。
屠九妹吞了口口水，重重的点头：“嗯嗯！五丫，我一定会好好跟着你和田田姐混的。”
屠九妹刚跟着屠五丫走了十来米，就撞见了背着一背篓柴火回来的母亲。
“九妹？你不去割猪草，你跟着屠五丫干啥去？”
“你皮子痒了，想挨打了？”
屠九妹母亲冷着张脸，语气不善的冲屠九妹质问道。
屠九妹听着她妈的声音，浑身本能的打了个哆嗦，弱弱的开口：“五丫跟田田姐推荐我也去跟她当丫鬟，在她外出需要人伺候的伺候她，田田姐同意了，让我明天就去，包吃包住包车费一天五毛钱。”
“五丫说我身上太脏太臭了，得洗洗，在换上她借给我的衣服才能去跟田田姐当丫鬟，不然会被田田姐退回来的。”
屠五丫也急忙附和：“婶子，确实是这样的。”
“田田姐可爱干净了，要跟着她混，也得身上干净才行。”
屠九妹母亲一听一天有五毛钱，还是跟着屠田田那个心好又乖巧，向来说话算数，从不干坏事儿的土豪混，冷漠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去吧！”
“割猪草的事儿你不用管了。”
“你跟着屠田田做事，也要轻快哈，别偷懒，你要是因为偷懒被屠田田嫌弃不要你，我就揍你。”
屠九妹母亲又叮嘱了屠九妹几句，才让屠九妹跟着屠五丫回了屠五丫家。
屠五丫带着屠九妹一进家门，屠五丫母亲就问：“五丫，你田田姐有没有说她下次出门需要你给她当丫鬟伺候她是啥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