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慕容家?
张俊和林雪心头皆是一震,这潭水,他娘的,真是越搅越浑了!
谷口那儿,阴风呼啦啦地刮,刮得人脸上生疼。
为首那个黑袍人,跟个刚从冰柜里爬出来的僵尸似的,浑身上下冒着寒气。他娘的,这中年人的眼神,比万年玄冰还冷,扫过来一眼,张俊都觉得后脊梁骨嗖嗖冒凉风。
这货,绝逼比先前那个只会用蛮力的大块头,还有那个玩毒的娘炮,棘手得多!
“还有活口?”巡察使声音尖细,跟夜猫子叫春似的,难听得要死,“呵,一群废物!一个不留,全给老子剁了!”
他身后那十几个黑袍人,跟打了鸡血似的,“嗷”一嗓子就想往前冲。
铁山那张被血污和泥土糊满的脸,此刻比哭还难看,他死死盯着巡察使队伍里一面黑漆漆的破旗,嗓子眼儿里像是卡了块石头:“是他娘的‘影’组织的‘巡察使’!狗日的,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
他那只没受伤的手,哆哆嗦嗦指着旗子上一个扭曲得跟鬼画符似的标记,眼珠子瞪得溜圆,全是血丝,那里面翻腾的,是恐惧,是绝望,还有那几乎要喷出来的滔天恨意!
“那个标记…我认得!我他妈化成灰都认得!”铁山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当年…当年围攻我们点苍山门的那些杂碎,他们背后主使的旗子上,就有这个!那是…那是燕京慕容家的死人标记!”
燕京慕容家?
张俊和林雪心里同时“咯噔”一下,卧槽,这潭水,是真他妈越搅越浑了!本以为只是个地方黑恶势力,结果后面还牵着这么个庞然大物?那先前独眼龙说的什么慕容家运送“特殊药材”,怕不是空穴来风。
“硬冲,怕是讨不到好果子吃。”张俊压低声音,他们这边老弱病残,加他一个半残,跟人家满状态的精锐硬碰硬,那不是茅房里点灯——找死吗?
林雪秀眉紧蹙,她快速扫了一眼四周,万药谷大爆炸之后,地形乱七八糟,到处都是塌方和裂缝,原本弥漫的毒瘴也淡了不少,空气里那股子若有若无的灵气,似乎…似乎比以前要活泼一些?
“我们可以利用地形,”林雪眼神闪烁,脑子飞快转着,“他们的目标是我们,但他们不熟悉这里现在的鬼样子。而且,这谷里的灵气好像在恢复,虽然慢,但总比没有强。”
她这是在想辙了?张俊心里一动。
“你的意思是…设伏?”
“嗯,”林雪点头,“我们人少,又带着伤员,只能智取。”
她顿了顿,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张俊:“这巡察使看起来精明得很,普通的陷阱,怕是瞒不过他…咱们是不是得玩点花的?”
这娘们儿,心思就是细。
张俊咧嘴:“那就玩他个大的!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说干就干。
几个人,仗着对这片区域“灾后重建”的熟悉,简直是把游击战的精髓发挥到了极致。林雪更是把她那些瓶瓶罐罐的药粉当白面似的撒,什么痒痒粉,喷嚏粉,还有些闻着就让人头晕眼花的迷烟,专往那些巡察使可能经过的犄角旮旯招呼。
铁山拖着条伤腿,也咬着牙帮忙,他指点着哪儿的石头松,哪儿的土坡容易塌,都是当年他师门传下来的阴人小技巧。至于那几个刚脱困的药奴,虽然还迷迷糊糊的,但求生的欲望让他们也跟着搬石头、挖坑。
张俊则选了个视野开阔,又方便跑路的高地,准备当那个最显眼的靶子,正面硬刚,给林雪他们争取时间。
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
那巡察使,正带着人小心翼翼往前摸,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跟他旁边一个手下嘀咕:“慕容家那个大小姐,最近是越来越不安分了,鼻子伸得太长,好像在追查什么当年的破事儿…哼,不敲打敲打,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声音不大,但张俊现在这耳朵,尖得跟雷达似的,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慕容家的大小姐?追查当年的事?
张俊和林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凝重。这信息量,有点大啊!莫非这慕容家也不是铁板一块?还是说…这里面有别的道道?
这事儿,简直比上周三我在沃尔玛冷藏区看到打折的智利车厘子还让人意外。
那巡察使,果然是个老狐狸。
林雪布下的几个小陷阱,比如藏在草丛里的绊马索,涂了滑石粉的斜坡,都被他轻描淡写地识破了。
“哼,黔驴技穷!”巡察使不屑地撇撇嘴,但脚底下却不由得放慢了速度,眼神也比刚才更警惕了几分。
他这一耽搁,虽然没中大招,但也折了三四个不长眼的倒霉蛋,不是被突然滚落的碎石砸了脚,就是吸了点痒痒粉,在那儿抓耳挠腮,丑态百出。
“就是现在!”张俊看准机会,从藏身处猛地窜了出来!
他现在修为精进不少,虽然还带着伤,但《九阳神针》那股子“破邪”的劲儿,使出来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一道凝练的金色气劲,如同出膛的炮弹,直奔巡察使面门!
“雕虫小技!”巡察使冷哼,身形一晃,居然想硬接!
张俊要的就是这个!
他虚晃一招,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子滴溜溜一转,看似要跟巡察使硬拼,实则把那老小子往林雪早就准备好的“迷魂药阵”里引。
那片区域,林雪可是下了血本,各种致幻、扰乱心神的药粉,不要钱似的撒了一地,就等着鱼儿上钩。
巡察使刚一踏进去,就觉得眼前景物一阵扭曲,脑袋也跟着发沉,空气里那股子甜腻腻的怪味儿,直往他鼻孔里钻。
“不好!是迷阵!”老狐狸反应倒快,可惜,晚了!
张俊如同猛虎下山,拳脚带着风雷之声,专攻巡察使下三路。铁山也红了眼,带着那几个稍微恢复了点力气的药奴,捡起地上的石头木棍,嗷嗷叫着从侧面扑了上去,虽然不成章法,但那股子悍不畏死的劲头,也够巡察使喝一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