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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正见檀真无视贤妃,定定地看着宫殿内的某处,惊得冷汗一股股地往外冒。

他本是个学文不成、学武不就的废物点心,仗着不上不下的家世,在钦天监里谋了个差事混日子。监正并不是没有想过精进一番业务,只可惜没有天分,又无人指点,加上钦天监不得皇帝好脸色,只好作罢。

他此番是把自己微末的仕途和身家性命都押在了檀真身上。

后宫出名跋扈的贤妃却没有动怒。

“可是殿里确实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贤妃瞅着檀真的神色,问。

她知道那些混迹山林的圣僧高道都有些怪癖异能,有人能通阴阳二界,与亡者对话;有人更是能在弹指间叫妖邪灰飞烟灭。

檀真起身走到那个人形面前,发现它根本没有眼睛,更不可能看见烛。它好像只是畏惧烛身上散发出来的光和热,所以一个劲地往角落里缩。

“它身上好多伤啊。”烛轻声说。

这不知是妖是鬼的小东西大概三尺来高,全身上下没一块好皮,溃烂的红色皮肉上犹自带着火星。它的眼睛被融化的血肉糊住了,檀真勉强辨认出那两条细线是它的眼。

烛也察觉了它害怕自己,于是后退了两步,乖乖地站在檀真身后。

随着檀真的动作,贤妃和监正都紧张起来。

“是烧伤。”檀真转过去看着贤妃,“娘娘,三皇子近日可去过什么走水的地方?”

这是委婉的问法,整个帝都都知道三皇子狂妄暴戾,轻贱人命。这枉死火海的鬼魂多半就是上门来找三皇子索命的。

贤妃的脸色一白,厉声喝道,“放肆!”

“娘娘,三皇子确实是厉鬼缠身。”檀真丝毫不后退,笃定道,“三皇子是否毫无缘由地发热,无论如何都降不下去,时时嚷着热、疼,闭眼就是身处火海?”

贤妃扶着宫人的手,摇摇欲坠。

三皇子的病情把太医院折磨得不清,檀真就算从哪个宫人口中听说了也不稀奇。但他梦中呓语,抱着贤妃痛哭流涕剖陈的噩梦,却是传不出去,也没有人敢传的。

檀真心下有数,“那就是了。”

“那妖孽在何处?”贤妃咬着牙,脖颈上绷起一条条的青筋,“竟敢谋害皇嗣,快快将他驱散,叫他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檀真突然感到很厌倦。

即便是此刻刀锋悬在脖颈之上,贤妃依然觉得她的儿子没有错。不过是一文不名的蝼蚁,死了竟还敢死得不清净,要从火场里爬出来报复金尊玉贵的三皇子。

监正见檀真的眼神疏离冷淡,梗着脖子警告他,“檀真!”

檀真像刚刚回过神似的,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小天师,你回答本宫,救我皇儿性命一事你是能还是不能?”贤妃冷冷地看着他。

我巴不得你儿子死无葬身之地。

檀真在心里漠然回复。

“回娘娘,自然是能的。”檀真拱手道,“只是需要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贤妃问,“天下之大,只有这世上没有的,没有本宫搜罗不来的。你只管除了那妖孽便是。”

“倒也不必,还请娘娘取三皇子的生辰八字、一盏香炉、一瓶清水和朱砂黄纸来,摆在庭中。”

贤妃此刻对檀真已然信服,即可便叫人去准备。不多时,庭院中扫开一片雪地,摆上了香案。

檀真扫了一眼写着三皇子生辰八字的花笺,随手放进香炉里烧掉。随即他执起那瓶清水走到那担惊受怕的小鬼面前,将水滴洒在地面上。

小鬼是被活活烧死的,因而十分惧怕光和火。为着三皇子的病,贤妃宫里通宵达旦,没有一处不点着灯,它只能恐惧地躲在角落里。但即便是这样,它也死活不肯向檀真为它铺出来的路走一步。

“何必磋磨在此,枉造杀业,拖累你投胎转世。”檀真道,“走吧,我送你往生。”

小鬼嚎啕大哭起来,“鬼差说我阳寿未尽,不肯收我。我一个人在忘川里泡着,好冷啊!”

檀真流露出一丝悲悯,“跟我来吧,我渡你过忘川。”

小鬼抽抽噎噎地哭着,踩在檀真洒下的水迹上,一步步地朝庭中走去。从檀真对着空气说话开始,就没人敢出声了。众人惊恐地看着那一路水渍被蒸发,留下一缕青烟。

檀真盘腿坐在香案前,以朱砂慢慢地描绘往生咒符箓。小鬼啜泣着跪在他身前,低垂着头,声音细弱得像一只小猫。

“人间何处不炼狱,”檀真放下朱砂,轻轻地抚摸小鬼的头顶,“这不怪你。”

往生符在檀真指尖消散成灰烬,落在小鬼头上。

“太上敕令,渡汝孤魂;” 檀真念诵道,“四方鬼魅,皆沾生恩。”

小鬼的身形慢慢模糊、消散,最后化作一缕炽热的风随着风雪飘去。

贤妃的手紧紧抓着门框,指尖在上面刮出一道道白痕来。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檀真的背影,低声道,“本宫叫他打散那妖邪魂魄,他偏要超度那亡魂。倒是一副慈悲心肠。”

监正颤抖着跪下去。

“罢了,就当为我儿积德。”贤妃念了声佛,道,“只要我儿好,怎样都行。”

殿内传来宫女喜极而泣的喊声:“娘娘,三皇子醒了,热也退了!”

贤妃一愣,甩开宫人的手,疾步向殿内跑去。屋檐下围着檀真的人迅速散去,他站起身来,仰头看着鹅毛般倾覆下来的雪。

晶莹的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

“烛,我们回去吧。”檀真轻声说。

烛挽着他的胳膊,用力点点头。

贤妃没让檀真走,宫人本要拦下他,可见了他方才的神通,对上他的眼睛便有些发憷。檀真擦过宫人的肩,大步走在宫墙直接的巷道里,与无数执着灯笼的宫人朝着相反的方向去。

“我怎么不知道,超度亡魂还要不相干的人生辰八字?”烛忽然蹦到檀真面前,虚虚地戳了一下他的鼻尖。

檀真坦然承认道,“我只是想看看他的命数,看看这王朝最后会落入谁手。皇帝有三个儿子,大皇子体弱多病、不堪托付,二皇子是个流连烟花柳巷的酒囊饭袋,至于三皇子,呵。”

烛倒着走在他面前,漫不经心地问:“那你看出什么来了?”

“善恶有报,因果轮回。”檀真嘲讽地笑道,“薄人性命者,必诛于敌手。我今日救他一命,不过是留待他日后不得好死罢了。”

烛沉默了一会儿,说:“檀真,你可千万不要杀人。”

“我知道,”檀真摸了摸她的脸颊,“放心吧。”

有了贤妃的照拂,檀真的日子变得好过了很多。

贤妃托钦天监为三皇子看病的事是私下办的,打赏自然也不能明目张胆。那些金银珠宝从监正手里过了一圈,落到檀真手里所剩无几,他也不在乎,只是放着落灰。

监正不再管制檀真,檀真却始终没有搬出藏书阁。

他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仰望着星空,拨弄面前的算筹,推演这个王朝的气数和命运。

烛像是一阵闪烁着微光的风,摇摇晃晃地踩着漆黑的屋脊,展开双臂,像是一只妖随风而去的白鸟。然而不管她走出去多远,最后还是会绕回来趴在檀真的肩头小憩。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至于前朝是如何的风起云涌,边关又是如何喋血鏖战,和檀真都没有关系。

直到厉帝七年的春天,安乐公主无意间闯进了藏书阁。

钦天监被骄纵的小公主搅得鸡飞狗跳,奇珍异玩流水般送进藏书阁。众人胆战心惊,不知加封驸马的旨意和厉帝的铡刀哪一个先落到檀真头上。

——

厉帝八年,夏,北蛮使臣来访。

“檀真,你见过北蛮子吗?”烛坐在玉兰树枝头,澄澈的月光盘旋而下,衬得她像是一段清辉,纯净得不似人间物,“我听说他们一年洗一次澡,只吃带血的羊肉,春天就杀到别人的帐篷里抢老婆!”

皇帝在换春园宴请北蛮使臣,钦天监地处偏远,烛只能在枝头蹦得老高才能看到那边热闹的灯火。

檀真被她不着四六的话气笑了,“你听谁说的?”

“扫地的小黄门啊,”烛捧着腮帮子,有点惆怅地说,“我还没去过草原呢!”

“草原有什么好看的。”檀真倚在窗户边翻过一页书,懒洋洋地说,“除了草还是草,十几里都见不到一个人。”

烛完全没听进去,在树枝上打了个滚,更加忧愁了,“我不会要在这个宫里陪你到老死吧?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檀真沉默了,过了很久才问:“我来之前,你是怎么过的?”

“我就每天在这里逛来逛去啊,反正不管是人还是鬼都看不见我,我就到处走。”烛半张脸躲在枝叶后面,神神秘秘地说,“我还去过后面的温泉宫,看之前的皇帝和他的老婆洗澡!”

檀真咳了半天,“行了别说了!”

烛偏不,理直气壮道,“为什么不能说?我就是看见了啊!那个老皇帝浑身都是赘肉,丑死了,我看了一眼就走了。”

檀真的脸上滚烫,瞪她一眼,伸手去桌上摸索茶杯。

“小天师!”

茶杯“啪”的一声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小黄门气喘吁吁地扶着门,说:“小天师,陛下宣召。”

换春园里衣香鬓影,绯袍紫服的达官显贵列座两侧。淙淙流水绕了宴席一圈,从地窖里凿出来的冰盛放在水缸里消暑。女人身上的香味和酒气、冰块的冷冽气息混在一起。

大厅中央摆着一盘残局,黑子被白子杀得人仰马翻、丢盔弃甲。

北蛮此番是来谈和的,大徵边关大败,已经没有再战之力。宴会到了中场,北蛮萨满提出要和大徵一较棋力高低。众人心中嗤笑这蛮子不自量力,却不料在他手下输得裤子都要掉了。

若是以城池为赌注,几局下来,大徵国土已有半数以上沦落敌手。

满堂的文臣,没有一个敢大喘气的。

妖术。他们恨恨地想。

没有一个人能在萨满手下走过十步棋,他像是洞悉了对面人的想法,截断了对方的所有去路。

檀真走进换春园的第一眼,看见的不是高堂上的皇帝,而是北蛮使臣身侧的那个人。

盛夏时节,人在日头里走不出百步就要汗流浃背。

北蛮使臣却穿着皮毛做的硬铠,戳在桌案后像是一口钟。然而他身边的那个人孱弱得像是一根蒲苇,只穿着蛮族的大袖,眼睛上蒙着两指宽的白布,露出的唇线柔和。

“这位便是我朝钦天监的天师。”皇帝虚虚抬手一指,“萨满既有雅兴,不如和他切磋一番。”

“大徵天朝上国,天师却是个还没长足个头的孩子。”北蛮使臣笑道,“说出去,倒是我们北蛮胜之不武。”

安乐公主不轻不重地把酒盏扔在桌面上,冷冷地说:“萨满既要与人切磋棋艺,就得找个实力相当的人,否则岂不是叫人以为北蛮都是挑软柿子捏的鼠辈。”

“公主是认为,这位小天师可与我族萨满实力相当?”北蛮使臣更觉可笑。

“相当不相当,不如一试。”檀真走到棋局前,掀起袍角坐下,抬手道,“请。”

容貌清秀的萨满被人搀扶着坐到棋盘边,对着檀真略略颔首。

“此局,不如萨满执黑子。”檀真按着棋盘道。

“黑子先行。”萨满提醒他。

“我知道。”脱口而出的瞬间,檀真竟觉得这个盲眼的人在“凝视”他。

萨满点头道,“好。”

黑子先落,白子紧随其后。

高堂上的皇帝与众文臣皆捏了一把冷汗,武力上已经输了一筹,若再在文一道上输给北蛮,只怕大徵是要颜面扫地。安乐公主更是紧张,檀真是她引荐给皇帝的,若是出了岔子,怕是她也要受牵连。

檀真却没有半点怯场,这局对弈在他眼中再清晰不过,一切都在按着他的推演进行。

“檀真。”

烛忽然低声喊他的名字。

檀真执棋的手在空中一滞,众人心里不由得一紧。

“他好像在看我。”烛莫名地不安。

檀真瞳孔一震,望向萨满的眼神冷了几分,白子“啪”的一声按在黑子盘踞之处,一招攻破他的命门。

萨满将黑子放在棋盘角落里,是投子认负的意思。

“阁下算力惊人,”萨满道,“在下甘拜下风。”

“承让。”檀真冷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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