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燕接过药方，指尖微微发颤，郑重将那张薄纸折好收进护士服口袋。
她抬眼看向黄小龙，眼中泪光未消，“黄专家，您不仅医术高明，心肠也好.......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
黄小龙摆摆手，语气平和，“柳护士，药方你收好，按时服药。不过有件事，我必须问清楚。”
他稍作停顿，目光直视对方，“你这病.......按理说，不该得的。”
柳燕闻言一怔，随即回过神来，急切问，“对哦。黄专家，我也奇怪这一点。我去别的医院看病，医生也说很奇怪，因为我......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并没有那方面的事，怎么会得这种病？您知道原因吗？”
黄小龙微微颔首，果然和自己判断的一致，柳燕这女人，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这病来的就很奇怪了。
按理说，黄花大闺女是不可能得这种病的。
但是，这种事也不是绝对，毕竟这女人看起来有点烧，不像是安分守己的人。
想了想，黄小龙试探问道，“柳护士，那.......你有男朋友吗？”
有些女的，交了男朋友，不会把第一次给男朋友，但是会让男朋友......
皮肤接触，也会得上这种病。
所以，并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柳燕连忙摇头，脸上浮现一丝苦涩，“没有.......我、我还没谈过恋爱呢。”
她攥着衣角，声音越来越低，“家里倒是介绍过几个，可我看不上.......平时上班忙，也没心思谈这些。”
黄小龙眉头微蹙，这倒出乎意料，“那.......你有没有去过公共浴池、温泉之类的地方？或者用过不干净的毛巾、坐便器？”
“没有啊，”柳燕急忙否认，“我有点洁癖，从来不用外面的东西.......洗澡都是在家里。”
黄小龙若有所思，再次问道，“那......你平时休息，去酒吧喝酒吗？”
既然那么多可能都被排除，黄小龙就想到酒吧买醉这事儿。
很多看起来正经的女人，私下里会去酒吧喝酒，美其名曰释放压力，实则玩得很开。
在那种地方，喝醉了被人占了便宜，甚至失身都不知道，也不是不可能。
柳燕脸一红，连连摆手，“不去的，黄专家，我胆子小，那种吵闹的地方从来不敢去.......而且我酒量很浅，一杯就倒。”
这就奇怪了。
黄小龙摸着下巴，所有常见的传染途径几乎都被排除，即便他这个老中医，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见黄小龙沉思，柳燕突然想到什么，不确定问道，“黄专家，你说，如果不找到发病根源，你把我的病治好，会不会再复发啊？”
柳燕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黄小龙。
他神色凝重地点点头，“你说得对，这种病，不找到根源，就算这次治好，也难保不会复发。”
他沉吟片刻，再次仔细看向柳燕的面色，又示意她伸出舌头看了看舌苔。
“脉象显示，你这病是湿热下注，兼有毒邪内蕴。”黄小龙一边思索一边说，“但源头.......确实蹊跷。柳护士，你再仔细想想，除了刚才说的那些，生活里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习惯，或者接触过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柳燕蹙着秀眉，努力回忆，“特别的习惯.......我平时就是上班，回家，两点一线.......啊！”
两人一时都沉默下来，对着那盆蔫头耷脑的栀子花，竟是一筹莫展。
黄小龙搓了搓手，有些泄气，“该试的法子都试了，这.......”
柳燕蹙着眉，目光从花瓣上挪开，忽然落在了黄小龙脸上，迟疑了一下，声音放轻了些，“黄专家，要不.......你去我家里帮忙检查检查？”
“啊？”黄小龙一愣，随即脸上有些发热，连忙摆手，“去你家？不.......不用了吧？家里消消毒，应该就没问题了？”
柳燕见他推辞，心里一急，话也说得快了些，“消毒也不一定有用啊？都不知道病根在哪儿，今天治好了，过些日子别的又病了，反反复复的，那怎么办？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黄小龙看着她焦急的模样，话到了嘴边的推托又咽了回去。
他向来不擅长拒绝人，尤其是柳燕这种有点姿色的。
心里挣扎了几个来回，知道确实如对方所说，不找到病根，很可能反反复复。
如果反复，不还得自己治疗？
还不如一次性找到病因，解决彻底？
终究是拗不过，只得点了点头，“行吧.......那，等......改天，咱们一起去看看。”
今天是不行了，黄小龙答应何晔，晚上跟对方一起下班，然后去对方家里，教对方修炼。
何晔才是自己人，柳燕一个外人，可不能耽误了正事儿。
柳燕听他应允，紧蹙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但她似乎想到什么，有点不死心，“黄专家，您下班还有事儿是吧？现在距离下班还早，我家就在医院旁边没多远，要不咱们现在去一趟，不耽误您事儿，您看怎么样？不然我心里一直装着这事儿？”
黄小龙抬腕看了看表，离下班确实还有两个多小时，时间上倒是来得及，只是.......
他犹豫瞥了一眼柳燕，见对方眼巴巴望着自己，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恳求，终究还是心软了，“行吧，那就抓紧时间，”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黄小龙顺手带上门，柳燕低着头快步走在前面，生怕被熟人撞见，好在午后的走廊空荡荡的，只有消毒水的气味静静弥漫。
穿过连接住院部的小花园时，柳燕才稍稍放松下来，指着不远处一栋老式居民楼，“就在那儿，六楼，”
黄小龙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灰扑扑的楼体外墙爬满了爬山虎，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确实挺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