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镞不解,他不明白为何迟封不给他们银子,不是给他们银子更好吗。
等老伯一家走后,他问出心中疑惑,迟封瞥了他一眼,慢慢说出他在边疆的所见所闻。
洛云镞听罢,直呼学到东西了。
“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里面门道多着呢。”他一个京畿统领,常年在京城这个富贵窝,又哪里知道民间疾苦。
洛云镞连连点头。
从老伯口中知道京郊大概情况,两人快马加鞭,火速赶到京郊。
洛云镞远远看到守在京郊城门的官兵是饶景胜的心腹,他冷眼望着饶景胜的两个心腹,拉着缰绳,停在远处。
迟封也认出守在城门那两个官兵是何人,骑着马跟在洛云镞身后。
知道他在顾虑什么,迟封望着那两个官兵对洛云镞说:“我们乔装一番再进城。”
说着,骑马离去,洛云镞紧跟其后。
两人钻进一个小树林,等他们再出来得,已然换了个模样。
迟封变成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而洛云镞则变成了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从样貌上看,两人跟实际年龄相差不远。
妙就妙在,经过迟封的手,洛云镞跟他长得有八分像。
两人走到路上,说是亲兄弟也不会有人怀疑。
就这样,他们乔装成两个,从外处到得京郊做生意的商人。
“商人?你们连个物甚都没有,还商人?”门口的官兵,只看他们牵着马,并没有看到他们有什么货物,不由对他们产生了怀疑。
迟封早就想好对策,听到官兵的话,淡然一笑道:“货物肯定不会这么快运过来,我们兄弟俩提前来踩点,看看这边的生意能不能做。”
“要是能做,我们自然会大量进货物,若是不能进,还会大大减少我们损失。”
官兵听了他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如此一来,可以大大节约成本。
迟封适时的往他们手里塞了一块银子,“小小心意,请二位爷喝茶。”
此举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出错。
洛云镞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眉头微扬,低眉顺眼跟在他身后进城。
偌大的京郊毫无人气,街道上无人走动,只有零星几个官兵在巡逻。
看到他们两个,巡逻的官兵对视了一眼,喊住他们问话。
“你们两个过来做什么的。”听着官兵的话,迟封把在城门说的那番话又重复了一遍。
巡逻的官兵,来回审视着他们,那眼神似乎要把他们里外看个透。
迟封不慌不忙的,任由他们打量。
他讨好的笑了笑,见他们没看出什么东西来,又掏出一块银子。
“请几位官爷喝茶,日后在京郊遇上,还望几位官爷行个方便。”
迟封递来的银子,他们收下了,至于他说的以后,那就是以后的事,现在他们能不能走出京郊是另一回事。
送走巡逻的官兵,迟封他们没在街道上多留。
“以你对饶景胜的了解,你觉得他会在何处。”迟封凭着感觉在京郊行走,颇有漫无目的的感觉。
洛云镞心急,听到他的话,沉思了一会儿说:“以他的性格,应当会在城中最好的地方住下。”
要说京郊最好的地方,那便只有知府了。
很快,他们找到京郊知府所在的位置,他们悄无声息翻进知府府里。
刚进去就听到管家之类的人在大声呵斥下人。
“就你们这样,冲撞了贵人,可别怪管家我不留情面!”一个面白如书生的男子怒目指着眼前的丫鬟呵斥道。
丫鬟被吓得瑟瑟发抖,低头极力隐藏心中的惧意。
“求管家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不会再犯了。”丫鬟就差跪下去求情了。
管家看到她这个样子,冷冷哼了一声,让她退下。
要不是贵人那边要人要的急,他根本不会让她去侍候贵人,现在也只盼贵人没有生气,不然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下她。
思此,管家沉脸快步往书房走去。
迟封跟洛云镞跟到管家身后,来到书房。
整个知府府中巡逻的人一列列,来来回回不间断。
比迟封在军营时还要苛刻。
迟封寻了个极好的位置,藏身于此,听书房内的人说话。
从管家口中,他们得知丫鬟把饶景胜带来的东西打碎了。
饶景胜坐在椅子上,敲打着扶手,那张阴沉的脸,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得。
管家感觉到一股压迫感从他身上传来,不敢抬眸看他,只得低头盯着地面看。
知府大人,听了管家的话,也是冒了一身冷汗。
虽然他不知道饶景胜带来的东西是什么,但从他宝贝的程度来看,应该是个重要的东西。
他刚要试探那东西对饶景胜重不重要时,饶景胜动了,他抬眸瞥了眼管家说。
“也不是多重要的东西,碎了就碎了。”
他们京郊人的命数到头了。
他本想放他们一马,还在犹豫呢,就被那丫鬟打碎了。
打碎了也好,省得他再纠结。
知府大人听到这话,松了口气,讨好道:“今晚可要安排安排?”
他冲饶景胜挤眉弄眼,暗示得十分明显。
饶景胜扫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他们离开书房后,迟封洛云镞闪身进了知府大人的书房,他们在书内寻找了一番,什么也没找到。
迟封跟洛云镞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退出书房,远远跟在饶景胜身后。
他们悄悄跟了饶景胜两天,终于让他们蹲到了他跟背后之人联络。
顺着那条线查下去的,最终查到了张大人头上。
他们把书信截下,作为证据一同递回京。
韩逸收到他们的书信,在其中没有看到费启忧的痕迹,他知道,这次费启忧又美美隐身了。
他目光阴沉幽深,这个老狐狸藏得够深,做事不留痕迹,根本抓不到他把柄。
很快饶景胜从京郊那边撤离,京郊的百姓也被处得差不多。
原本欣欣向荣的京郊,变成了一座空城,只剩下零星几个百姓。
还活着的京郊百姓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他们见证了亲朋好友的离世,也看到了朝廷对付他们的手段。
此时,在他们心里,埋下了一颗仇恨朝廷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