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就瞧见周海和曹顺成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蒋浓奇脸上顿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赶忙放下茶杯,起身迎上前去,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说道:“曹先生,您能来,那真是太好了,我可一直盼着您能来咱火堂。您放心,在这儿,那就是您的地盘,没人能伤得了您,我都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住处,那地方,绝对隐蔽安全,保证不会有人打扰到您,您就安心住下吧。”
曹顺成听了蒋浓奇这番话,微微抬了抬眼皮,目光中透着一丝审视,他摸了摸自己长长的八字胡,斜眼看着蒋浓奇,缓缓开口道:“你这么帮我,不应该说点什么理由吗?我可不信,你这平白无故地对我这么上心,肯定是有什么别的打算吧,不妨直说,我曹顺成虽然如今是来你这儿避难了,但也不是能随便被人拿捏的主儿。”说罢,他双手抱胸,身影显得更加佝偻,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就那么直直地看着蒋浓奇,仿佛要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蒋浓奇见状,倒是坦然得很,脸上依旧带着那热情的笑容,丝毫没有因为曹顺成的质问而有半分不悦,反而哈哈一笑,坦然道:“其实很简单,曹先生,您是聪明人,这江湖上的事儿您心里也门儿清。凡是跟水堂作对的,那可都是我的朋友,水堂那姜玉郎,平日里仗着自己有点能耐,风头出尽,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而您呢,您这一身的本事,又不屑与他们为伍,在我看来呀,凡是瞧不上姜玉郎的,那更是我的座上宾!我蒋浓奇就是欣赏您这样有个性,有能耐的人,所以才想着要护您周全,您可千万别多想了。”
曹顺成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样子,也没多说什么,便跟着蒋浓奇安排的人朝着住处走去了。
那脚步不紧不慢的,仿佛对这一切都不怎么在意似的,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如今这局势,也只能先在火堂暂且避一避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蒋浓奇站在那儿,望着曹顺成渐渐远去的背影,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愈发明显了。
他心里头暗自盘算着,又或者还能巧妙地利用他的那一身邪术,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
只要运作得当,凭借这旁人都忌惮的邪门手段,在这波谲云诡的江湖之中,自己的地位必定能更加稳固。
到时候,那些平日里对自己虎视眈眈的人,见了自己有这般厉害的依仗,估计都得掂量掂量,再也不敢轻易地轻举妄动了吧。
蒋浓奇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着一丝势在必得,暗暗想道:“这曹顺成可是个关键人物,可得好好看着才行,绝不能让这块好不容易到嘴的‘肥肉’给跑了,得牢牢地把他攥在自己手里,让他为我所用才是。”
而此时,在这看似风平浪静的江湖之中,实则各方势力却如同平静湖面下涌动的暗流一般,暗潮汹涌,都在因为这“黑枭蛊”以及与之相关的种种诡秘事件,悄然发生着变化。
原本那看似平稳的局势,就仿佛是一潭宁静的湖水,却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搅动了一下,瞬间泛起了层层涟漪,打破了原有的平静。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弥漫在空气中,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那看不见的暗处,缓缓地酝酿着,仿佛随时都会席卷而来,将这江湖搅得天翻地覆。
且说姜玉郎这边,他拿到闫静渊给的解药方子后,一刻都不敢耽搁,第一时间就把这方子给水堂的四大分舵派发了下去,并且千叮万嘱道:“兄弟们,若是遇到有类似中了那邪蛊前来求救的人,一定要按照这个方子上的法子,尽力去救治他们,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无辜百姓受苦。”
同时,姜玉郎也没忘了韩婉儿,他专门派人把这方子给韩婉儿送去了一份,还附了张纸条,上面写着:“婉儿姑娘,昨日那苦主还得劳烦你用这方子施救了,盼能助他早日脱离苦海。”
韩婉儿收到方子后,自是赶忙照着方子准备药材,去救治那苦主了。
然而,虽说好不容易靠着之前的种种线索,找到了一些头绪,可这线索就像是那脆弱的蛛丝一般,刚摸到点儿痕迹,却仿佛一下子就断了。
后来,经过多方打探和仔细侦查探寻,张守诚他们总算是找到了曹顺成之前藏匿的那处破宅。
那宅子看上去破败不堪,四周杂草丛生,墙壁上满是斑驳的痕迹。
姜玉郎带着清风、剑隐等人急匆匆地赶到那儿,一脚踹开那摇摇欲坠的大门,进去一看,却发现里面早已是人去楼空,只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物件,显然是曹顺成匆忙离开时来不及带走的,而这些,也都成了证明他作恶的罪证。
清风皱着眉头,看着这空荡荡的屋子,忍不住说道:“看来这人是察觉到危险了,提前藏起来了,还挺狡猾!”
清风一边说着,一边在屋里四处查看,试图再找找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看着看着,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接着提出了质疑,满脸疑惑地说道:“先前此人如此嚣张,行事肆无忌惮的,根本就没把咱们放在眼里,可咱们这一严查,他倒好,突然就藏匿起来了,这转变也太奇怪了吧,感觉不太对劲。”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剑隐开口了,他目光深邃,看向窗外,缓缓说道:“别忘了,火堂离我们并不远。”
清风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赶忙走到姜玉郎身边,说道:“门主,剑隐说的有道理啊,这其中会不会是那姓蒋的在背后搞鬼?毕竟那蒋浓奇向来就不安好心,老是想着给咱们使绊子呢。”
此刻人多眼杂,并且继续待在这处破宅显然已再无任何价值,于是姜玉郎并没急于回答问题,而是示意先回清澜阁,随后吩咐张守诚处理善后工作。
回到清澜阁,姜玉郎微微皱起眉头,背着手在屋子里踱步,思索了片刻后,缓缓说道:“之前闫争衡活着的时候,火堂的斥候工作可一直都是交由蒋浓奇打理的,他手底下培养了不少所谓的‘精英密探’。估计现在火堂提上来的那些人员里,也少不了这些擅长刺探消息的人。所以,闫家各大门堂里的风吹草动,能逃得过他们的眼睛才叫怪,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虽说闫争衡如今已经不在了,但是那些隐藏在暗中的‘刺探者’却依旧存在,只不过他们之前是对闫争衡效力,现在可倒好,直接全权归属于蒋浓奇了罢了。”
清风脑子转得也快,一听姜玉郎这话,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赶忙说道:“门主的意思是,揪出这些藏在咱们水堂里面的人,才是现在更重要的事儿?只有把这些眼线都给拔掉了,咱们才能真正安心。”
姜玉郎赞赏地看了清风一眼,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次只是追丢了一个怪人邪道,虽说有些可惜,但这还不是最要紧的。若我们不再想办法根除埋在咱们水堂里面的这些刺探者,那咱们水堂可就永无宁日了,往后不管做什么事儿,都始终存活在那姓蒋的注视之下,这可太被动了。”
清风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拍着胸脯说道:“明白!门主,我定当身先士卒,就从清澜分舵查起吧!我就不信找不出这些个藏在暗处的老鼠来。”
姜玉郎却摆了摆手,一脸严肃地说道:“此事虽然事关紧急,却要从长计议,切不可冒进,不然适得其反,打草惊蛇,更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