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郎微微点了点头,神色严肃得如同那冬日里的寒霜,语气凝重地说道:“没错,这蒋浓奇就是对你二人有所怀疑,知道你们和齐善龙关系匪浅,故意放出这么个消息,就想看你们会怎么做,看你们要不要把这信儿传出去,而且,还能借机观察齐善龙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动,这分明就是一招引蛇出洞,可谓是极其阴险狡诈。他这是想从你们这儿打开突破口,进而谋划更大的阴谋,稍有不慎,便中了他的圈套,从而被他牵着鼻子走。”
“真是好险......啊!”秦艾德听到这儿,再怎么迟钝也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一拍脑袋,那声音在这安静的小院里显得格外响亮,恍然大悟道:“哎呀,原来是这样啊!就是说,现在谁都知道姜大哥您跟土堂的关系不一般,要是我表哥突然被加强了保护,那别人肯定会猜到,一定是有人通过您这儿给报了信,到时候,不光是表哥要受牵连,我和梅仁兴这分舵主的位置恐怕也都保不住了,这蒋浓奇可真是够坏的,净使这些阴招儿,太可恶了!”
姜玉郎看着秦艾德,眼中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目光,微微点头说道:“艾德,这次,你这脑子转得挺快,孺子可教也!所以,你们可千万要沉住气,切勿声张,就当没听到这个消息一样,该干嘛干嘛去。我这边也不会去影响善龙那儿什么,你放心就是了。既然他现在是五长老的人了,而且善龙也是个聪明人,他自己心里肯定也有数,自身本就有保障的,不会轻易出事的。咱们可不能自乱阵脚,让那蒋浓奇得逞了。”
秦艾德听了姜玉郎的话,这才松了口气,那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像是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拍着胸脯说道:“啊!好险啊,姜大哥,要不是您想得周全,我们差点就上了那蒋狗的当了,多亏了您!您这一番话,可真是让我茅塞顿开,不然我们还傻乎乎地到处想办法救表哥呢,差点就坏了大事儿了。”
梅仁兴也跟着连连点头,依旧有些结巴地说道:“我……我就说嘛,别……别急别急,咱得先好好想想,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不能冲动行事呀,差点就坏了姜大哥您的大棋了,还好有您在呢,不然我们可就捅娄子了。”
姜玉郎摆了摆手,神色严肃地叮嘱道:“行了,既然现在已经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你们俩就速速归去,回去之后,行事要更加小心谨慎,平日里说话做事都得留个心眼儿,切莫再引起别人的怀疑了。记住那句话,只等我主动找你们,没我的消息,可千万别擅自行动了,知道了吗?咱们现在可是在跟那蒋浓奇斗智斗勇,一步都不能走错。”
秦艾德和梅仁兴赶忙齐声应道:“知道了,姜大哥,您放心吧,我们一定谨遵您的吩咐,那我们这就回去了。”说罢,两人便朝着姜玉郎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然后小心翼翼地转身离开小院,一边走,还一边时不时地回头张望,那谨慎的模样,仿佛周围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似的,生怕被人发现了这秘密会面的事儿。
待众人都走得干干净净,小院里那原本因众人聚集而稍显嘈杂的氛围,一下子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又恢复了先前的安静。
此时,只剩下姜玉郎一人静静地站在那儿,他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孤单,却又透着一种别样的坚毅。
就在这时,从角落里的暗处,缓缓走出两个身影,正是清风剑隐。
他脚步很轻,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像是怕惊扰了这难得的宁静一般。
待走到姜玉郎身边,清风剑隐微微皱着眉头,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轻声询问道:“门主,您看那秦艾德和梅仁兴二人,他们的缺点着实挺明显的,做事有时候毛毛躁躁的,考虑也不够周全,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可不得了。以前有齐善龙在一旁盯着他们,多少还能让人放心些,可现在齐善龙调走了,总感觉他们就像是两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似的,让人心里头七上八下的。而且我更担心那蒋浓奇会拿他们开刀,那家伙诡计多端的,要是盯上了他俩,可就麻烦了呀。”
姜玉郎听了这话,微微抬起头,目光深邃而沉稳,仿佛早已将这一切都思量过了一般,缓缓开口道:“清风,你要知道,这世上越是自认为聪明的人,往往就越容易刚愎自用,蒋浓奇也不例外。在他的眼中,或许这二位在他看来跟蠢货没什么两样,所以他的试探,大概率也只会用这一次罢了。只要他俩这次能沉住气,闯过这一关,日后在火堂之中,必定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的。”
姜玉郎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更重要的是,如今这火堂的局势可不怎么稳定,里面有不少的老人,仗着自己资历老,倚老卖老,对上头的管教那是压根儿就不服气,整个火堂现在就如同一盘散沙,乱着呢。蒋浓奇那人虽然狡猾,但他也是个谨慎的主儿,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他是不会轻易拿秦艾德和梅仁兴开刀的,毕竟这火堂里的众人本就心思各异,他要是贸然行事,触动了众怒,那可就不好收场了呀,这众怒难犯的道理,他心里头比谁都清楚。”
清风剑隐听了姜玉郎这一番分析,顿时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钦佩之色,心里暗自感叹,姜玉郎门主看事情果然是透彻,这对局势的把控能力,自己跟他相比,确实还有着很长的一段距离,自己还得多学着点儿才行。
姜玉郎依旧望着秦艾德和梅仁兴离去的方向,眉头紧锁着,那两道眉毛就像拧在一起的麻花,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潜藏在暗处的重重危机。
他嘴里喃喃自语道:“不过,这个狡猾的蒋浓奇,三番五次地耍这些手段,实在是太可恶了,不能任其这般肆意发展下去了,得想个办法应对才是,否则日后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来,到时候可就麻烦了,不仅兄弟们会陷入危险,咱们这好不容易维持的安稳局面,也得被搅得一团糟。”
姜玉郎一边说着,一边在小院里缓缓踱步,那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他此刻沉重的心思,他的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应对之策,想要在这复杂多变的局势里,为大家寻得一条安稳的道路。
他心里头盘算着各种应对之策,想着这江湖中的局势越发复杂了,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就像一团乱麻,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卷入其中,难以脱身。
自己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守护好身边的兄弟,维护好整个水堂的安稳。
在这江湖之中,火堂的权力交接一直备受瞩目,而蒋浓奇能够顺利继位火堂,其中的门道可谓之深。
这背后,离不开闫家那只无形却又有着翻云覆雨之力的大手在暗中推动。
闫家老爷子,那可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物,行事向来如同神来之笔,让人根本猜不透他下一步究竟会有怎样的算计。他就像是一位高深莫测的棋手,把这江湖中的众人当作棋子,在这偌大的棋盘上,随心所欲地布局落子,每一步都藏着深意,让人防不胜防。
其实姜玉郎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心里明白得很,自己也好,蒋浓奇也罢,说到底,都不过是闫老爷子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在外人看来,他姜玉郎在这江湖中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有着让人羡慕的风光表面,可实际上,这一切的一切,都还在闫老爷子的掌控之中。
就拿蒋浓奇上任火堂门主这事儿来说吧,那可不单单是一次简单的职位更替,更像是闫老爷子有意给众人提个醒。
这闫家,终究是闫老爷子说了算,他的话就如同这江湖中的圣旨一般,有着绝对的权威。
只要是他老人家愿意,哪怕是一只毫不起眼的蚂蚁,他都能凭借着自己的手段和影响力,让它踏上那高高的云端,成为众人瞩目的存在。
同理,哪怕是一只高贵不凡翱翔天际的凤凰,只要他老人家动了心思,也能毫不费力地把它从天上给拽下来,让它跌落凡尘,失去往日的光彩,甚至万劫不复。
所以,姜玉郎心里清楚得很,当下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一门“功课”就是悄悄地积蓄自己的力量,可又不能让闫老爷子察觉到自己有任何威胁到他权威的举动,这其中的分寸,可得拿捏得恰到好处才行,就如同在钢丝上行走,容不得半点差池。
而如今,又多了蒋浓奇这么个人物,这无疑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了。
或者说,这局势复杂的程度,从未减轻过.......
这正是那只“大手”想要维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