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思路可以有,但还是不够快。”秦云东稍稍想了想,微笑着说:“我倒是可以送给你一个更便捷的办法,助力你尽快破案。”
“秦书记真是神了,您向来有锦囊妙计,赶快教教我吧。”
洛勇强十分惊讶,秦云东工作这么忙,而且是在他刚汇报完就能有办法抓凶手,大脑反应速度简直是无敌存在。
“如果我判断得没错,三天后凶手还会再次出现,到时候你只要布控封氏家族祖籍地,应该就有收获,运气好的话,当场就能抓住凶手。”
秦云东说得非常自信,甚至连时间地点都已经给出指示。
洛勇强实在觉得不可思议。
“这……秦书记……您真是能掐会算吗,我怎么觉得这么玄呢?”
“以我判断,雇凶的幕后黑手不是为了杀封天魁和封天伦,而是把他们当作鱼饵,就是要钓出真正的目标。”
“哦?他们真正的目标……”洛勇强的思维也很敏捷,立刻就给出了答案,“秦书记,您是不是觉得封百川才是凶手的目标?”
“你是怎么猜到是封百川呢?”
“按封氏家族的习俗,家族里重要的成员身亡,族长就必须出席并主持丧事,幕后黑手就是要等封百川从鹰国回来才方便下手。”
“呵呵,勇强,你对封氏家族很了解,推理也很精彩。你把准备工作做细致,三天后会有收获。”
“放心吧,秦书记……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您怎么能料定凶手是针对封百川,而不是有其他的原因?难道您还掌握了别的线索?”
洛勇强的推理虽然得到秦云东的认可,但他是沿着秦云东给出的思路做的推理,并没有想清楚其中的因果关系而显得将信将疑。
“天机不可泄露。”
秦云东笑着拒绝回答。
与封氏家族连遭凶杀案相比,秦云东更关心的是临江市的安全。
“勇强,你们警局的防汛双盲演练过几次了?”
所谓双盲演练,是指事前不通知演练时间、地点和演练内容,检验各部门信息沟通能力,对预案的熟悉程度以及预案的可操作性,检验应急指挥是否科学、应急处置是否得当。
“我们已经演练过十次,所有警员都至少参加过六次,我们有信心打赢防汛攻坚战。”
洛勇强非常自信地做出保证。
秦云东却很不满意,立刻给出整改指示。
“按防汛规划,警局要演练超过十二次。模拟城区严重内涝、水库溃坝、山洪暴发等场景,检验指挥调度、交通管制、群众转移等十二个方面的应对能力,你不要马马虎虎,必须保证演练科目一样也不少。”
“我们会遵照防汛规划继续演练,保证演练次数只多不少。”
洛勇强虽然答应,却暗自咋舌,觉得秦云东太严苛了。
临江市警员人手不足,加班工作已经成为常态。而现在还要牺牲休息时间不断反复演练,警员们早已经疲惫不堪。
但是作为秦云东得力下属,洛勇强没有抱怨和解释,有困难就自己想办法解决,不能让处于高压环境里的秦云东再承担压力了。
秦云东对洛勇强的表态还算满意,他有反复叮嘱洛勇强要在演练中查遗补缺,要把平均响应时间缩短至30分钟内,以确保临江市群众安全和社会秩序。
秦云东挂了电话,手搭凉棚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蓝天,心中对即将到来的汛期有些忐忑。
戴上太阳镜的白国昌走过来,并肩和秦云东站在一起。
“云东,你是不是担心大雨将至?”
“气象局预报说,未来两到三天可能有极端降水过程,半个省都会受影响。抗旱压力还小些,无非是丰收未达标,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防汛就不同了,水火无情啊。”
秦云东顺势问起省城的防汛工作。
白国昌早有准备,汇报得井井有条。
根据省抗旱防汛指挥部的要求,省城组建了市委书记伍东任总指挥,市长白国昌任常务副总指挥的最高规格防汛指挥体系,并且与各县、区签订了《防汛目标责任书》。
为了提高一线响应效能,36名市级领导包联重点堤防、水库和山洪灾害区,129名县处级干部下沉一线督导,实现责任网格全覆盖。
“省城已开展“拉网式”排查4轮,发现并整改隐患238处,清理阻水障碍物1.2万立方米,拆除违建房屋32处;完成7座病险水库除险加固,主汛期限制水位运行;疏通排水管网146公里,改造易涝点11处,配备移动泵站27台……”
白国昌汇报的内容很严谨,没有废话,所有数据都能信手拈来,显然是做过充分准备。
秦云东暗自赞叹,白国昌确实才华出众,如果他能用到正地方,绝对是一个可造之材。
“秦书记,省城的防汛工作哪里做得不完善,还请您批评指正。”
白国昌汇报结束颇为自得,甚至用略带轻浮的语气向秦云东发出挑战。
秦云东叹口气。
他刚想夸赞白国昌,没想到白国昌的老毛病就犯了,还是那么骄傲,甚至有些自恋。
“白市长,省城是近千万级的大都市,组建的专业抢险五支队伍,大约一千人,远远不能应付省城的防汛需要。我建议你们除了专业抢险外,还要组建二百三十支群众性应急队伍。”
秦云东接着又根据他掌握的省城资料,列举省城的不足,从防洪砂石料储备、洪水威胁区监控点、橡皮艇驾驶培训、夜间抢修资源配备等等,一口气说了十七项。
白国昌一下子傻眼了。
他以为自己的工作已经很完善,没想到被秦云东指出了这么多问题,而且他还不得不承认这些漏洞的确存在。
白国昌只能收敛了骄傲的神态认真做笔记,但他还有些不服气。
“秦书记,我其实一直很怀疑,我省真的会有极端降雨吗?要知道,我们是半干旱的省份,从气象历史资料看,从未出现过一次降雨超过八十毫米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