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易中海准备假装剧烈咳嗽躲回屋里,不正面回答李文华的问题时,前院传来急切的喊声。
“哪个是贾东旭家?”
秦淮茹在屋里听到后,立马出来对前院喊:“这。”
边回应还边往前院走去,肚子有些大起来了,腿有没有孕肿不知道,但脸上气色不算好。
哪怕贾东旭心疼她,粮食也尽量省出来给她吃,但现在就这么个情况能好到哪去。
易中海顾不得装病,快秦淮茹一步向前院走去。
在前院问贾东旭是哪家的人听到后,着急忙慌的跑进中院,见到易中海就喘着粗气说:“出、出事了,贾东旭出事了,快去医院。”
秦淮茹听到这话脚下一个踉跄,要不是易中海及时发现扶住她,估计就摔倒了。
秦淮茹因为粮食问题身体有些虚,这会更是被吓得面无血色。
关键时刻还得靠易中海挑大梁,向来人问道:“怎么回事,东旭情况怎么样?”
“易师傅,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只知道贾东旭在干活的时候出了意外,脑袋被戳了个洞。”
易中海听完身体一晃,车间里各种工具和机器设备在脑海里快速转了个遍。
什么锉刀虎钳手锯通通可以排除,手摇钻床也不可能,想到铣床冲压床电动钻床之类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东旭媳妇,我们得赶紧去医院看看什么情况。”
贾张氏是指望不上了,那腰走到医院都费劲,还是在家看孩子吧。
“易师傅我还得回厂里,先走了。”
工友通知到了赶紧溜,这种事一堆麻烦,都吃不饱了不想多事。
秦淮茹被这么一吓脚有些软,使不上力气,肚子也开始隐隐阵痛,全靠易中海支撑着才没坐地上。
贾张氏在屋里也听了个大概,没听太清,扶着腰出来就看到秦淮茹半边身子靠在易中海身上,脸顿时就黑了。
“秦淮茹!!!”
贾张氏很生气,易中海前不久还爆出在外面有女人,现在两人这样容不得她不多想。
秦淮茹一个激灵,脚顿时能使上劲了,脱离易中海的搀扶,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妈,东旭他……”
贾张氏狠狠剜了眼易中海,担心儿子的她暂时没发作,急切的问道:“东旭怎么了?”
秦淮茹泪如雨下哭着说:“厂里来人说东旭被送医院了。”
易中海刚才被贾张氏瞪的有些尴尬,想到自己的养老人连忙说:“贾家嫂子,你腰不好,我和东旭媳妇先去医院看看,东旭的情况我们会第一时间回来告诉你的。”
“不,我也要去,老易你帮我们叫辆三轮车,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贾张氏就这么一个儿子,必须要亲自去看看,而且她现在也不放心让易中海和秦淮茹单独出去。
易中海还想让李文华帮忙,骑车去找个蹬三轮车的来,回头一看,哪还有李文华的影子。
知道就算自己去后院也没用,他脚步匆匆向外走去,走出巷子四处张望,一个蹬三轮的都没看到。
现在蹬三轮的都没以前爱转悠了,他们有自己的经验,知道哪些地方拉到活的几率大,吃不饱就尽量节省些的体力,不像以前为了多拉点活,到处转悠碰碰运气。
易中海都快又到派出所了才碰到一个,蹬车的还是个大爷。
他管不了那么多,好不容易才碰见一个,别说是大爷,大妈都不能放过。
蹬车大爷为了赚钱牛皮吹的震天响,别说三个人,只要钱到位,牛都能拉得动。
易中海坐上去,让大爷蹬车去95号院。
或许大爷是想证明自己没吹牛,车蹬的确实挺快,拐进巷子的时候还差点翻车。
大爷没事,坐车斗边上的易中海脑袋在墙上磕了下,冬天的墙好像不太友好,随便一磕就破皮,让易中海在死冷寒天里体验了把火辣辣的滋味。
“师傅,咱们可以稍微慢点,这样稳当些。”
大爷耳朵捂着听不太清,以为还嫌慢,直接屁股离座站起来蹬,在避让人的时候差点把易中海甩下车。
有惊无险到达95号院门口,易中海让大爷在门口等一会,他进院带着贾张氏和秦淮茹出来,并且让媳妇照顾一下贾家的孩子。
徐惠兰倒是答应了,但只说帮忙看着不管饭,贾张氏要是不拿粮食出来,中午就自己回来做。
易中海三人坐上三轮车,大爷一改之前蹬车如风的劲头,嘿咻嘿咻车子蹬得比走路还慢。
别说贾张氏心急如焚,易中海也着急,“师傅,你不说一头牛都能拉动吗?能不能快点。”
大爷回头问:“你就说动没动吧?”
贾张氏急的想骂人,被易中海拉了下,“这位师傅你看她俩,家里顶梁柱进了医院,麻烦你加把劲蹬快点成不?”
大爷一听这事,那还真不能瞎开玩笑,“咱也没办法呀,现在什么情况你们也清楚,要不你下来推推?”
易中海心梗,我出钱还让我下来推车?
“老易,东旭可是你徒弟,你就帮着推一下吧。”
现在易中海想养老的事在院里算是公开了,贾张氏心里门清,有种把易中海当老黄牛使唤的意思。
易中海心里不高兴,但面上不显,叹了口气:“唉,成吧。”
他下车不光减轻了重量,还增加了动力,速度总算提了起来,到医院时,大冬天的易中海出了一身汗,身体确实大不如从前。
他们刚进医院就碰到了杨厂长等一众领导。
易中海赶忙询问情况:“厂长,东旭怎么样了?”
杨厂长摇摇头:“唉~”
一声叹息令易中海当场呆愣住,刚遭受打击不久,好不容易缓过来点,希望的蜡烛再次被吹灭,整个人变得恍恍惚惚。
贾张嗷一嗓子喊了起来:“东旭~我的儿啊!不,这不是真的,你们说清楚,我家东旭怎么了……”
她哭喊揪着杨厂长的衣服使劲摇晃。
“人送来就没了,节哀。”
杨厂长的话彻底掐灭了贾张氏和秦淮茹不愿相信的幻想。
秦淮茹摇摇晃晃坐在了地上,眼泪不断往下流,眼神呆呆的看着医院过道,那里仿佛是通往绝望之路。
贾张氏彻底癫狂,对杨厂又抓又挠,不停质问着为什么。
其他几位厂里的领导赶紧把她拉开,但面对一个母亲的一声声质问,他们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