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金粟气冲冲地来到了她居住的小院。
此时桂姨正在品着茶水,看到金粟这般感到几分好奇,开口道:丫头,怎么了?
金粟直接回道:没怎么,被那个姓陈的给气着了。
桂姨似乎来了几分兴趣:怎么气着了?快与我说上一说。
金粟:“那姓陈的花了大量的钱财,买了很多没用的炼器材料,要买也就买了,我也不说什么,他竟然还用了孙嘉树的钱,还说这是孙嘉树给他的赔礼。”
“他到底做了什么,孙嘉树怎么会赔这么多钱财?而且那姓陈的不是没什么事吗?赔什么礼。
桂姨听到这话,脸上有些无奈:“他人之事,你又如何知晓?再者这都是孙嘉树的事情,他这么做定然有他的理由。”
金粟听到桂姨这么说,最终也是点了点头。
“好吧,不说这事了。对了师父,那陈平安还真是个花心大萝卜,他竟然喜欢三个女子,还同时写信给她们送礼,我很瞧不起这种人。”
桂姨一听这话,直接反问道:“怎么?难道你还想成为那陈公子的女人?”
金粟听到这话,顿时一惊,急忙说道:“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桂姨:“既然你不喜欢陈公子,又不是陈公子的女人,他做这件事又与你何干?”
“再者,曾经有位圣人说过,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不是陈公子的女人,又怎知做那陈公子的女人,是什么想法?”
金粟瞬间被堵得哑口无言,最终气鼓鼓道:“师父,你说得对,我讲不过你。”
桂姨这时也是温柔一笑。
也就在这时,她突然收到了金丹马老的传音。
桂姨没有迟疑,直接抬手一招,一朵桂花便朝着陈平安所在的小院飘了过去。
金粟满脸不解:“师父,你在做什么?”
桂姨:“简单设个禁制,那马老正在和陈公子切磋。”
金粟:“切磋?马老可是一名金丹境,师父你就这么让姓陈的和他切磋,也太抬举他了吧。”
桂姨摇摇头,不置可否,可很快她眼中露出一抹惊讶,开口道:“丫头,这次你又看走眼了。”
金粟疑惑:“怎么了?”
桂姨:“陈公子可比你想象的要厉害得多。”
金粟:“能打得过我?我可是已经到了练气士第六境洞府境,那姓陈的我关注许久,顶多也就武夫三四境的样子。”
桂姨没接话,当即起身道:“行了,你别说了,去库房拿些药材,再拿一个芋头,送到陈平安的小院去。”
金粟听到这话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开口道:“师父,你该不会让我去,给那姓陈的做打水熬药的杂事吧?”
金粟说到这里,颇有几分抗拒。
不为别的,她虽是桂姨座下弟子,平日里也常伺候客人,但那些客人皆是文雅之辈,要么弹琴,要么抚曲,要么下棋,这类事情她本就十分愿意做,可真要做那打水熬药的活计,难免有些拉不下脸。
桂姨无奈道:“赶快去吧,听师父的。”
金粟听到这话,最终还是乖乖听话,紧接着便要朝着外面走去,可就在这时,院外突然出现了六道身影。
这六道身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小,他们全来自东南桐叶洲,是此次范家桂花岛此行航行的最大合伙人,亦是最大的买家与金主。
桂花岛将近半数的密库地窖,全被他们一并买下。
至于他们买下的地窖,里头装的自然都是桐叶洲的独有物产,只是具体卖些什么,金粟只是个桂花小娘,本就没有资格知晓。
不过她也知晓,这是桐叶洲一家宗字头仙家的大人物。
同一时刻。
为首的那位老者看向金粟,金粟瞬间只觉一阵头皮发麻,好似被人一眼看穿,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紧接着。
她直接低着脑袋,不敢与其对视,快步离开,前往库房给陈平安准备药材。
随着金粟离开,先前那名老者已带着五人来到桂姨面前。
桂姨这时看着这六位微微一笑,开口道:不知诸位找我,有何事情?
这时老者身旁的一位青年男子微微眯起眼,眼神锐利,凝视着桂姨,随即语气带着几分不客气地开口道:“你便是桂夫人吧?”
桂姨淡声道:“正是我。”
青年目光瞬间变得炽热起来,自我介绍道:“我叫姜北海,来自玉圭宗,如今我宗正好缺一艘可跨洲的渡船,桂花岛这艘渡船便很合适,所以这渡船,我玉圭宗要了,不知桂夫人有没有兴趣归入我玉圭宗?”
桂姨听到这话笑而不语。
青年这时再次哈哈大笑,开口道:“你放心,范家那边,我们自会处置妥当。”
“这样,以范家这桂花岛这年的营收计算,往后推延百年,我们提前兑付给范家。”
青年说完,一旁一位宫装妇人看着桂姨接着笑道:“姜少爷在宗门一向深居简出,咱们玉圭宗,也不像那些爱显摆的同业宗门,一向与人为善,想必桂夫人还不知我宗门的实力。”
桂姨这时却是摇头笑道:“玉圭宗的名头,我自然如雷贯耳。”
“诸位来自桐叶洲,不妨先说说桐叶洲的另一大宗门。”
“桐叶洲的版图上,首屈一指的便是桐叶宗,能以一州为名的宗门,自然是顶尖大宗。”
“而你们玉圭宗,与桐叶宗实力相当,不分伯仲,所以我怎会不知玉圭宗的威名。”
青年听到这话再次得意一笑:“既然桂夫人知晓,为何还是这般不冷不热的态度?想必是觉得我玉圭宗与老龙城范家分属两州,便觉得我们力有不逮、望尘莫及吧?”
桂姨听到这话,笑着反问道:“何来望尘莫及?难不成你们还想动手不成?”
年轻男子闻言,哈哈大笑,连忙上前弯腰赔罪,脸上笑容却多了几分阴冷:“失礼失礼,是我措辞不当。”桂姨轻吁一口气,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你说的这事,关乎大道誓言,涉及道心根本,万万不可轻易违背,姜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