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周末,天刚蒙蒙亮,霍枭就轻手轻脚地起床去了菜市场。
等沈茵茵睡醒下楼时,厨房里已经堆满了新鲜食材。
活蹦乱跳的河虾、嫩绿的时蔬、还滴着水的豆腐,灶台上炖着的老母鸡汤正咕嘟咕嘟冒着香气。
“买这么多?”沈茵茵倚在门框上,看着霍枭系着围裙切菜的背影。
霍枭头也不回,刀工利落地将黄瓜切成细丝,“不知道芳芳朋友爱吃什么,都备着点。”
沈茵茵抿嘴偷笑。
这男人嘴上说着不乐意,准备起来却比谁都上心。
门铃在十一点准时响起。
霍枭擦了擦手,板着脸去开门,却见门外站着四个青春洋溢的少男少女。
两个扎马尾的女生,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还有个高高瘦瘦的篮球少年。
“哥……”霍芳有些忐忑地看着自家兄长阴沉的脸色,“这些都是我同学。”
沈茵茵赶紧迎上来打圆场,“快进来坐,饭马上就好。”
两个女生一进门就红了脸,偷偷瞄着穿军绿色衬衫的霍枭。
戴眼镜的男生拘谨地坐在沙发角落,而那个篮球少年则大方地跟沈茵茵打招呼。
“姐姐好,我是校篮球队的张扬。”
“谁是你姐姐。”霍枭冷飕飕地飘来一句。
沈茵茵悄悄掐了他一把,“去把水果端来。”
就在气氛逐渐热络时,门铃再次响起。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清秀男生站在门外,手里提着大包小包。
稻村的点心、时令水果,还有一盒包装精美的钢笔。
“对不起我迟到了,”男生腼腆地推了推眼镜,“我是周明远,霍芳的同学。”
沈茵茵敏锐地注意到,这男生的目光从进门起就没离开过霍芳。
她悄悄扯了扯丈夫的衣角,小声道:“看到没?那个周同学……”
霍枭眯起眼睛,像侦察敌情一样打量着周明远:“太瘦,太弱。”
“人家是读书人,”沈茵茵哭笑不得,“你以为都跟你手下的兵似的?”
霍枭板着脸,没应声。
饭桌上,霍枭的厨艺获得了满堂彩。
周明远夹了块红烧肉给霍芳,“霍芳,吃点肉……”
筷子还没落下,就被霍枭半路截住。
“芳芳不爱吃肥肉。”说着亲自给妹妹夹了块瘦的。
沈茵茵在桌下踢了他一脚,转头对周明远笑道。
“小周别介意,他哥就这脾气。你这钢笔挺贵的,其他东西我们收下了,钢笔你拿回去吧。”
周明远的手僵在半空,白皙的脸颊顿时涨得通红。
他局促地推了推眼镜:“这……这是我用竞赛奖金买的,不贵的。”
霍芳看不过去,伸手接过钢笔。
“哥,嫂子,人家一片心意,你们就收下吧。”她转头对周明远歉意地笑笑,“谢谢啊,我很喜欢。”
霍枭眉头皱得更紧,正要开口,沈茵茵在桌下又狠狠踩了他一脚。
“小周啊,”沈茵茵温声打圆场,“芳芳她哥就是太关心妹妹了。你这钢笔确实挑得好,不过这么贵重的礼物……”
“我明白的,姐姐。”周明远连忙摆手,“就当是提前祝贺霍芳考上大学的礼物。”
他鼓起勇气看向霍枭,“霍叔叔,我知道你……你放心,我和芳芳都会好好学习,考去首都,在那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其他几个同学同时停下筷子,一脸佩服地看着他。
他喜欢霍芳这件事,在他们之中不是秘密,但谁都没想到他居然有胆子就这么当着霍芳哥哥、嫂子的面说出来。
饭桌上顿时安静了一瞬。
“叔……叔?”霍枭一字一顿地重复,脸色黑如锅底。
叫沈茵茵“姐姐”,叫他“叔叔”?
他有这么老吗!
沈茵茵差点被茶水呛到,两个女同学死死憋着笑,篮球少年张扬直接一口汤喷了出来。
霍芳急得直跺脚,“周明远你瞎叫什么,这是我哥,我哥才三十出头好嘛!”
周明远这才意识到说错话,慌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对对对不起!霍、霍大哥……”
沈茵茵看着丈夫铁青的脸色,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凑到霍枭耳边轻声道:“行了,人家孩子挺实诚的,你别黑着脸吓人了。”
霍枭冷哼一声,却也没再为难周明远,只是把一整盘红烧肉都推到了对方面前。
“多吃点,太瘦了。”
这顿饭的后半程,周明远在霍枭的“关照”下,硬是吃了三碗米饭和半盘子红烧肉。
临走时,他撑得路都走不直,却还是坚持帮霍芳收拾碗筷。
“哥,你看人家多懂事。”霍芳故意大声说。
霍枭不置可否,只是站在门口,像检阅士兵一样审视着每一个离开的年轻人。
等最后一个同学也走了,他才转身回屋,却发现沈茵茵正倚在楼梯口,笑盈盈地看着他。
“满意了?”她问。
霍枭走过去,一把将人打横抱起:“那小子要是敢叫第二次叔叔……”
沈茵茵搂着他的脖子笑个不停,“霍叔叔,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回答她的,是一个带着惩罚意味的深吻。
霍枭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沈茵茵所有的笑声都封在了唇齿之间。
他抱着她大步走向楼梯,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仿佛怀中的人是他最珍贵的战利品。
“霍……芳芳还在……”沈茵茵微微喘息着,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衬衫领口。
这时候,耳边传来霍芳的抗议声,“哥、嫂子,我还在家呢!”
霍枭没理她,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
主卧的门被他一脚踢开,又用脚跟带上。
沈茵茵还没回过神,就被轻轻抛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她刚想撑起身子,霍枭已经单膝跪在床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霍叔叔?”他危险地眯起眼睛,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嗯?”
沈茵茵咽了咽口水,却还是嘴硬,“周同学又没说错,你都三十多……”
话音未落,霍枭已经俯身压下来,带着薄茧的掌心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牢牢固定在床上。
他的吻比方才更加炽热,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撬开她的牙关,肆意掠夺着她的气息。
“唔……”
沈茵茵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却仍能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热度,烫得她心跳加速。
霍枭终于放开她的唇,转而含住她敏感的耳垂,在齿间轻轻研磨。
“茵茵,再说一遍,我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