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战非做完检查出来后,白虞把吴鸣要做的事告诉了他。
他当即决定:“带我一个。”
白虞有些担忧道:“可是巧巧怎么办?”
“巧巧我送去我爸妈家了,这些抚恤金,足够她长到18岁。”
“白虞,你懂的,人生来就是带使命的。”
不知道为什么。
白虞对上他的锐眼时,感觉那个高傲的战非又回来了。
不等她回答,战非直接安排好。
“假肢等做好了直接寄给我,现在我们去找我退伍的战友们。”
“昂?”
白虞看着坐着轮椅的战非,溜得飞快。
大橘也甩着尾巴紧跟着。
它回头朝着白虞催促叫了一声。
大橘:人,快点,又要打仗了。
令白虞没想到的是,在接下来慰问伤员的行程里,战非比她还有劲。
毕竟是作为司令员的人。
说话做事比她一个女孩子要稳妥。
他们赶到南市,找到断手的秦威。
又带上秦威,去永市,找到瞎了一只眼的魏平。
一带二,二带四,四带八。
最后回到京市时,坐了一车厢的人。
虽然身上都带着伤,但个个腰杆坐得笔直。
连带着,平时只喜欢趴桌上,懒洋洋躺着的大橘,也端坐着像只招财猫。
白虞作为车厢里唯一的女性。
安全感满满。
“秦威,我的假胳膊用得还习惯吗?”
“我媳妇给我的包10kg重,一只手我就提起来了。”
“嚯,牛啊,但比战司令还是差点,早上赶高铁的时候,战司令穿着假肢,跑得比我还快。”
“关键是负重,跑得比你还快。”
“对对对……”
在‘招兵’时,白虞用之前网友募捐的钱,给受伤的英雄都装上了装备。
在见识过战非的健步如飞之后。
他们眼前一亮。
一个两个都想要快点装上假肢。
等到了京市。
是一个细雨绵绵的夜。
吴鸣一身棕色皮衣,冒着小雨,倚着车门抽烟。
他开着那辆伤痕累累的Jeep车。
原本是来接白虞的,却看到几十个人,乌泱泱地靠近。
吓得他,手里的烟都掐灭了。
都准备从后备箱拿铁棍了,战非把10kg重的背包砸了过去。
“就开一辆车来,要我们坐车顶啊?”
吴鸣接过背包,这才看清楚,来人的面孔。
这一排排站得整齐的,都是熟悉面孔。
“战司令!”
“秦威!威平!”
“老木!小夏!你们都来了!”
白虞看着他们拍着胸膛,抱作一团。
嘴角也溢出一丝笑。
“我退伍在家,闲得没事儿干,听说你需要帮忙,就来了。”
“我在家看店,没事儿喝喝酒,都快闲得长霉了。”
“……”
一人一个恰当的理由,让吴鸣红了眼眶。
他也多了几分底气。
“好,兄弟们来了,我很开心。”
战非清了清嗓子:“先别顾着开心了,给我们叫车,安排住宿,吃的喝的一样都不能少。”
京市毕竟是吴鸣的地盘,一个电话叫出来十几辆车。
直接开去酒店。
白虞坐在吴鸣的副驾,神色肃穆。
“现在什么情况?”
“还记得金叹吗?他吞并了京市大半的夜总会,除了林氏集团,他位居第二。”
“甚至有了赶超林氏集团的趋势。”
“林叔叔病重我怀疑是人陷害,现在林氏集团一团乱,林渡抽不开身。”
时隔半个多月,再次听到林渡的消息,白虞杏眸有一瞬的凝固。
吴鸣侧目看她。
“你不必担心,林氏集团的现任董事长是林渡,目前股市虽然有波动,但还是稳得住。”
“只要我们铲除金叹这个毒瘤,搬倒金家,京市的天就亮了。”
为了不引人注意,吴鸣分别把人送去了五家酒店。
这五家酒店都在林氏集团名下。
安全可靠。
吴鸣现在已经不是警察的身份,但手上有一定的人脉。
搞来金叹的行踪不难。
他把一张张照片摆在桌上。
轮船、港口、夜总会、
看完照片后,战非和一众兄弟沉默了片刻。
白虞作为外行人看不太懂。
大橘站在桌子上,装大明白,爪子把照片扒拉稀乱。
然后,就被白虞胖揍了一顿。
吴鸣扫视了一圈,正色道:“一条贩毒的路线。”
“入港口,进入夜总会,再流入京市。”
“是一条非常成熟的路线。”
“目前来看,这条线已经存在很久。”
战非横眉竖眼,低叱道:“真是胆大包天,这样明目张胆在京市贩毒!”
秦威怒拍大腿:“我哥就是缉毒警察,死在毒贩的抢下,这些贩毒的真该死!”
“目前来看,贩毒只是金氏集团产业之一。”
白虞杏眸猛缩,不敢置信地看着吴鸣。
“代孕、器官买卖、拐卖、色情场所。”
“还有很多很多……”
“这次我们要打一场硬仗,运气好的话,铲除毒瘤,运气不好——”
吴鸣其实自己也没有多大信心。
毕竟这些产业已经在京市多年。
根深蒂固。
就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笼罩着繁华的京市。
战非开口,掷地有声:“我们的命,早就献给了国家。”
“死都不怕,还怕这些酒囊饭袋吗?”
秦威用假手锤了一下桌面,‘砰’的一声巨响:“对!死磕!”
魏平锤了一下胸口:“想当年,哥拿着98k——”
白虞友情提示:“国内不能拿枪。”
吴鸣:“管制刀具都犯法。”
战非卸了一天桌腿:“那就棍棒底下出孝子。”
白虞看着战非站在灯下,举着一条桌子腿,像个发光的迪迦奥特曼。
众人热血沸腾。
然后,那条桌子的四条腿都没了。
要不是白虞拦着,凳子的腿都要没了。
吴鸣理智回归之后,看着一屋狼藉。拍了拍脑门。
他视线滴溜滴溜地转,转到白虞身上。
“那个……这酒店林渡的,你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这些桌椅看能不能打个折?”
“……”白虞两眼一翻:“姐有钱,姐赔。”
她才不愿意,为了这点钱给林渡打电话。
毕竟,他都是要结婚的人了。
以后,估计也不会联系了。
一想到这里,白虞心口有些酸涩。
直到,她拿着一张银行卡,到前台,准备赔付时。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要和我分得这么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