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日日夜夜都在盼望着情剑的到来。
有一天晚上,他正在思念情剑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帘被掀开的声音。
他挣扎着,抬起头一看,竟然是情剑!
情剑走到床边,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笑道:“哟,这下知道错了吧?”
李奕一听这话,眼泪就止不住地流淌。
过了一会儿,他哽咽着道:“我知道错了,情剑,你快救救我吧!”
情剑摇摇头,神色凝重:“你的病已经太重,我救不了你。我这次来,是跟你告别的,好让你知道,我并不是因为嫉妒,才离开你的。”
李奕一听这话,心里更加难过:“我枕头底下有个东西,你帮我把它毁掉吧!”
情剑找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只高跟鞋,放在灯下,轻轻把玩。
就在这时,菊剑突然闯进来,一看见情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快速转身,就想逃跑。
情剑却用身体挡住门,似笑非笑。
菊剑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李奕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凝望着菊剑。
菊剑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情剑盯着菊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今天总算有机会,跟你当面对质了。你以前说,李奕的病,不是你造成的,现在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菊剑羞愧地低下头,小声道:“对不起……”
情剑叹口气:“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怎么能因为爱情而结仇呢?”
菊剑一听这话,跪在地上,哭得更加伤心了,恳求情剑,要救救李奕。
情剑轻轻地把菊剑从沙发上扶起,两人面对面坐着。
情剑的眼神里充满关切,耐心地询问起菊剑的过往。
菊剑轻声道:“我是某个官员的女儿,早年不幸离世,被安葬在院子外面。
我就像那未吐尽丝的春蚕,情感依旧牵绊着人间,与李奕相爱,一直是我的心愿。害他至此,绝非我本意。”
情剑微微皱眉,问道:“不是说鬼都喜欢害人,以便死后,能在阴间长相厮守吗?”
菊剑摇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不是的,两个鬼魂在一起,其实并无多少乐趣。如果真有乐趣,阴间的青年还少吗?”
情剑笑着打趣:“你真傻!夜夜缠绵,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鬼呢!”
菊剑好奇地问道:“听说狐狸精能迷惑人至死,你有什么特别的方法,不这样呢?”
情剑摆摆手:“你说的是那些吸取人精气,来滋养自己的狐狸,我不是那一类。所以,这世上有不害人的狐狸,但绝没有不害人的鬼,因为鬼的阴气太重!”
坐在一旁的李奕,听着她们的对话,因为相处这么久,并没有感到害怕。
但一想到自己就要嗝屁了,不禁悲从中来,泪水滑落脸颊。
情剑转头望着菊剑,淡淡道:“你有办法救李奕吗?”
菊剑红着脸,摇了摇头,一脸无助。
情剑笑了:“等李奕的身体好了,你这个醋娘子,可又要吃醋了。”
菊剑连忙拜了拜:“如果有名医,能救李奕,让我无愧于他,我一定在另一个世界安分守己,哪敢再打扰人间!”
“你记住这句话。”
情剑微微一笑,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
“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分别后,我走遍各大山川,采集草药,花了三个多月,才配好这药。
劳累过度,将死之人,服了这药,没有不好的。
但是,病因由谁起,药引子就得由谁来出,这还得靠你帮忙。”
菊剑急声道:“需要什么?”
情剑调皮地道:“就只要,你樱桃小嘴里的一点唾沫。我把药放进他的嘴里,你口对口,用唾沫送下去。”
菊剑一听,脸瞬间红到了耳根,低头望着脚尖,不知所措。
情剑调侃道:“妹妹平时,不是最擅长这个吗?今天怎么害羞了?”说完,把药放进李奕的嘴里,转身催促菊剑。
菊剑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口对口,给李奕送药。
情剑站在一旁,笑道:“再唾一口。”
菊剑又唾了一口,连续五次,药才终于送进去。
不一会儿,李奕的肚子里,就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情剑又给他服下一粒药,亲自嘴对嘴给他渡气。
李奕只感觉一股暖流突然从丹田升起,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情剑微笑道:“病好了。”
这时,窗外传来鸡鸣声,菊剑神情复杂地告别,缓缓离去。
情剑见李奕大病初愈,仍需悉心照料,尤其是饮食起居,尚无着落。
她便索性将公寓的门反锁起来,对外营造出李奕已归家的假象,以此隔绝外界的打扰,自己则全天候守护在他的身边。
菊剑也不甘落后,每晚必至,不仅细心照料李奕,对待情剑也是如同亲姐姐一般亲昵。
情剑对菊剑,也是疼爱有加。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李奕终于完全康复。
然而,自那以后,菊剑连续好几晚都没再出现。
偶尔来一次,也只是匆匆一瞥,她便急忙离去。
两人对坐时,菊剑也总是眉头紧锁,满脸忧郁。
情剑曾多次提议,让菊剑与李奕共度良宵,但菊剑总是坚决拒绝。
有一次,李奕实在忍不住,追上菊剑,硬是将她抱了回来。
可一抱起她,李奕就惊讶地发现,菊剑的身体,轻得像个稻草人。
菊剑挣脱不开,只好回来和衣而卧,蜷缩起身子,竟不到两尺长。
情剑见状,更加心疼菊剑,示意李奕抱抱她,但无论他怎么摇,菊剑都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中,无法唤醒。
李奕无奈,只好自己躺下休息。等一觉醒来,菊剑又不见了踪影。
此后的十几天里,菊剑再也没有出现过。
李奕对她思念至极,常常拿出那只高跟鞋,与情剑一起把玩。
情剑笑道:“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看了都喜欢,更何况你们这些男人呢?”
李奕叹口气:“以前,只要我一动这只高跟鞋,她立刻就到,当时心里虽有疑惑,但从未想过她竟是鬼。现在看着这只鞋,就想起她,心里真是难过极了。”
说着说着,泪水已盈满眼眶。
………………
在这之前,有个姓张的富翁,他的女儿在十五岁那年,不幸去世。
可奇怪的是,过了一夜,她又苏醒过来,一睁眼就往外跑。
张富翁急忙把门关上。
那个女子出不去,便开始自言自语:“我是菊剑的灵魂,感谢李奕的关照,我送给他的高跟鞋,还在他那里。我真的是鬼啊,把我关起来,有什么用!”
张富翁听她这么说,觉得其中必有缘由,便问她为何会来到这里。
那个女子低头看了看自己,也说不清楚。
旁边有人说,李奕已经回家养病,菊剑却执意争辩说没有。
家人对此,半信半疑。
那个叫小张的小伙子,听说这事后,好奇心起,便爬上墙头,偷偷观察李奕的住处。
只见李奕正与一个美女谈笑风生,他急忙冲了进去,想一探究竟。
可等他进去后,美女的踪影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惊疑不定,再三追问李奕。
李奕笑着打趣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美女来了,我就留下她嘛!”
小张就把菊剑说的话,向李奕复述了一遍。
李奕一听,立刻开锁出门,想去打听个究竟。但转念一想,又没有合适的理由前往,不禁苦恼起来。
这天,菊剑拿起镜子一照,发觉不是原来的样子,心里隐约明白,自己可能是“借尸还魂”了。
她连忙把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母亲。
母亲半信半疑,接受了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