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林疏又和南雅逛了一圈,晚上的时候又看了一场电影,算是把这些年缺失的闺蜜时光全都补了回来。
林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放松过了,可能也因为喝了酒,晚上到酒店洗完澡后,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次日,吃完早餐,她便带着电脑直接去了会议室。投标时间是在一周之后,所以这一周的时间,她们在这家酒店预订了会议室,用来准备最后的投标工作。
按照在公司的惯例,每个人先对自己负责的工作进行汇报,最后再一起讨论一些open issue。这次和林疏一起来出差的基本都是公司最厉害的人物,所以这些日常的汇报工作都进行得十分顺利。只是在最后会议快结束时,有人提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此次投标他们将会面对的竞争者。
他是专门做“竞争对手分析”的,所以对这一部分了解得也很多,据他介绍,此次参与投标的一共有四家公司,两家来自东城,一家来自北城,还有一家就是他们。而根据目前的分析来看,最有可能中标的,就是他们和北城这家公司。而且,明显北城的这家公司中标几率更高。除了得天独厚的位置优势,还有他们丰富的行业经验和雄厚的资产背景。
“北城的这家公司叫什么名字?”林疏问。
“顾氏集团。”对方开口。
“你确定?”林疏惊讶,她倒是还没傻到问这个“顾氏集团”是哪家公司,在北城,能称得上这个名字,又能承接这么大体量项目投标的,想来除了顾砚深,不会再有其他人。
林疏没想到,命运这么快就给她和顾砚深安排了见面的机会。只是单是想着,就能知道这次的见面会有多么不开心。
不过她转念一想,很快又觉得自己有些想多了,顾砚深是什么级别的人物,想来这前期的投标现场,他是不会来参加的。虽说这个项目对她们而言是大项目,可对顾氏而言,能和它媲美,甚至体量超过它的,每年也有好多个。当时林疏还在顾氏的时候,这些项目就从没见顾砚深参加过,就更别说现在这个了。
“确定。”负责人接她的话,接着对“顾氏集团”进行了一系列的介绍,听下来,大家都觉得顾氏的胜算更大,一时间气氛有些低气压。
突然,有人开口道:“我记得林总以前在北城待过,不知道有没有和这个顾氏,或者它幕后的负责人打过交道?要是有过的话,说不定还能指导指导我们,我们也可以更有方向性的去准备。”
“没有,”林疏的第一反应就是否认,“我以前的公司一般,没和顾氏这种大公司打过交道,也没机会见过这种大人物。”
她撇开和顾砚深的关系,只专注自己:“不过,我们既然能进入这一轮投标,就代表我们也是有机会的,价格、条款、或者是其他质量方面,我们总有自己的优势。今天就先到这吧,大家先回去忙,下午的时候我们再开一次会,把我刚才说的几个方面再仔细捋一遍。”
“好,没问题。”大家的斗志再次被燃起,既然千里迢迢从法国过来了,就一定得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去争取。
另一边,顾砚深这边也已经知道林疏回国了,只不过不是他特意去打听的,只是他在请陈奶奶转交东西给林疏时,陈奶奶告诉他的,说小疏这段时间回国了,所以东西只能等她回来之后再转交。
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顾砚深的心跳重如擂鼓,时隔这么多年,他再一次体会到心跳不由自己,像被一根绳牵引着跳动的感觉。上一次他有这种感觉,还是在机场见到林疏的时候。
他慢慢平复心情,挂断了电话。
虽然知道她此次回国的目的绝对不可能是因为他,可只要想着她如今和自己待在同一个大陆,呼吸着同样一片空气,顾砚深就觉得满足了。
所以,她回来了,他需要准备些什么?他们有可能见面吗?她会回青楣苑吗?一系列的问题突然全都蹦入他的脑中,一向冷静自持,淡定冷冽的顾砚深,也极少见的出现了焦躁不安的情绪。
正想着,助理突然敲门进来请他签字,一堆的投标文件,他平时是不会去看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是为了掩饰此刻不稳定的情绪,他顺手就拿起了其中一份,随意一翻,就是这么凑巧,翻到的恰巧是“竞争对手分析”那一页。而在这些竞争对手里,他还恰恰看到了林疏目前负责公司的名字。
顾砚深简直不敢相信,指尖攥笔的力度也不自觉加大。
他觉得是老天在给他这个机会,一定是老天在给他这个机会。
顾砚深的心里此刻翻江倒海,脸上却不显分毫,指了指这个投标项目,淡定开口问助理:“这个项目什么时候投标?”
助理看了眼,很快回答:“下周五。”
“嗯,把我下周五的时间空出来,这个投标我要去参加。”
“您要亲自去?”助理明显觉得不可思议,担心他是没看清,委婉提醒道,“这只是项目前期的投标阶段,一般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后续可能还会有第二轮和第三轮。这种场合一般只需要项目负责人和执行副总参加就可以了,到最后如果真到了决策阶段,需要您介入,到时候您再参与也不迟。”
这个道理,顾砚深当然知道,但这个投标,他是一定要去的,于是他给了一个还算客观的理由:“久不参与基层业务,适当地了解一下也没坏处。”
可助理没明白他的意思,也可能是因为他的这个要求实在太不符合常理了:“可您下周五要和董事会开会,这个时间是好不容易才定下来的,要不您再考虑一下?”
“不了,就怎么定了,你去安排吧。”
助理离开后,顾砚深扯开了领带,扯开后似乎觉得还是不够,于是又把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他真是好久都没有过这种紧张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