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她在牢中这几日,虽然未遭受到严刑拷打,可是不能沐浴更衣,让她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
傅府大门紧闭,她用力敲着大门,敲了许久都没有动静。
“开门,快点开门!”
这时有个卖杂货的,挑着担子路过,他看了眼陆南珍,“别敲了,这傅府里的下人都被卖了,你就是喊破嗓子也没人来给你开门。”
“你说什么,下人都被卖了?”陆南珍跑过来抓住卖货郎的胳膊,激动地问道,“那主子呢?他们难道也都被卖了?”
“呦,你是疯了吧,哪有主子被卖的,”卖货郎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里面也就剩主子了,你去西侧的小门看看吧,他们只从那里进出,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碰到。”
陆南珍提起裙摆,快速往西侧小门跑去,那个小门离内院最近,所以卖货郎的话很可信。
她很幸运,西侧的小门居然没有锁,陆南珍推开门进入傅府,她先跑回自己的院子。
走到卧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
“老爷,这青天白日的您就压着奴婢做这种事,有这么急吗?”
这是她身边丫鬟桃红的声音,陆南珍咬破了下唇。
“急,当然急,老爷我忍了十五年了,她那么丑,还不让我碰别的女人,要不是憋着太难受,才懒得碰她,碰一次恶心一次。”
傅衡的话犹如一把带倒刺的刀,在陆南珍的心窝里剐着肉,她一直以为他不好女色,他们同房的频率也很低,一个月才一两次。
原来他是在嫌弃她!
“老爷,那您之前的夫人呢,是丑是美?”桃红娇喘着问道。
傅衡叹息一声,“我与原夫人那就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琴瑟和鸣,如果不是陆南珍横插一脚,可怜我那夫人了……”
陆南珍越听越气,一脚踹开房门走了进去,随手抄起桌子的茶壶就砸了过去,“不要脸的小娼妇,谁给你的胆子敢勾引老爷的!”
她骂的是桃红,砸的却是傅衡,傅衡抬起胳膊挡住茶壶,茶水洒了一床。
正在关键时刻,傅衡看到陆南珍并没有太惊讶,而是淡定地继续。
陆南珍要气疯了,“傅衡,你还要不要脸?”
傅衡长舒一口气,舒坦了,他披上外袍,大咧咧地站在陆南珍面前,“夫人怎么回来了?”
“傅衡,你怎么能这么对我!”陆南珍嘶吼着,“不管怎样,我可是为你生下了一儿一女。”
傅衡冷嗤一声,“你生下的那两个是坏种,和你们永安侯府一样的坏,我的儿女只有子骞和薇薇。”
陆南珍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的子骞,你的薇薇?哈哈哈,他们恨透了你,已经和你断绝了关系,根本不管你的死活。”
“那又怎么样,我愿意和他们断清关系,免得连累他们,”傅衡提到一双儿女,脸上露出真心的微笑,“这是我欠他们的。”
“子骞那么恨我,可他并没有对我赶尽杀绝,还给我留下这么大的宅子和满府的金银宝器。”
傅衡笑着笑着又哭了,他双手捂着脸,“卿卿,是我无能,卿卿,是我害了你……”
卿卿,陆南珍知道这是傅衡对姓赵那个女人的爱称,她捂着痛得要死的心,“傅衡,你我成婚十五年,你难道对我没有一点情意吗?”
“情意?”傅衡抬起手用力搧在陆南珍的脸上,“我对你只有恨意,是你给我下药,假意失身于我,用权势逼我娶你。”
“卿卿原本碍于权势忍痛割爱,把我让于你,可你却盯上赵家的产业,害死我的岳父。”
“还有我的卿卿,她为了子骞甘愿为妾,你还不放过她,在她生产之时动了手脚,害她丧了命。”
“要不是怕你加害我的女儿,我又怎能将刚出生的她送到乡下,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长大。”
“我不敢明着去看她,只能每个月偷偷去瞧上一眼。”
“还有子骞,你竟然敢给他下毒,”说到这里,傅衡反手又给了陆南珍一巴掌,“子骞受过的罪,你也要尝上一尝。”
傅衡转身从床头拿出一个盒子,从里面取出一颗药丸,捏开陆南珍的嘴塞了进去。
陆南珍反抗无效,她被傅衡死死捂住嘴巴,苦涩的药味儿在口中散开,和着唾液咽进了肚子里。
傅衡疯狂大笑,“这是我在黑市买来的毒药,无药可解,七天,可惜只能折磨你七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