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吴为的布置后，几个人都完全摸不着头脑。
互相对视了几眼，眉头齐齐皱了起来。
“我也不会用相机啊！”郑先锋先开口了。
“没事，先去买，镜头一定要长焦的，你自己学一学！”吴为解释道。
林森随即问道：“兼职？而且还需要十个，有什么活我们自己不能干吗？”
吴为很耐心：“十几个都不一定够，你朝着二十个找，一天五十，日结，不要抠抠搜搜。”
刘伟宇立马跟上：“赞助论坛这种事不划算啊，很多论坛都入不敷出的，大佬你喜欢的话，我给你买两个！”
“不不，买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你去谈，可以谈成长期的合作。但是我的要求就一个，等我需要的时候，必须配合我。”吴为一脸淡定，说话的语速很快。
刘洋也举起了手：“你让我筛选，但是条件是不是太苛刻了一点，这些行业都很传统，没有什么热点啊！”
吴为笑道：“我要的不是热点，而是痛点！”
“痛点？”这下轮到刘洋迷惑了。
“就是越不正常越好！”
“懂了！”
当所有人都领取了任务之后，唯独剩下的就是俞知夏了。
“夏夏，你把我们账户的钱都提出来吧，我要用了。”吴为随口一说，都没有抬头。
一声夏夏，让有些喧闹的会议变得突然安静了下来。
“夏夏，谁是夏夏？”郑先锋发出了灵魂的拷问。
俞知夏脸色一沉，却拿吴为无可奈何。
林森一只手把郑先锋给按了下去，让他不要再制造尴尬了。
离开的时候，靳若雪恶狠狠地剜了吴为一眼，吴为也不怵，迎着回了一个挑衅地眼神。
落在后面的俞知夏，不知怎么的，刚好踩在了吴为的脚上。
疼得吴为面容扭曲，十分痛苦。
跟凌人杰约在了海国投的总部，位于滨江金融区林立的大楼中间。
登记了来访信息，吴为坐上了这座88层摩天大楼的电梯，扶摇直上。
这座大厦高达420米，可以俯瞰整个滨江，乃是彼时的地标建筑。
海国投把总部选在这里，也是看中这点。
五十层，被海国投整个包下，很是豪横。
凌人杰的办公室里，三面都是玻璃，巨大的落地窗，视野极好。
在这里上班，大概每天都一种俯视众生的良好感觉吧。
“师兄啊，你们这办公室装修得很有意思，都是玻璃，有点让人目眩啊！”吴为跟凌人杰开起了玩笑。
凌人杰从角落的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朝吴为扔了过去，被吴为一只手牢牢抓住。
“透明，能产生安全感，让客户信任我们。同时给那些想做小动作的人一些威慑，大概也是一种心理暗示吧。”凌人杰倒是很耐心，“你别小看这些玻璃，都是隔音的呢，外面什么都听不见。”
“海国投果然是财大气粗！”吴为环顾四周，发出了感叹。
“说吧，今天找我什么事？”凌人杰开门见山。
“有一笔小生意想送给师兄，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接？”
凌人杰有些意外：“不搞你的量化程序了吗？”
“这不快过年了么，想给大家赚点红包。”
凌人杰笑了起来：“说吧，想怎么坑我。”
纵使是吴为这么厚脸皮的人，也被凌人杰弄得一脸尴尬。
毕竟是工作那么多年的老油条了，凌人杰一下子就看穿了吴为的意图。
吴为正色道：“坑谈不上，就是想帮着处理点不良资产。”
“不良资产，你指的是？”凌人杰眼中精光一闪。
“我知道海国投手里有很多压箱底的Ipo股票，对吧？”
“我们是海州最大的券商，去年一共67支股票上市，有三分之一是我们经手的。”
“是不是有不少都跌破发行价了？”吴为缓缓问道。
凌人杰倒是不避讳：“去年行情不好，有一半破发了。怎么，你打上这些股票的主意啦？”
吴为堆起笑容：“我想跟海国投赌一次。”
凌人杰往后一靠，慵懒的眼神锁定了吴为。
他微微笑道：“小师弟，你莫不是想做空吧！”
“跟师兄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简单。”
凌人杰幽幽道：“那你知道不知道，这是个灰色地带，一不小心很容易死无葬身之地。”
“当然，风险我考虑过了。”吴为淡淡道，“融券不难操作，就看您这里的风管的尺度了。”
“融资融券的业务，我们其实一直都有，但是从来没有明面化，只会给那些极为优质的客户。毕竟做生意，流动资金是最重要，而且时间窗口很短，前后都不超过十天。”
凌人杰是海国投历史上最年轻的投资总监，业务能力必然是杠杠硬的。
简单几句话，就把融券的事情说得十分清楚。
“一般的优质股票我们不碰的，我想找的是那些垃圾。”
“怎么，你也想做垃圾佬？”
垃圾佬，这是南方传过来的一个称谓。
当年股灾，大量的资金从hK进入内地，在两地股市疯狂买入。
当时的很多股票都跌成了地板价，就跟捡垃圾一样容易。
只是当年如同垃圾的这些股票，后面都重新涨回了原来的市值，让这些垃圾佬赚得盆满钵满。
所以像凌人杰这样的正规军，虽然看不上这些南方来的垃圾佬，然而遇到了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吴为却摇摇头：“他们只是赶上了好时候，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哦，那你想找的究竟是什么？”凌人杰反而来了兴致。
“有没有那种通过股权质押换取贷款的？”
凌人杰点点头：“有，但是不多。”
“那就太好了，我就要想这样的。”
“你想怎么赌？”
终于又绕回了原来的那个问题。
“我用250万借您手中的一只质押的股票，10交易日后如数奉还，还有5%的手续费。”
“那你这不是赌啊，是给我送钱啊！”凌人杰笑出了声。
不过很快，凌人杰就不笑了。
眸底里升起一丝慎重，他开口道：“小师弟，你这么玩，风险很大，万一爆了仓，被强行平仓了，你有足够的资金吗？”
吴为露出了大白牙：“放心，绝不让您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