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锋仿佛没有看到他们的震惊,他猛地转身,再次望向北平方向。
眼神变得异常坚定,甚至带着一丝偏执。
“命令!”刘文锋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其中蕴含的杀意却更加浓烈:
“所有部队,继续猛攻北平内城!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把内城打下来!任何胆敢抗命者,军法从事!”
“是!”虽然心中依然有些不安,但所有人都知道,刘文锋的命令是绝对的。
他们是刘文锋的部队,他们只听从刘文锋的指挥。
刘文锋没有停顿,他再次下达了命令。
“命令炮兵部队,将炮火延伸至内城!”刘文锋的声音带着一丝冷酷:
“对内城日军可能聚集的区域,以及重要的建筑物,进行炮火覆盖!不给冈村宁次任何喘息的机会!”
“司令!内城里…内城里还有不少平民啊!”一名参谋忍不住提醒道。
刘文锋的眼神如同寒冰:“战争就是这样!牺牲是不可避免的!现在收手,难道要等冈村宁次组织起更顽强的抵抗,付出更大的代价吗?!或者等他从晋省调回部队,再次对我们形成威胁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所有人都无法反驳。
“执行命令!”刘文锋再次强调道。
“是!”
很快,新的命令通过电波,传达到了北平前线。
北平城外,原本已经平息了一些的炮火,再次以更加猛烈的态势咆哮起来。
数百门大口径火炮调转炮口,将死亡和毁灭倾泻向北平内城。
轰隆隆!!!
爆炸声响彻云霄,这一次,炮火不再是局限于彰义门一带,而是向着北平内城的核心区域延伸。
城内的日军守备队原本还在紧张地构筑工事,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巷战。
突如其来的猛烈炮火,再次将他们炸得措手不及。
冈村宁次正在司令部内指挥作战,听到这声势更加骇人的炮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怎么回事?!炮火怎么延伸到内城了?!刘文锋他疯了吗?!”冈村宁次失声叫道。
“司令官阁下!刘文锋的部队…刘文锋的部队正在对内城进行无差别炮击!”一名参谋慌乱地报告道。
“八嘎!”冈村宁次气得浑身发抖。
他知道,刘文锋这是要用最残酷、最直接的方式,摧毁他的防御体系,摧毁他的意志。
北平内城,陷入了一片火海。炮弹呼啸着落下,击中建筑物,击中街道,击中一切可以被击中的目标。
浓烟滚滚,尘土飞扬,惨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一些躲藏在家中的北平平民,在突如其来的炮击下,被活埋在倒塌的房屋下,或者被飞溅的弹片击中,死伤惨重。
恐慌的情绪在城内蔓延。日军的防御体系在猛烈的炮击下摇摇欲坠。
原本坚固的工事被炸毁,火力点被摧毁,兵员伤亡惨重。
周卫国的佯攻部队在东便门和广渠门方向也感受到了内城的猛烈炮火。
他们按照刘文锋的命令,适度加大了攻击强度,但并没有真正发起总攻。
他们的任务是吸引日军,为杨勇主攻彰义门方向创造条件。
“旅长,司令这是要干什么?”一名参谋看着内城方向冲天的火光,有些不解地问道。
周卫国沉默着,他虽然也不完全理解刘文锋的意图,但作为刘文锋多年的同学和部下,他知道刘文锋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其深远的考虑。
或许,这就是刘文锋所谓的“非常手段”吧。
……
而此刻,国内外的报纸,广播,都在铺天盖地地报道着刘文锋炮轰北平内城,造成大量平民伤亡的消息。
“刘总司令,真的…真的这么狠吗?”
“他不是抗日英雄吗?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这就是乱世吗?连英雄都变成了杀人魔王…”
各种质疑、谴责、痛心的声音,汇聚成一股巨大的舆论洪流,再次将刘文锋推向了风口浪尖。
重庆,国府高层会议室。
气氛异常凝重。
“刘文锋竟然对我们的命令置若罔闻!”
“非但没有撤兵,反而变本加厉,对北平内城展开炮击,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此人现在已经拥兵自重,目无法纪!如果再让他这么下去,日后必成大患!”
会议室内,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对刘文锋的声讨和指责。
很多人原本就对刘文锋的崛起感到忌惮,现在更是抓住这个机会,想要将他打压下去。
“必须立刻制止他!”
“这种行为已经和日军无异了!必须让他受到惩罚!”
最终,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国府高层一致认为,必须立刻对刘文锋采取更强硬的措施。
“立刻给晋省的阎长官和八路军总部发电!”一名国府大员拍板道:
“勒令他们所有部队,立刻停止对日军的围剿作战,放日军出晋省!让冈村宁次的部队回援北平!”
“什么?!”这个决定一出,会议室内响起一阵惊呼。
“放日军出晋省?这…这岂不是功亏一篑?!”
“这可不行啊!好不容易将日军主力围困在晋省,现在放走,以后再想找到这么好的机会可难了!”
然而,那些主张放走日军的大员们却振振有词。
“两害相权取其轻!”
“现在最大的威胁不是日军,而是刘文锋!”
“如果让刘文锋顺利拿下北平,他的威望和实力将达到顶峰,届时我们谁还能制约得了他?!”
“放走日军,一来可以减轻北平的压力,二来也可以消耗日军的有生力量。更重要的是,可以借日军之手,牵制住刘文锋!”
这样的论调,让一些人感到心惊,但也让更多的人感到赞同。
在他们看来,刘文锋已经是一个比日军更危险的存在了。
最终,国府高层通过了这个令人震惊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