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走了个唐佑宁，后脚来了个万事通。
苏扬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张造型精美的银色面具，“我看起来像傻子？”
万事通一怔，很快笑道：“阁下器宇轩昂，智力超群，乃人中龙凤，怎会与傻子为伍？”
“既然不像，那就是你把我当傻子了。”苏扬似笑非笑道。
“何出此言？”
“偌大监牢套房五千，层层堆叠直至天坑，每位玩家身居房内，终日不得外出。”
“再有，游戏匹配机制完全随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对手会是谁……”
“所以买一个可能是死人的消息，意义何在？”苏扬反问道。
万事通轻笑一声，“恰逢舞会，我出来做点小本生意，只为寻找有缘人。”
“讯息包罗万象，不仅关乎玩家，还可以咨询想知道的一切。”
“包括……监牢的秘密。”
苏扬闻言眼睛微眯，眼前这人未免口气太大。
监牢的秘密至今无人勘破，所见所闻只是冰山一角。
每位玩家就像是被豢养的宠物，喂水喂食，等候主人发号施令。
可他这番话给人感觉，就像是脱离了‘牲畜’的范畴，进化成人。
“那你今晚做成几单生意了？”苏扬问道。
万事通伸手握拳，“你是第一位顾客。”
果然……
苏扬哑然失笑，不管是什么时代，什么境遇，总会出现坑蒙拐骗之辈。
只是他很好奇，这家伙找上门究竟是巧合。
还是蓄意为之。
毕竟刚才唐佑宁才将他的身份揭露，虽然已经远离了是非之地，但难免会被别有用心之人盯上。
因此，苏扬特意留了个心眼子，对此并不感冒。
“你还是去找别人吧，我没有什么消息要买。”苏扬坦言道。
“阁下别先别着急拒绝，不妨试试，万一呢？”万事通开口道。
苏扬见他一副着急的模样，不怒反笑，“你倒是打的好算盘，零本万利的买卖算是给你玩明白了。”
“不灵不要钱，灵验收费，那我怎么知道你是否在说谎？”
“监牢秘密无数，或许日后有机会验证，但现阶段玩家们都忙于如何冲击前百，哪有功夫刨根问底？”
“再者，你说的钱……应该是积分吧？据我所知，积分无法交易，你的收益又从哪来？”
万事通见他来了兴趣，伸手道：“借一步说话。”
苏扬转头看了眼不断抖腿的林阳，示意道：“别抖了，想上就上。”
林阳动作一顿，“上什么东西？”
“你眼珠子几乎粘在别人女生身上，想聊就去聊，别把自己憋坏咯。”苏扬开口道。
“说什么呢，我是见她的礼服造型别致，多欣赏两眼而已。”林阳眼珠子直提溜。
“今晚是舞会，社交联谊的局，矜持可成不了大事。”苏扬缓声道。
林阳整理了下衣领，捋平衣服上的褶皱，“我的形象怎么样？”
“帅呆了。”苏扬竖起大拇指。
“嘿嘿……”
林阳喝了口酒壮胆，昂首挺胸朝一位女玩家大步走去。
“死样。”秦未央没好气道。
苏扬笑了笑，“好不容易有放松的机会，都别站着了，去玩吧。”
“我才不去，香水味重死了。”秦未央摇头道。
但一旁的罗双双却不以为然，她二话不说便朝舞会中心走去。
柏婉柔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可随着氛围逐渐浓厚，再加上有‘先驱者’带路，也壮着胆子上前。
卢俊生则是稍显局促，或许是常年持家的中年大叔并不适应这种玩法。
“那你俩在这待着，我去趟洗手间。”苏扬撂下一句话后转身走向一处角落。
随即与万事通碰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吧，怎么个交易法。”
万事通见状喜上眉梢，凑近道：“本小店童叟无欺，诚信至上……”
话说一半，苏扬皱着眉头摆了摆手，“场面话就别说了，直入主题。”
万事通话语戛然而止，干笑道道：“积分虽然无法交易，但能在商店购买实物。”
“而我有办法能拿到酬劳。”
苏扬伸手取了杯柠檬水，刚放到嘴边便好奇道：“垃圾管道？”
“没错。”万事通点头，“顾客只需将购买好的物品打包丢进管道，之后的事情不用管。”
苏扬闻言眉头一挑，看向他的眼神不由多了几分好奇。
每间套房内都有一个垃圾管道，位于阳台。
不管是厨余垃圾还是生活垃圾，只需一股脑往里倒就能完美清除。
无需担心堵塞和分类问题。
“那么……一则消息多少积分？”苏扬问道。
“原价20积分，今天开业大酬宾，只需10积分。”万事通伸出一根手指。
价格倒是不贵。
以物换取消息对于拥有零元购资格的玩家而言，可以说是白嫖。
反正他能无限制购物，无需担心价格问题。
更不会威胁到本身的排名。
想到这，苏扬释怀一笑，“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万事通举杯与他相碰，“方才无意间听一位玩家透露，此乃无心之举，还望见谅。”
说完，他当即一饮而尽。
“所以你盯上的是拿到双S评分的玩家，受众并非全体玩家？”苏扬问道。
“那是当然，寻常人连1点积分都恨不得掰成两瓣用，自然不舍得花钱买消息。”万事通点头道。
“你倒是聪明，一场舞会只需卖上几则消息，接下来十几天的吃穿用度都无需花费。”苏扬缓声道。
“各取所需罢了。”万事通看着不远处肆意摇曳身姿的男女，开口道：“怎么样？有兴趣吗？”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自然也没有绝对信任的买卖。”
说着，苏扬抿了口柠檬水，继续道：“在此之前，我们先来做个小小的测试。”
“当然。”万事通点了点头。
“请你说说……玩家林阳的基本信息。”苏扬不紧不慢道。
万事通愣了一愣，他本以为对方会以己身为验证单位，没想到提的居然是舍友？
“有难度？”苏扬笑吟吟道。
“顾客是上帝，当然得满足。”
万事通拉开白银面具，伸手进去摸了摸双眼。
“况且……这只是小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