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田不怂,你想干什么?你仅是一小小山官而已……”,寡瘦刻薄女修慌忙开口,眼神躲闪。
“哧!”
一道利刃刺进血肉声猛然间响起,田不怂手握一把尖刀,就这么刺入女修心脏,还狠狠拧了一圈。
眸子半眯半笑道:“我第一次送青禾的鞭子祟宝,是被你抢了的!”
“本想着你能替我说些好话,却是口中各种嫌弃轻蔑不断,一口一个‘下贱’,似我如路边臭乞。”
“怎么,老子费心费力赢来的祟宝,就养了你这么个玩意儿是吧!”
弯刀拔出,一刀封喉,血飙丈远。
而后又是一刀捅入身旁青年胸口,摇头道:“小子,你和她一样货色,该死!”
这时,柳青禾终是开口,眼角有泪光闪烁:“田不怂,这才是真正的你,从前一切都是你装出来的,是与不是?”
她语气带着哭腔:“只是我求你,留他们一命吧,祟宝都还你……”
田不怂摇头:“青禾,祟宝他们拿去我并不在意,毕竟本人就爱绷些面子。”
“只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得了好还作贱我,所以该死!”
瞬息之间,又是两人被他一刀划破脖颈,直直栽倒过去,鲜血自脖间肆意流淌,将身下泥土浸润成一片猩红。
“放心,我不杀你!”
田不怂收刀,对着唯一剩下的鹅蛋脸女修笑了笑,又道:“上次我去寻青禾,你还给我指过路。”
与此同时。
李十五动作麻利,众山官以及众修,被他以简单地陷之术沉入土中,经脉尽封,只留个脑袋在外边喘气。
“说说吧,你忽然凶相毕露,到底意欲何为?”,李十五望了过来。
田不怂却饶有深意道:“真不愧是你啊,以你九道力之源头之力,这些货色拦得住你哪怕一息?”
“偏偏你悠哉悠哉,就这么看着我杀人,也不阻拦,估计是你对我琢磨不透,想借此看出些底细吧!”
李十五轻轻掀起眼皮,同样笑得不明所以,只听他道:“可别乱讲,明明是一众山官和修士中了邪术,我怕蛮力伤到他们,所以才没顾得上你!”
“李某人乃大爻山官,又岂会眼睁睁看你,做那当场杀人之事?”
田不怂闻声,忽地满眼戾气上涌:“懒得和你掰扯,今日我不仅要你手中戏虫,还要你命!”
李十五冷笑:“就你,区区一个筑基后期外加戏修手段?啧,倒是挺有意思!”
“只是你抢戏虫就是,杀我干甚?莫非我得罪你了?”
田不怂道:“你莫不是忘了,今日我大老远请你来,是救我准媳妇青禾的,结果你从始至终在一旁看戏,直至最后才装模作样动手!”
“我知道,你一直在怀疑试探我!”
听到这话,李十五眉头忍不住皱起:“你他娘的有病是吧,那喜妖早已许诺,只要你站出来,自然放人。”
“你自己怂得像个蛋似的,现在却是怪罪我头上来了?”
李十五刚说完,就是意料到不对,田不怂是暗中隐藏戏修不错,那么他为何,不自己动手除妖试试?
不由喃声低语:“啧,今日之事,似乎有诡啊!”
另一边,只见田不怂从怀中,缓缓取出一木制人偶来,其仅有巴掌大小,却是栩栩如生,身上彩绘鲜艳,描绘得尤为生动。
“李十五,我今年三十有三!”,田不怂深吸口气,手掌自木偶上一寸寸抚过。
接着道:“可我在十三岁那年,就得到这只木偶,且滴血得其认主,与之神魂相连。”
“也是自那时起,我就已然领略到另一种范畴之力,就好似自己,能随意玩弄操纵别人,以他人为戏!”
李十五盯了一眼,不由道:“所以你的戏修本事,皆是因此而来?”
田不怂点头:“算是吧!”
“只是一直以来,我鲜少使用这般手段,唯有偶然间见到你手中戏虫时,起了贪婪之心,方以悬丝控人之法对你动手。”
“至于方才不自己除妖,说来不怕你笑话,我先前是真的怂了!”
田不怂突然猛喝:“可你无动于衷,就是该死,青禾也因你,才断臂毁容的!”
李十五呸道:“胡言乱语,逻辑不分了是吧,这里可不是游龙城!”
然而,就在此时。
一座古老戏台虚影,自他周遭凭空浮现而出,长宽各近三丈,并不算大,却足够将他囊括其中。
不止如此。
李十五两只手腕,两处脚踝,各有一根白色悬丝开始显化,拢共四根。
而四根悬丝的另一头,又被田不怂手中那只傀儡木偶握在指尖。
偏偏木偶身上,也有一根根悬丝出现,却是被田不怂极为熟络的捏在指间,手指上下翻飞,操控的极为熟络。
如此便是!
田不怂以悬丝操控木偶,木偶再以悬丝操控李十五,可终究,田不怂才是那个唯一的提绳人。
“呵,又是这一招,真挺烦啊!”,李十五语气泛冷。
左瞳深处,一颗颗金色星辰开始浮现而出,它们每一次转动,似都有一股足够翻江倒海之力涌现。
“李十五,别试了!”
“你知这悬丝究竟是什么?其并非蛮力能崩断的!”,田不怂极为得意。
“是嘛,我不信!”,李十五吐出句话。
顷刻之间。
一道道崩断声,自此方天地间响起,其音尤为尖锐,好似琴弦断裂一般,震得人耳颤。
反观李十五,神色漠然无比,一步步自那戏台中走了出来,口中道:“我十道力之源头入金丹,能被你一个筑基,仅凭区区一只木偶就制住了?”
花旦刀,被李十五寸寸抠出。
而后身影消散,化作一道残影,向前挥出一刀。
田不怂一颗大好人头,就这么直直从脖子上掉落,带起鲜血逆涌,冲天而起。
而后,诡异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颗人头孤零零矗立地上,竟是并未死去,而是自鲜血淋漓中朝着李十五惊悚笑道:“你的刀,可没你师父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