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如此主动,贾琏自然不拒绝,拢着她的腰,完全配合,她想要怎样的都给她。
王熙凤不愧是从小当男孩儿养的,这名字也是男孩儿的学名,便在这亲热之事上也是主动攻击型的,倒与这红楼之中其他的女孩儿滋味不同。
贾琏偶尔倒也喜欢尝个新鲜,端看她主导,究竟能到了什么地方儿去。
王熙凤见他这次如此配合,更是情动,也浑然不顾这是何处,干脆上下其手起来。
贾琏由着她,满足地在她掌心里吸气。
王熙凤见他如此,她自己也迷醉了,忍不住在他耳边轻求,“琏二爷,娶了我吧。等我们成婚之后,我便每日都这样服侍你,可好?”
王熙凤就是死王熙凤,她说这话的时候,也是抓准了节骨眼儿的。
她就是待得他已经到了某个特殊的阶段,停不下,神智也开始迷离了,她自以为她对他已经可以手拿把掐,就像这么多年来,她虽说身为女子,却也能对这天下的男子玩弄于股掌之间一样,她此时也相信贾琏必定已经无法冷静思考,是任凭她予取予夺的。
她甚至脸上都浮起了得意的笑,就等着他昏乱地答应,只求她能叫他舒坦。
贾琏也配合她,又极力地嘶了声气,看似已经都说不出话来。
王熙凤便笑,更是贴近他,“琏二爷……答应我吧。”
可就在这要命的一刻,贾琏前一秒还桃花眼里一片迷离,后一秒突然地就眼神澄明了起来!
贾琏伸手勾住王熙凤的后脑,却不是亲她,却是在她嘴上用力咬了一口!
王熙凤吃痛,轻呼一声逃开。这便不得不松开了手,躲闪到了一旁。
贾琏咬牙轻笑,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瞟着王熙凤,满眼满身的邪气儿。
“急什么,凤儿?”
“婚姻是一生一世的事儿,咱们两个如今已是都在这府里,每日都能见的,又何必这么急着成婚?”
王熙凤咬牙跺脚,“你倒是痛快了,可我呢?你想过我么?”
“我这么曲意地奉承你,亲手伺候你……可你何曾肯主动与我亲近一点儿?”
“更何况你们男人跟前又是丫鬟,又是媳妇子的,若是急了还能拿小厮出火。可是我们女人呢?就只能干巴巴眼睁睁地等着!我能不急么?”
贾琏慵懒地整理好了,走过来伸手轻抚王熙凤的脸颊,“服侍我,自然是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不过只服侍却还不够。凤儿,一个当妻子的,首先必须学会在丈夫跟前低头啊~”
“瞧你方才就连服侍我,都是趾高气扬的。好像一切都在你掌握,你只垂眼俯视我在你掌中颤抖而已……啧,这可不行。”
王熙凤气得眼底涌起泪花,“我对你这一片真心,竟都是喂了狗!你非要让我变成另外一个模样,你也不问问我愿意不愿意!”
贾琏歪着头看她,“可是你若永远都是眼前这个样儿,那我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要在自己媳妇儿跟前俯首帖耳?那我自己岂不是已经变了样儿?你倒是也不问问我愿意不愿意?”
“两口子过日子,便必定得有一个人先低下头。我知道有的人家是男人低头了,可是我明白告诉你,我可不是那样的软脚蟹。你若真心想跟我过一辈子,那你就得首先当个女人,学会向你的男人低头才行。”
王熙凤眼神又冷了下来,正想开口掰扯,贾琏却忽地垂下头来,百般柔情地亲了她一回。
亲完了,王熙凤的腿脚都软了。
贾琏轻笑,“瞧,温柔起来的滋味,岂不更好?”
说着便伸手将她轻轻推开,“回去吧,再好好想想。我还有事,先走了。”
贾琏说完转身就走,就仿佛方才的温柔一刻都不存在。
王熙凤瞪着他的背影,气得泪珠儿倏然滚下。
“死琏二,你给我等着,我必定叫你求饶!”
平儿远远瞧着贾琏已经走了,这才缓步走上来,看了一眼王熙凤,无奈道:“你们两个之间,这怕是个死结。他想叫你认输,你想让他服软。说到底你们两个都是太有主见的人,这若是在了一处,便必定得每日每夜都针尖对麦芒。”
王熙凤轻哂一声,“还用你说?我又岂有不知道的!”
王熙凤远远望着贾琏越走越远的背影,忽地又笑了声,“我知道,这辈子若跟他过,那这辈子我操的心得够好几辈子的。在外头跟谁斗完了心眼儿,回去还得跟枕边人再斗一回,身子累,心也累。”
“不过呢……我就是觉得这样的日子过起来才有趣儿!不然,两口子成婚之后,难道真的都要相敬如宾去?我好容易嫁人一回,却还要互相假惺惺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平儿又叹口气,“可是姑娘对他的付出,比他不知多了多少倍,他竟不怎么珍惜。我倒替姑娘不值。”
王熙凤微微抿了抿嘴,“他倒也不是没良心的。便如这回那贾瑞的事儿,又如何不是他为了护着我,为了叫我心安?”
“我倒也不贪心,只要他能心里想着我,在我遇险时护着我,能一生一世都陪着我热热闹闹的,那我便也知足了。”
.
因贾珠是晚辈,家中还有两辈子老人,于是他的尸首不方便在家中多停。三日后,便送到了家庙中去暂厝。
贾琏带着宝玉、贾环几个,一同送过去,并且在那边守几个晚上。
李纨身为未亡人,自然也随着一同前往。
陪伴李纨一同前往的,只有尤氏一人。
虽说家中同辈的还有三春、黛玉、宝钗。她们都是贾珠的妹妹,本来都该来送一送。
只是她们都是未出阁的女儿,按着当时的时代,这便都未跟来。
贾琏一路静静望着李纨的马车。她一直都静静坐在马车里,马车停她就停,马车行她也行,从未中间因为她自己的缘故要求暂时下车休息、打尖什么的。
旁人都痛惜不已,说贾珠去了,竟将她的魂魄也都带走了。她如今更见消瘦,白皙轻盈得宛如一阵风都能吹走。
贾琏心疼难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