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枪响了！
想象中血溅当场的画面没有出现。
云雀愣住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秦寻那道伟岸的背影。
秦寻将其给护在身后，两指之间，夹着一颗子弹，眼神玩味的看向冷酷青年：“你想杀她？问过我了没有？”
教官灭生冷视秦寻：“这是上峰的指令，我只是奉命行事。”
闻言，云雀气得怒目而视：“教官，你们为了一己私欲，就牺牲了这么多人，你还有良心吗？”
她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只是一颗随时能够牺牲的棋子，可依旧无法控制内心的愤恨。
“服从命令，是我的天职！”
教官灭生嘴里淡淡吐出这几个字，似乎对自己的职业操守很严格。
“服从命令？天职？呵呵，真是可笑，为了所谓的天职，你就要杀我？？”
云雀怒极反笑，眼神充斥着悲哀与失望，甚至带着深深的怨毒，仿佛恨透了自己的教官：“你不配当我的教官！”
她太失望了！
不仅是对教官的失望，更是对自己上司的失望。
教官灭生皱了皱眉，冷哼道：“这是我的使命。”
“我呸！狗屁使命！你们不过是一群伪君子罢了，真恶心！”
“你没资格评价我！”
这让他极为愤怒，枪口再次对准云雀，语气阴森道：“记住！当年你欠我一条命，现在，该还了！”
话落。
砰！
枪声再起。
这次，云雀没能再躲过，子弹贯穿了她身体，鲜血如同泉涌般冒出。
这让教官灭生愣住了。
他本以为秦寻会护着云雀，不曾想秦寻压根没任何动作。
“咳咳……”
云雀捂着胸口，大口喘息。
鲜红色的液体顺着她的手掌流淌到地上，将地面给染成猩红色。
她死死瞪着教官灭生，眼眶微微湿润，嘴角勾勒出一抹讽刺的弧度：“我欠你的，已经还了！！”
说完，她用尽最后力气站起来，摇晃了两下，朝前走去，脚步蹒跚而虚弱。
她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
或者说，疼痛早已麻木。
“你……”
教官灭生刚张嘴，便见云雀噗通倒地。
他顿时慌了，连忙想跑过去查看，却被秦寻给拦住。
“怎么？担心她了？”
秦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的愚忠，只会害了她，害了你身边的所有人。”
听到这话，教官灭生浑身僵硬住。
他这是愚忠吗？
真是愚忠吗？
他不想这样！
但是，他有得选吗？
这时候，秦寻蹲下身子，取出银针，扎在云雀脖颈一处穴位上。
而后，他起身，冷眼看着呆滞在原地的教官灭生：“现在回头，我还能饶你一命。”
教官灭生沉默许久。
他抬起头，直视着秦寻的双眸。
然后，他抬起了手中的枪，对准眼前的秦寻，声音冷漠：“很抱歉，我已经回不了头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砰！
他再次扣动了扳机！
可就在这瞬间，秦寻诡异消失，一刹那就来到了面前。
咔嚓！
骨骼断裂声传来！
秦寻捏碎了教官灭生握抢的手腕。
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出了声。
“啊！”
他发疯似的拔出军刺想要进行反击，可是，秦寻又岂能容他得逞？
秦寻右脚一踹，军刺被踢飞，掉落在不远处。
紧接着，秦寻又是一脚踢出，狠狠扫在他腹部上。
轰隆！
教官灭生被踢飞十几米远，重重砸在树干上，将树杆都撞得弯曲。
可想而知，这一腿究竟有多么恐怖的爆炸力！
噗呲！
教官灭生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萎靡的瘫软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秦寻慢悠悠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说吧，谁派你来的，说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呵呵呵……”
教官灭生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有些癫狂，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云雀，满脸自责和愧疚：“我终究还是做错了吗……”
片刻，他抬起头，嘴里轻轻说了一个名字：“纪……达华……”
话毕，一阵清风拂过，教官灭生脑袋歪斜在旁边，彻底失去呼吸。
看着教官灭生的尸体，秦寻心头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般，感觉有那么一丝的难受。
这家伙究竟是个普通人，受命行事，结局注定是凄惨的。
“纪达华……”
喃喃念叨这三个字。
…………
江海，兵部大院内。
纪达华靠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桌面的烟灰缸上已经堆满了烟头，能看出他已经抽了不少的烟。
他在等！
等教官灭生的电话！
只是，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迟迟没等到电话。
“看来……他还是失败了……”
纪达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显得不是很意外，只是低叹一句。
叮铃铃……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纪达华扔掉烟头，飞快接通了电话。
“纪达华，想活命，尽快离开江海吧，秦寻已经查到你头上了。”
电话那端，传来一道低沉而嘶哑的嗓音。
啪！
对方一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妈的！”
纪达华猛地拍案而起，将桌面上的茶杯摔了个粉碎，愤恨的说道：“老子冒险给你们办事，可你们倒好，居然不管老子死活了！！”
骂着骂着，他好半晌，才平复了情绪，冷静下来。
“来人，备车！”
他朝着门外喊了一声。
没办法，秦寻已经查到他头上，再不让他，那就死定了。
只是，外面迟迟没人回应。
怎么回事？
他的贴身护卫呢？
纪达华皱了皱眉头，走出别墅，却见外面空荡荡的，别说保镖了，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不好！
出事了！
纪达华顿感不妙，他飞快的跑回客厅，想从后门偷偷溜走。
然而，他刚转过身，却见到客厅不知何时已然多出了一个人。
那人靠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嘴角还叼着一根烟卷，看起来有几分懒散。
他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惊呼出声：“秦寻？”
“哦？你认识我？”
此人，正是秦寻，他猛吸口香烟，淡淡一笑：“别紧张，坐嘛。”
他伸出手，示意坐下来。
纪达华犹豫一下，还是老实的坐了下来，心里紧张得额头直冒冷汗，咬着牙道：“秦寻，能不能放了我？”
“放了你？凭什么？”
秦寻眼皮一抬，满脸戏谑：“你知道吗？我平时最讨厌别人在背地里阴我！”
“我没有，秦寻你听我说，其实这件事……”
咻！
一颗子弹忽然飞速射来，正中他的小腿，将他小腿打得稀巴烂。
“啊！”
纪达华痛苦惨叫。
与此同时，秦寻拿着手枪抵在他眉心：“说！谁让你这么做的？”
“是宋家宋二爷，宋百泉！”
纪达华吓得脱口而出，害怕得浑身都在发抖，满脸求饶：“秦寻，能……能把枪拿开吗？我们有什么事好好商量……”
“商量你妹！”
秦寻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噗！
脑袋就像是西瓜般炸裂，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秦寻眯起眼睛，喃喃念叨着：“宋家……没想到这宋家和叶家搞在了一起，呵呵，有点意思……”
接着，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唐若雪的电话：“若雪，给我查查帝州宋家和叶家在江海的据点，我要去拜访一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