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笑道：“真的是虚幻吗？你可以用你的手段去验证一下。”
“那晚辈就不客气了！”
顾寒也不磨叽，神识瞬间展开，直接覆盖了整个蓝星。
尤其是顾健那里，如果这里是梦境，那么顾健和顾晴肯定会与现实中有所不同。
可是，无论顾寒如何观察，这两人和平常时候完全没有任何两样，甚至，蓝星上的一切都依旧是按部就班，没有任何一丝虚假的感觉。
“这......”顾寒迟疑开口道：“鲲鹏和我突破时的动静，应该会吸引很多人注意才对，尤其是我突破的时候，光是气息就足够摧毁正常的普通星辰了，不说摧毁蓝星，但闹出个大动静还是可能的。”
庄周满脸笑意的看着顾寒：“那你再仔细观察观察，这究竟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
顾寒闻言，立马继续观察了起来，这一次，顾寒震惊的发现蓝星的河水在倒流，行驶的车辆突然就变换成了各种野兽，空中的飞机变成了大鸟。
发生的一切都跟做梦一样，天马行空，可偏偏，顾寒依旧没有感受到丝毫虚幻的气息。
这一切，是那般的不合乎情理，但给人的感觉却又好像就是这样。
顾寒彻底震惊，看向庄周。
庄周伸出手，一只蝴蝶停留在了指尖：“这就是我的道，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一切是真实还是梦境，现在你可能看得清？”
“看不清。”顾寒如实开口：“前辈的大道太过非凡，哪怕我到达了这个境界，依旧没有察觉出任何的端倪。”
庄周挥手间，连空中都盛开了花朵，一切都是那般的美轮美奂，可又那般的真实，完全就是真实存在的一般。
庄周开口道：“这里其实并非你的梦境，我们依旧是在蓝星之上，只是，受到我的道影响，虚幻化作了真实，真实化作了虚幻。”
“虚实转换？！！！”
顾寒心头巨震，虚实转换，这真的是无比逆天的一种道。
虚幻可以变成真实，光是这一点，就是无数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可以这么说。”庄周点了点头：“我这条道不是很好领悟，我从梦中悟道，接下来，你若是想拿到这份机缘，不光是要看你本事，也要看你的运气，这也算是我的一个小小考验，看你值不值得继承我的道。”
顾寒深吸了口气，拱手道：“麻烦前辈了！”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庄周身影逐渐消失，四周场景飞速变换，顾寒身上的服饰也在瞬间变换，像是彻底换了一个人。
一席粗糙布衣，肤色黝黑，手掌粗糙，看着像是一个久经劳作的人。
顾寒脸上满是疑惑：“我怎么在这？我不是要去砍柴吗？”
挠了挠头，顾寒快步走进了一旁的山林。
顾寒像是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没有了之前的记忆，只记得现在的一切，他是一个普通村民，靠打猎种田为生。
随着时间在不断流逝，一年一年过去，顾寒慢慢的成了身体亏虚的中老年人，最终死在了一个寒冷的冬天里面。
顾寒刚刚死去，场景再次变换，顾寒成了一个小商贩，沿街叫卖。
一次又一次，顾寒的身份不断发生变化，战死过疆场，考上过状元，做过苦力，也当过皇帝，甚至，到了后面场景变换到了现代，顾寒做过牛马，也做过资本家。
几乎所有身份，顾寒都已经体验过。
每一次，顾寒都像是被规划好了一样，就这么过了自己一生。
直到这一次，顾寒又成了一个纨绔子弟，嚣张跋扈惹下不少事情，被家里人强行送进了队伍。
在队伍中，顾寒那嚣张跋扈的心性不断被热血充斥，在执行一次任务时，形势极其危险，顾寒随时都有可能死去，所有人都在准备自己的遗书。
顾寒的战友在旁边笑着问道：“顾寒，你小时候有没有什么青梅竹马之类的，我有一个，本来打算回去就结婚的，现在估计怕是回不去了，我在想，要不要给她写几句话。”
“青梅竹马？小时候？”
顾寒怔了怔，仔细的回忆了起来，小时候他都有哪些朋友来着？
好像是有那么六七个，怎么就想不起他们长啥样了？
越是回忆，顾寒眉头就皱的越紧，小时候的事情他都记得，可是，仔细回忆下去，那些记忆中的人或事又变成了一团迷雾，完全无法想起具体。
突然，顾寒脑海中一疼，一些他从未见过但又无比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记忆之中。
“他们是谁？！”
顾寒脑子越来越痛，脑海中浮现出来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我是顾寒！”
“我是十三域太虚圣地弟子！”
“我是天帝！”
“啊！！！！”
顾寒神情逐渐变得狰狞起来，两种不同身份的认知与冲击，让他无比痛苦，他不知道脑海中的那些记忆是真是假，也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假。
“我走了！你要是活下来了，帮我把骨灰带回去！！”
耳边，突然传来战友的怒吼。
顾寒稍稍回神，就看到自己战友的身影消失在了炮火之中。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写了遗书之后我们就来执行任务了，是我分神了，我该死！！！”
顾寒神情越来越扭曲，他感觉好像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刚才他好像在与战友一起写遗书，回过神就到了这里，可脑海中偏偏又有着中间那段他没经历过的记忆。
“我到底怎么了？！！到底哪些才是真实的？！！！”
顾寒头疼欲裂，怀疑就像是一把钥匙，好像什么东西被打开，越来越多的记忆出现在顾寒脑海中，每一个身份所经历的一切，所有记忆都逐渐浮现。
朦朦胧胧之中，一幅画面出现在顾寒记忆中，太虚圣主几人接连死在了灭世老人手中。
“这才是真实发生过的一切！灭世老人！！！！我必杀你！！！！！”
滔天的仇恨席卷，顾寒发出惊天怒吼。
随着顾寒的怒吼，意识彻底回笼，记起了一切，咔嚓一声，四周画面如镜子一般开始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