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鸣走到蓝袍祭司身前,却见蓝袍祭司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你……没事吧?”
看着蓝袍祭司的样子,齐鸣皱了皱眉,抬起手在蓝袍祭司面前挥了挥。
“有病!”
蓝袍祭司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抬手就要将齐鸣推开,然而脑海中顿时一阵眩晕感袭来,双腿一软就向着地面倒去。
“嗯?碰瓷啊?”
齐鸣一把将蓝袍祭司扶住,却发现蓝袍祭司早已经不省人事。
将蓝袍祭司平放在地上,手指探向蓝袍祭司的手腕,蓝袍祭司的脉象十分凌乱,齐鸣当即想到了什么。
将蓝袍祭司翻了个身,在蓝袍祭司背后,那紧身衣有一道长达十几公分的裂口。
那分明是先前与叶孤城抢夺龙源血竭,被叶孤城手中长刀所伤。
而现在,那伤口处已然呈现了紫黑色,如蜘蛛网一样的纹路正向外扩散。
齐鸣见状眉头紧皱。
蓝袍祭司身上这一件紧身衣分明也是高科技材质制造而成的,防御性很强。
那些细针虽是是专为破人真气屏障而设计的,却破不了蓝袍祭司这身衣服的防御。
可奈何蓝袍祭司的运气属实有些差,背后被叶孤城一刀破开了一条口子。
唐晨的临死反扑,那两颗金属铁球好巧不巧的在蓝袍祭司背后炸开,毒针通过那口子刺了进去。
面对敌人,齐鸣从来不会心慈手软,如此难得的机会能除去一个六重天的敌人,他绝不会放过这机会。
放在平时,齐鸣估计会怕对方死的不彻底,当即拔出龙渊补上一剑,斩去对方的头颅确保对方必死。
可偏偏这个敌人与钟葵的样貌有八分相似,这个世界上若是没有血缘关系,两个人不可能如此相似。
齐鸣不禁怀疑这蓝袍祭司是否是钟葵某一位亲人。
有这层关系在,齐鸣也不可能放任对方中毒而死。
更何况在水下,严格来说这蓝袍祭司对他而言还有着救命之恩,齐鸣一直是个有仇必报,有恩必偿的人。
拿着龙渊,将蓝袍祭司后背那一块破损的紧身衣给割开。
齐鸣只觉得头皮发麻,这才多久?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蓝袍祭司伤口的位置已经被剧毒腐蚀,溃烂。
蓝色纹路如蜘蛛网一样遍布整个后背,甚至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延伸,毒性猛烈让齐鸣只感觉头皮发麻。
齐鸣不禁有些庆幸,自己还好反应快跳进河里躲过了那些毒针。
六重天强者都顶不住的毒,齐鸣可不觉得自己的体质能比六重天的强。
被这毒针刺中,恐怕如蓝袍祭司一样瞬间倒地不省人事,与蓝袍祭司一同躺在这溶洞中等死,腐烂发臭。
蓝袍祭司这情况,齐鸣能想到的办法也只能是给那腐烂的肉连带着毒针一同挖掉,至于那已经渗入身体的毒素,只能另想它法。
当即拿起龙渊,用锋利的剑刃小心翼翼的将那腐肉挖出,伤口当即渗出褐色的鲜血。
扶起蓝袍祭司盘膝而坐,抬起右手覆盖在蓝袍祭司的伤口处,调动内力,将蓝袍祭司体内的毒素往外吸。
时间流逝,齐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随着毒素一点点被吸出,蓝袍祭司身上那蜘蛛网一样的紫色纹路不再延伸,颜色也逐渐变淡,鲜血也变得鲜红起来。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齐鸣额头渗出,滴落在地上,齐鸣只感觉体内一阵空虚,仿佛被抽干了一样。
本就刚修炼先天罡气不久,体内的先天气还十分稀薄,论内力累积程度,他还不如一般的七境宗师。
虽然齐鸣肉体力量十分强横,完全可以直接用嘴给毒吸出来,要比齐鸣用内力效果更甚,可齐鸣并没有这么做。
一是怕一个不小心,毒素从嘴里进入体内,那只怕他比蓝袍祭司死的更快。
另一个是怕真这么做了,哪怕给蓝袍祭司救活了,鬼知道对方会不会因此大怒。
万一到时候来个祭司大怒,鸣身首异处的结局,齐鸣可就亏大了。
当蓝袍祭司体内最后一缕毒素被吸入齐鸣手中,齐鸣当即将手中那黑褐色血球向外打出。
毒血洒在一旁的石壁上,滋滋作响如沸油一般冒着泡。
这毒,甚至比唐守城那毒功凝聚的毒雾还要强上三分。
替蓝袍祭司清除毒素之后,齐鸣只感觉一双眼皮重如泰山。
先前与蓝袍祭司一战,身体早就超负荷,如今又为蓝袍祭司吸出毒素耗费了不少体力,整个人已到极限。
蓝袍祭司没有倒下,齐鸣倒是两眼一翻,躺地上就昏迷了过去。
齐鸣倒下,蓝袍祭司的身体也失去了支撑,也向后倒了下去,头枕在了齐鸣的腹部。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寒风吹过,睡梦中的齐鸣打了个激灵,睁开了双眼。
只见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一处较为狭窄的裂缝中,身上还盖了一件带血的青色长袍,一看就是从人尸体上扒下来的。
蓝袍祭司正坐在远处,看着齐鸣,蓝色的瞳孔中一片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齐鸣见状当即大惊,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裤兜,发现两份龙源血竭还在,不禁松了一口气。
“我们是敌人,为什么救我?”
没等齐鸣说话,蓝袍祭司却是率先开口,齐鸣当即一愣。
“真要有个理由的话,应该是见色起意吧!
况且在通道里,你不也救了我吗?你又是为什么呢?”
齐鸣坐起身,找了个让自己比较舒服的姿势,靠在了石壁上,目光直直的看着蓝袍祭司反问着。
在王国组织中,她一直戴着面具示人,加上自己祭司的地位,组织中很少有人敢直视她。
如今被齐鸣一直盯着,蓝袍祭司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若不是你让叶孤城留手,我已经死在了他那一刀下,救你,是还你这个人情,也是为了你手中的……龙源血竭。”
蓝袍祭司没有隐瞒,当即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既然是为了龙源血竭,明知道在我身上,为什么不拿?”
齐鸣从裤兜里拿出那被劈成两半的龙源血竭,在手中抛了抛。
蓝袍祭司看了齐鸣手中的龙渊血竭一眼,俏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没意义了,我们出不去了。”
齐鸣昏迷的这段时间,她也探查过这个溶洞,唯一的通道被炸毁,整个溶洞就像是一座囚笼,无法出入。
在蓝袍祭司看来,她与齐鸣已经彻底困死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