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龙和赵天罡带着两名警卫兴致勃勃地走了进去。虽然他们昨晚才打完仗,但市场里却是人山人海,丝毫不受昨晚战事的影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争吵声此起彼伏。林龙稍稍估算了一下,这里可能有两三千人,仅是玉石商可能就将近一千人。
他们逐个档口查看,那些玉石翡翠种类繁多,但他们都是外行,一点也看不懂。明明看起来样子和大小差不多的一块玉石,有些只要几千元,有些却叫价几万元、几十万元甚至上百万元,他们看得一头雾水。正想问一下档主为什么价格相差这么远时,就听到远处传来很大的吆喝声:“来了,来了,开石了。”
话音刚落,很多客人就朝那个地方涌去。只见有几个男子抬着一块很大的石头出来,周围的人围得水泄不通。旁边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挎着一个布包,从他的装束看与当地的玉石贩子不同,穿着和龙国人一样,应该是从龙国来的客商。
而他旁边的一个人,则是一个穿着本地装束的青年男子。本地人通过装束很容易辨认,因为他们跟西南边境一带少数民族的穿着一样,头上裹着一块头巾,下身穿着像裙子一样的衣服,无论男女大多如此,只不过男人下面的“裙子”大多数是黑色的,女人的大多数是青衫花裙。
那几个抬着石头的男子把石头轻轻放在地上,然后有一个男子拿着一把应该是专门锯玉石的锯子,对那个龙国中年男子说道:“老板,看好了,我们现在开锯了,无论开出的结果怎样,你都得认。”
龙国中年男子点头说:“好!”
但林龙看到他虽然嘴上说“好”,手却因为紧张而发抖,脸色也有点惨白,不知道是不是赌上了他全部的身家。
档主又对旁边看热闹的群众说道:“你们都做个见证啊,这是当面开的,开出来是什么就是什么,不能事后反悔。”
旁边的群众纷纷说道:“我们都看着呢,应该不会有假。”
“把‘应该’去掉,是一定不会有假。”档主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从档主的表现来看,应该是经常因为赌石闹矛盾。林龙和赵天罡相视一眼,饶有兴趣地在一旁看了起来。
只见抬石的那几个男青年,一个在石头上洒水,两个在两边拉着钢锯,还有一个人在石头上做了标记,意思是标明这是男子买的石头,因为石头上写着一个“刘”字,可能男子姓刘。
做完这一切以后,那两个拉锯的男子就开始一左一右锯了起来,所有人都紧张地瞪大眼睛看着那块大石头,都想看看里面会开出什么。
林龙和赵天罡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他们也努力瞪大眼睛,想看看结果会怎样。
虽然是两个身强力壮的大男生,但他们锯得非常小心,一个浇水,另两个拉锯,一点一点地切开。当全部切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傻眼了,里面竟然全部都是晶莹剔透的翡翠,还是那种帝王绿,几乎没有一丝杂质,全场一片哗然,欢呼声、赞叹声响成一片。
那个龙国男子激动得差点晕过去,好在几个跟他一起的伙伴连忙扶住他,才不至于倒下。他又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感激上苍,鼻涕横流,泪水满面。
“老板,这么好水种的玉石,你得加价。”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过来,正是那个本地档主。
他的话就像当头一棒,让全场所有客人都愣住了,不过最为惊愕的就是那个龙国男人和他的几个伙伴。
“为什么!”他大声质问。
“这么好的玉石,估计超过几个亿,你才拿了一百万就想买下来,是不是想得太美了?”本地档主满脸不屑地说。
“按你这么说,那我这么多年来花了那么多钱来赌石,又怎么算?”龙国男子声音更大了。
“那你都说了,那是以前,不是现在。再说了,就算你以前花了那么多钱赌石,加起来也不够这块石头价值的一个零头吧?你说是不是?所以,你就得补钱。”
“这不公平!都说了是赌石,我之前每次赌不中,都认了,也没说过半句要你们补钱吧?这次我赌中了,你们却说要补钱,这太不应该了,现场所有人都听见了,都可以做人证的,你们说是不是?”龙国男子大声抗议道。
“是啊是啊,我们都看到、听到了,你自己还亲口说叫我们做见证人,怎么就突然反悔了。老板,你这么做生意可不行啊。”旁边那些围观的群众纷纷帮着龙国男子说话。
突然,那个本地档主脸色一寒,他挥了挥手,周围那些一起摆摊的档主都围了过来,个个表情变得狰狞,满眼凶光。
“我现在反悔了你们又能怎样?”本地档主恶狠狠地说道,“我现在还算好的了,只是让他补钱,还没说不给石头他,他还想怎样?你们有谁不服的,都站出来试试!”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那些围观群众都闭上了嘴,反正又不是他们的石头,他们当然不想再掺和进去。而且这里是缅北,本来就是个声名狼藉的地方,绑架、杀人、掳掠,把人绑进产业园的事几乎天天发生,他们哪还敢怎么样?
龙国男子和他的几个伙伴顿时也没了脾气,语气软了下来,问道:“那还要补多少钱?”
这时,他自认倒霉,只好认栽了。
“一个亿怎么样?”档主嘿嘿笑道。
“什么!”龙国男子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我现在全部身家只有五十万,我就全部给你,你就把那块石头给我吧!”龙国男子痛苦地哀求道。
“五十万?你开什么玩笑?这块石头好歹也值两个亿,我要一个亿也不算过分吧?如果你不补上一个亿,那这块石头也不能给你,你原来给的一百万也全部不能退还。”档主一脸戏谑地看着龙国男子说道。
突然,龙国男子脸上闪过一丝狠色,再也忍不住了,要冲上前去抢那块玉石。旁边突然窜出两个打手迅速把他制服,照着他身上、脸上狠狠揍了一顿,那个龙国男子被打得痛哭求饶:“别打了,老板,别打了。”
他的几个同伴也连忙上前向本地档主讨饶,请求放过他们的龙国同伴。
那个档主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下来,挥了挥手,他的两个手下才停了手。
谁知龙国男子刚刚被放开,又瞬间跪在本地档主面前,口中不停地哀求:“老板,你就行行好,把石头还给我吧!我全部的身家都压在上面,还欠了人家很多钱,你就把石头还给我吧。”
他现在整个人满脸都是泪水,大声哭了出来,希望本地档主能发发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