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城仙居前方的空间开始出现裂痕。
裂痕边沿布满了金色纹路,随着裂纹褶皱打开。
两道天人族的族人缓缓从其中踏步而出。
他们二人傲然而立,目光淡漠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其他人族修士,犹如俯瞰蝼蚁一般。
目光中的意味非常明显,完全没有将这些凡尘修士放在眼里。
“这…就是天人族吗?”
“不是说…天人族不喜欢咱们人族的领地,甚至都不愿意出现在人族身旁的吗?”
有两位修士小声议论起来。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因为祖地快要开启了,就算天人族不喜欢和咱们人族待在一起,但是为了刺探情报,还是要现身的。”
“天人族,那不也是人族吗?不就是加了一个天字吗?”
有一位刚来到祖地不久的仙人修士迷茫道。
“你这么想,人家天人族可不这么想啊!”
此时,就在他们交谈之间。
那两道天人族族人的目光赫然缓缓扫视了过来。
顿时让这些议论纷纷的人族修士们全都闭上了嘴巴。
天人族虽然也有“人族”,也是人族生灵,但他们可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成是和“人族”是同一个种族。
而且,天人族与人族的确也有很大的区别。
眼下,那两道天人族族人正在缓步向前。
眉心有一道“先天”痕迹。
这是天人族与生俱来的天赋,也是独属于天人族的能力。
先天道痕!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道先天道痕,所以他们从诞生开始,一直到仙王都不会有任何的修炼瓶颈。
只需要正常的积累灵气,一切境界都可水到渠成。
也正是因为如此,天人族才不会认可人族修士。
在他们眼里看来,人族为了突破一个境界还需要费劲一番周折,而他们只需要耐心的积攒灵气便可轻而易举的突破。
天人二字,早就不是人族可攀的了。
此时,这两位天人族的族人正在淡漠的扫视着墨城仙居两旁的人族修士。
同时间,他们身上还有一道圣辉流转。
一种刻意为之的疏离感在他们的身上所体现。
若是仔细凝视的话,还会给人一种莫名且刺骨的寒意。
而天人族除了眉心的那一道先天道痕以外,还有一个显着的特征。
那就是当他们在修行到仙人之境后,会在脑后形成一道圣光轮,圣光轮缓缓旋转着,看上去异常圣洁。
听着周围那些修士们的议论纷纷。
左侧那道天人族族人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他并不是在微笑,而是在对这些人族修士的讥讽。
“这就是来自凡人修士的仰望目光吗?”
他呢喃了一声,脸上挂着与生俱来的优越之色。
所谓天人族,自眉心有先天道痕,周身有圣辉萦绕,身形永远在朦胧的光晕之中,就像是恩赐世人需要瞻仰他们的身影。
而他们又在嘲笑着蝼蚁们的窥探。
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足已经在人族和天人族之间立起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天堑!
“曜羽,此番过来是为了和墨城城主议事。”
“按照族长大人的规划,今日便可以拿下这座城阙。”
右侧的那面容冷峻的天人族开口道。
“真不知道族长大人有什么顾忌。”
“我们天人族先前拿鱼城的时候,就没有拿下。”
“现在,为了拿下一个墨城,竟然给那个墨城城主那么多的宝物。”
曜羽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微微摇头,“要我说。”
“一个墨城的城主,七劫仙王的实力。”
“直接杀了夺城,不是更快?”
曜羽说完后,周围那些围拢的修士眼神瞬间就变化了。
就连墨城仙居这些伫立在门口的管事也面色一凝。
杀了他们墨城的城主?
这些话,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
“嗯?”
那冷峻的天人族目光微微一凝。
仙王九劫的气息瞬间临城!
冰冷、傲然、淡漠的仙王气息立刻压制住了全场所有修士。
这让那些刚刚面色难看的修士们立即惊醒了过来。
仙王九劫?!
这一刻,所有人都不敢直视那道天人族的身影。
“曜临。”
“你还说让我稳重点。”
曜羽望着自己的同伴,笑着说道。
“我们天人族议事,轮得到这些蝼蚁们指手画脚?”
曜临冰冷一笑,森然道:“给你们三息时间,不走便死。”
环顾一周,那些人族修士闻言,全都艰难的咽了咽唾沫。
纵然人群中也有一两尊实力不弱的仙王。
但是他们也不敢正面与天人族抗衡上。
更别说,还是仙王九劫的天人族了。
周围的一道酒肆内。
“这天人族可真的目空一切啊!”
“曜羽,曜临。”
“原来是这两位天人族。”
“你认识?”
“何止是认识,曜羽和曜临这两人可都是狠人。”
“之前他们天人族想要拿下内界中的石城,石城城主不愿意,他们两人可是直接把石城城主给灭了,而且还把石城那些敢反抗的生灵全给杀了,不论是人族的还是妖族,亦或者是其他种族。”
“之后,他们就霸占了石城。”
“这么狠?没有人管吗?!”
“管?谁敢管?那可是天人族啊!因为拥有先天道痕的缘故,他们天人族内的仙王修士甚至传言都超过百数了!”
“你敢管吗?”
“而且,更加有人传言…天人族族长与他们族内的那几位老祖,都已经超脱了仙王极致,用另一种方式莅临仙王之上了。”
议论到这,这些修士们全都深吸了一口气。
不敢继续多言其他了。
仙王之上,那可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高度!
在他们交谈的正对面,木桌前方,一黑衣男子端坐其上。
他身形挺拔,黑衫如墨,身上没有沾染到一丝尘埃。
衣袍边上绣着暗金色的律言道纹,似是可以随着呼吸流转,又仿佛其中蕴含着蛰伏的法则,随时随地可以化作惊天杀招!
他神色平静,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不是蔑视,也不是温和,而是一种从容,那一双如墨的眼睛更加是没有任何的波澜,整个人往那一坐,就大有一种如渊渟岳峙,任由天地动荡,我自巍然不动的气场。
他的左手端起酒杯,右手轻轻的抚摸着腰间一块独特的木牌,木牌上的文字歪扭斜画,恍若蕴含了大智慧在其中。
“两位道友。”
他拎起酒壶,走了过来,随意而坐,笑道:
“你们说的天人族的事,我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