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这些也都是我脑洞大开的猜测而已。
至于猜的对不对,应该还要从祭舞中求证!
所以接下来,我双眼瞪如铜铃,眼观六路,纵览全景,仔细的看着祭舞的每一处细节,甚至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
因为这很有可能关乎到我们接下来的生死命运!
也说不定能从最后一段祭舞中看出什么线索,找到南诏国的佛法圣物!
在这里说句题外话,我们不信佛,所谓的‘佛法圣物’,在我们眼里统一就是能卖钱的古董。
随着第六段‘化身蛇王’的祭舞落幕,中间停顿了两秒钟。
当鼓声再次响起时,沉闷的音律一改前六段的那种急促和澎湃,变成了缓慢的敲击。
鼓点缓慢如心跳,段村长和那十几个汉子的舞步也跟着变得缓慢僵硬,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转身围向蛇柱。
接下来并没有我所想要期待看到的,关于‘观音七化’中授记舜化贞的祭舞,而是围着蛇柱,在缓如心跳的鼓点下,嘴里吟唱着咒语,像是在进行着某种佛法仪式。
与此同时,祭台下的所有村民也全部都跟着一起吟诵起来,声音低沉,同样是晦涩难懂,不过我听着不太像是他们哈尼语,而是像在吟诵佛经!
哈尼族的祭祀庆典吟诵佛经,这看上去好像有点不伦不类。
但如果了解他们普玛底村的历史,就不会感到奇怪了,因为他们普玛底村的祖先是南诏王室。
南诏崇信佛教,信仰在世袭传承中是不会改变的。
就这么一直集体大吟诵了半个多小时后。
随着段村长举起蛇头杖,所有人停止吟诵,鼓声也跟着停止,全场寂静了下来。
这……就完了?
我诧异的深皱起了眉头。
这时旁边的阿嘎小声的在我耳边神神秘秘的说道:“接下来天选蛇使才是最好看的呢!”
“天选蛇使?”我拧巴着眉头,看着阿嘎惊奇的问道:“什么意思?”
阿嘎低声说道:“看到祭台上红布盖着的三个神秘的贡品了吗?”
“他们要把贡品上供给神明,但并不是谁都有资格去给神明上供,这需要神明亲自挑选,也就是天选蛇使!”
“被选为蛇使,给神明上供的人,将在村里拥有最高的荣誉,是要被永久写在族谱上的……”
阿嘎的话音刚落,只见段村长把手中的蛇头杖插进了祭台蛇柱下方的一个孔洞里,紧接着顺时针一转。
因为我是跪在祭台下面,角度看不清具体细节,就只能看到三条红花蛇吐着信子从蛇柱下面爬了出来。
那三条红花蛇有差不多两米多长,身上的红色花纹鲜艳的就像是从体内渗出的血液,黑色蛇眼凝视着祭祀台虔诚跪拜的村民,在段村长如鬼似魅的声声咒语中,朝着祭祀台下爬过来,像是在村民中物色寻找着什么目标。
阿嘎在旁边跟我说,这三条蛇是普玛底村的圣物,也是神明的座下弟子,可以按照神明的指示,挑选上供的蛇使!
另外阿嘎还安抚我不要怕,这三条蛇虽然有剧毒,但不会咬人,也不会朝我爬过来,因为他们只会选择本村的人作为给神明上供的蛇使!
可我听着阿嘎的这番话,心里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预感。
那三条红花蛇先是在祭台上爬行了一圈,最后又爬到了祭台下,穿进跪拜的人群中。
所有的村民,无论男女老幼,看着爬向他们的那三条红花蛇,眼神中全部都是充满着欣喜和期待,但当红花蛇从他们身旁爬过时,又因为没被选上而变得失落。
三条红花蛇在人群中扭曲着身体蜿蜒穿行,就像是带有目的性的,对身边的村民视若无睹,蛇鳞在地面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朝着我这边越来越近。
蒋晓玲恐蛇,看着那三条红花蛇朝着我们这边越来越近,已经被吓得开始攥着衣襟紧张起来。
直到其中一条红花蛇从村民身旁蜿蜒穿行至我的面前,突然冲我昂起头颅,吐着猩红的信子,直接就顺着我的腰,爬到了我的身上!
红花蛇爬到了我的身上,这就代表着我被选中成了给神明上供的‘天选蛇使’!
看着被缠绕在身上的红花蛇冲我吐着猩红的信子,我虽然神皱起了眉头,但实际上内心并没有感到特别的离奇,因为我已经提前就强烈的预感到了,会是这种结果!
什么狗屁的神明座下底子,挑选上供的蛇使是按照神明的指示,这实际上就是内定的!
就像是二叔握在手里的签一样,想给谁就给谁!
“啊……啊……啊……不要过来啊!”
与此同时,旁边的蒋晓玲发出惊恐的尖叫。
另一条红花蛇在往蒋晓玲身上爬,这可把天生惧蛇的蒋晓玲吓得瘫坐在地上,眼泪水都出来了。
“坐着别动!坚持住!”
惊叫中,二叔低沉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再看二叔,身上也被缠绕着一条红花蛇,但二叔比我还要淡定,甚至眼角还带着一丝预料之中的坚毅。
这一切也全都在我们‘将计就计’的计划当中!
段村长内定我们作为给神明上供的‘天选蛇使’,无非就是想让我们有去无回!
而我们要赌的,也就是能回来!
不仅能回来,还要把他们守护了上千年的‘佛法圣物’带出来!
被吓得三魂没了七魄的蒋晓玲在二叔的这一声怒喝下,她虽然不知道二叔心里想着什么,但看二叔表情极其严肃,也只能强行咬着牙,把目光转向别处,眼不见为净,来克制内心的恐惧。
即便如此,感觉到红花蛇在身体上爬,蒋晓玲还是克制不住的浑身战栗的抖如筛糠,脸色煞白。
至于周围的村民,包括阿嘎在内,看到我们这三个外族人居然被选做成了‘蛇使’,全部都是惊愕不已的瞪大了眼珠子,一副不可思议,下巴都差点惊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