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三个人同时发出了哀嚎之声。
小崽子被炸飞到天上,应拭雪连忙飞到上空这才将它接住。
李兰天闪身过去,将他们的爆炸与药王谷的弟子分开,以身护住这四个医修,自己的身上也染了一层血色。
程枝目睹了这一画面,眼中闪过一瞬间的动容。
没想到她会先护住自己的师弟师妹。
沈修言和萧潇笙被炸的很惨,几乎半条手臂都炸出了森森白骨,尤其他们的身形都较为纤瘦,眼下更是痛的滋哇乱叫,东倒西歪的躺在血泊中。
李兰天回过身先检查了一遍几个医修并没有被爆炸影响,这才重新走到沈修言和萧潇笙旁边。
他们身上伤的惨烈,空气中更是飘着一股浓厚的焦糊味。
“怎么回事?”
应拭雪抱着小崽子从天而降,眼神中墨色浓烈,情绪激动,摊开手掌,露出一排小奶牙。
李柔的嘴伤的更严重,不断溢出鲜血,粉嫩的牙床外露着,他刚长出的牙全掉了。
李兰天心里一阵揪痛。
“放开我。”远处传来女修冷厉的声音。
程枝是医修,眼下只有她能医治几人。
李兰天迎上她的目光,心情复杂,虽然他们在比赛中是对手,但是现在比赛刚开始不过一天,若是队伍里三人重伤,后面他们恐怕无力而战。
一直拖着伤,也很危险。
“嗯。”
李兰天抬掌收起灵火。
程枝快步走来,掏出储物袋里的药箱,支使道,“把他们都放在地上。”
李兰天和应拭雪照做如是。
沈修言叫的实在是凄惨,程枝二话不说给他嘴里塞了一块粗布。
“我会把他们的腐肉刮下来,比赛中若是用止痛丹药,他们会神志不清,只能忍着。”
程枝脸色不改,淡淡道。
李兰天心里沉重,“嗯,好。”
她不是医修,对于这些治疗之事完全不懂。
青衣少女手握银剪银刀,用了两柱香时间,将他们三人的伤口都清理了一遍。
随后当场开炉炼丹。
“这里灵力比外界要稀薄,我需要三个时辰炼丹。”程枝冷冷道。
李兰天眼下要弄明白这场爆炸发生的原因,见三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嗯,多谢。”
程枝不再多言,专注在炼丹之中。
李兰天蹲在爆炸发生的地面,观察金刚土如今的情况。
应拭雪凑上前,“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李兰天摇了摇头,错开身,让他看清如今被炸过的地面。
应拭雪拧紧眉头,任由冷风拂过额角碎发,亦是拂过地面的尘土。
这时,沙土之下,露出一片裂纹,原本坚硬的土壤变得坑坑洼洼。
“这——”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兰天微微眯眼,嘴角扬起,“没错,金刚土被破坏了。”
此言一出,外界的围观的修士顿时噤口不言。
他们有不少人看好北域刀宗,甚至百炼宗因为他们队伍里有自家师弟萧潇笙,店铺门口专门放了他们这一队的水镜画面。
此刻,所有修士都张大了嘴巴。
“怎么……怎么就突然被破坏了!!这金刚土不是无法被火属性破坏吗?!”
“天啊,他们北域刀宗竟然是第一个破开十斤金刚土的宗门。快看,排行榜。”
水镜侧面展示了一个数字,代表这组队伍在此次比赛中破开金刚土的重量和队伍的排名。
【一,北域刀宗,十斤】
“百花宗布下灵植阵法,才破开三斤,他们竟然随便弄了个爆炸,就有这种成绩?究竟是为什么?”
高塔之中的长者们也很是疑惑。
“不是说火灵根无法破坏金刚土吗?他们怎么做到的?是那个小孩办到的吗?”
众人议论纷纷。
“那是个雷灵根的孩子。雷灵根修士较为罕见,咱们确实没有让人来试过。”
“所以雷电是破开金刚土的关键?”
“不清楚,咱们再看看。”
……
“不是雷灵根。”李兰天掌心端着一大块碎开的土块,指尖将金刚土渣碾的更碎。
应拭雪面色阴沉,“怎么说?”
李兰天瘫坐在地,极为肯定又轻飘飘一句,“没见过谁渡雷劫的时候会爆炸。”
“……”
水镜外的修士。
“我靠!沈道友说的对啊!雷劫降下的时候,我确实被劈糊了,但是我没炸啊!”
高塔中的长老。
“……这个万灵山的弟子甚是聪慧。”
周治淮心情复杂,暗暗叹了口气,“说话一针见血。”
……
“那是因为什么?”应拭雪又追问道。
李兰天摇了摇头,“我有一种猜测,但是现在起码要等到小崽子和沈修言恢复清醒。”
“叮铃——”
远处响起一种古怪的铜铃声,冷风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沙尘浮起,黄沙渐渐遮挡了众人的视线。
“不好,这个时候来人了!”应拭雪立刻起身,拔刀而出。
李兰天亦是掏出灵锯,目光扫过周围,眸中金光若隐若现,耳廓微动。
她微微眯眼,最后盯着一个方向,冷冷道,“在这边,七个人,蓝色长袍,两队,估计是一个宗门的人。”
“蓝色长袍?”应拭雪眉头紧皱似乎想到了什么。
下一刻,刀风呼啸,银光乍现,杀意突然袭来!
“叮咚——”兵戈交错之声。
应拭雪脚下极稳,手握长刀利落的挡住对方的攻击,甚至用极为强悍的力量将敌人一个错身甩向远处。
李兰天向灵锯中扔了十块灵石,嗡鸣声响起,整个人随着袭来的刀锋而后退,灵活一跃跳到敌人的头上,猛地将锯子往他的胸前一砍。
“嗡——”
破开的法袍被锋利的锯刃撕碎在地。
她立刻跳回应拭雪的身后,两人背靠背,手持武器,护住身边的一众医修和同伴。
黄沙散去,这群敌人的面容渐渐清楚的展露在众人面前。
“沧海刀宗?”应拭雪咬牙切齿道。
为首的修士缓缓走上前,腰间挂着一把精致纤瘦的雁翎刀。
“沧海刀宗,雁拾。”
“幸会啊,真是想不到,你我不过三年未见,应少主如今已经成了北域刀宗的宗主。”
男人眉眼上挂着一道长疤,眼神里满是挑衅之意。
“如今北域刀宗式微,这刀宗圣地,该重新选一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