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轩感觉兄长眼里有杀意,他惊得连连往后挪。
他怎么忘了,兄长眼线通天,他要来行宫状告兄长,可从他踏出国公府再到行宫,都畅通无阻……
这唯一的可能就是,秦昭早就知道了,等着他自投罗网呢。
他现在就涌出一个念头。
他完了……
看秦尚轩说不出话,秦昭邪气挑眉,对着萧影吩咐,“把人带回去,好好照顾。”
“唔唔!”秦尚轩挣扎着不肯走,萧影看了眼主子,只见主子充耳不闻,萧影立马就明白了。
继而一个手刀,直接劈晕了秦尚轩,把人给抗走了。
祢玉珩都看呆了,不过转而他也心惊的很,立马走过来,恭敬的说,“见过王爷,不知王爷可否有空,微臣有话想和王爷单独说。”
秦昭冷淡侧眸,看向这个抱着坏了一半的铁皮箱子,像是个狐狸书生一样的男人,“现在什么人都有能耐到本王跟前说话了?”
小太监心都紧了起来,赶紧弓着身子就要提醒祢玉珩。
这可是朝臣们惧怕,唯独只有皇上能降住他的定亲王,他一个太医怎么跟愣头青一样就冲上去了?不要命了?
看秦昭要走,祢玉珩却执拗的跟了上去,却被秦昭身旁的人立马阻拦。
这是在皇上的九銮宫外面,谁也不敢闹出什么动静,祢玉珩只能声音很低的说,“此事有关妧嫔娘娘,还望王爷能给微臣一个说话的机会。”
听到妧嫔二字,秦昭这才正眼看祢玉珩。
他压下神色,往前走了几步。
祢玉珩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等秦昭离开后,祢玉珩才赶紧告退,而后趁着没人注意跟了上去。
到了一处竹林遮挡的偏僻之处,祢玉珩这才恭敬上前,虽然气恼秦昭,但是强权压头,他只能恪守规矩。
秦昭转身,周身带着冷肃锐利,“你要说什么。”
祢玉珩提了口气,“定亲王,您权势滔天,这天底下除了帝王,怕也只有您风头最盛,可您不能只顾自己的一己私欲,而置妧嫔娘娘于不顾!”
秦昭危险眯眼,眼底掠过猩红杀意。
祢玉珩心头一惊,这人还真是够小心眼的,说都不能说了?
什么定亲王,跟他比起来,这定亲王的气量可真是小太多了。
“王爷难道不知今日秦二公子来御前所为何事吗?妧嫔娘娘在后宫本就步步维艰,活的很不容易了!”
“若今日真让秦翰把事情捅到皇上跟前,那妧嫔娘娘会如何?会为了保全皇室颜面而被刺死?还是从此幽居冷宫?”
秦昭邪气眸子压着阴郁,“本王既站在了你不曾到的高位,那本王要如何护着一个人,你又从何了解。”
他转过身,高大修长的身子带着压迫感,“一个小小太医,本王是看在你效忠妧嫔的份上,才容你把这番话说完的。”
祢玉珩是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强权威压,这一刻他能清晰的从秦昭眼中看出他眼底掠出的杀意。
祢玉珩紧张吞咽了下口水。
真得罪了定亲王,搞不好自己辛苦奋斗来的房车都得没了不说,脑袋也得没了。
可是为了妧嫔娘娘,他不后悔自己说这番话。
“若王爷真喜欢娘娘,就该时时刻刻保持距离,就像我这样,有分寸感。”
呵,又来一个不知死活,喜欢眠眠的人。
秦昭本来都懒得继续和他这种,满脸写着怂样的人说话。
可听到这句话,他不屑勾唇,“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觊觎她?”
祢玉珩瞬间不服了,“我怎么就不算东西了,我是太医不假,可我也有晋升的空间,你少在这瞧不起人,我告诉你,我也是有车有房的人。”
秦昭呵了一声,争夺眠眠的人,哪个如他这般位卑权小的?
还真敢说出口。
看秦昭只讥讽一笑,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此处,祢玉珩气急败坏。
真好笑,瞧不起他?早晚一剂毒药毒了他!
……
离开行宫时,萧影已经回来了,“主子。”
“他人呢?”秦昭冷然挑眉。
萧影赶紧道,“在马车上。”
“让人把秦尚轩直接毒哑了,送去邕洲。至于独孤氏,本王也是时候找她算算旧账了。”
“是!属下回去即刻就安排。”
萧影追随在侧,“好在主子一直都在国公府安排着咱们的眼线,如若不然,妧嫔娘娘怕是真要置身险境了。”
“本王永远都不会让她因我而有危险。”秦昭眼尾带着阴郁。
“只是最近皇上处处提防主子,而且那个沈恹当时机智的很,又有皇上派人去死命护着他,眼下怕是趁机在暗中替皇上办事。”
秦昭眼尾幽深,“皇上猜到了是本王派人动的手,我和皇上之间,总要有个输赢,毕竟一山不容二虎。你只需要记住,无论沈恹如何,都要确保他接近不了妧嫔。”
萧影恭敬点头,“主子放心,属下派去的死士暗中避开了皇上的暗卫,在暗地里护着妧嫔娘娘,若有人威胁娘娘性命,死士会不惜一切代价护娘娘周全。”
秦昭点头,“那就好,既要护着,便护她一辈子,但别让她察觉了。”
“是……”
秦昭准备往骏马旁走去时,忽然停住了脚步,往行宫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和皇上这场仗也快要打起来了,不出半个月,他便要回邕洲操练兵马了。
很有可能在攻城之前都见不到眠眠了。
今夜,他想再去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