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套的婚纱终究没有拍完。
拍到第三套的时候,沈轻纾毫无预兆地晕倒了。
靳阙接住她的时候,才惊觉她浑身滚烫。
抱起人就往房车走去。
到了房车上,他为沈轻纾诊脉。
沈轻纾在他怀中安安静静的,脸颊因为高烧泛着红。
脉象让靳阙脸色凝重。
回到圣都私人庄园。
靳阙抱着昏迷不醒的沈轻纾进屋。
客厅里,江若米正在看电视,见状,立即起身迎上去。
“轻纾姐怎么了?”
靳阙没看她一眼,没说话,径直往二楼走去。
江若米心里担心沈轻纾,跟着上楼。
靳阙把沈轻纾放到床上,转身看到江若米,他冷着脸命道:“让王妈上来。”
“好。”
江若米把王春梅喊上来。
靳阙:“帮她把身上的婚纱换下来。”
“好嘞!”
靳阙转身走出房间。
江若米不放心沈轻纾,便道:“我进去搭把手吧,轻纾姐现在昏迷不醒,王妈一个人怕是弄不动。”
靳阙沉着脸,拿着手机像是着急要去打电话,也就没有管江若米了。
江若米进了房间,关上门。
沈轻纾烧得不省人事。
王春梅和江若米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帮她把身上那件婚纱脱下来。
“她体温太高了,王妈,你去弄点温水过来给她擦擦。”
王妈依言照做。
……
二楼书房里。
靳阙正在通话。
“婚礼不可能取消。”
男人声音坚定,惹得电话那头的人有些恼火。
“靳先生,我跟了您这么多年,您该知道,我从未质疑过您任何决定,但这一次,真的太冒险了,沈小姐毕竟曾是傅斯言的妻子,她还和傅斯言生了一双儿女。”
“傅斯言已经死了。”靳阙语气强势,“是我亲眼看着他车毁人亡,至于傅斯言和沈轻纾那段婚姻,早就是过去式了,那两个孩子,等我和阿纾的孩子出生,阿纾有了新的孩子,慢慢地就不会惦记她国内的那两个孩子了。”
关阅叹声气,“靳少,您若是真的想要办这个婚礼,那就缩小规模,低调一点吧。”
“这是我和阿纾的婚礼。”靳阙说:“我肯定是要尽我所能办到最好,我要让阿纾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盛世婚礼。”
关阅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劝不动靳阙。
那个曾经心狠手辣从不感情用事的靳阙,如今为了一个沈轻纾,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靳先生,这些年兄弟们跟着您一路走到现在,都不容易,他们依靠您生存,所以,您一个不理智的决定都可能会让他们赔上所有,包括性命。”
靳阙眯眸,“关阅,你现在倒是敢叫我做事做人了?”
“关阅不敢,只是怕您做错决定,过往努力全部化成泡沫。”
靳阙望着窗外的景色。
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好一会儿,靳阙才开口说道:“关阅,如果没有阿纾,九年前的那一晚,我就死了,‘靳阙’这两个名字,是我母亲给我的,但我从离开国内,只身一人到缅甸的时候,我就抛弃了‘靳阙’这个名字,是因为阿纾,我才重新拾起这个名字。”
关阅听得动容,“靳先生,我知您心中所求,但沈小姐并不爱您,这场婚礼是您强求来的,我怕沈小姐对您有怨恨,会做出一些不利于您的事情。”
靳阙淡淡一扯唇,“若是这样,我认了。”
“您这是何苦?”
“关阅,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阿纾是我的女人,你对她再有防备,也都请记得,她是我靳阙的太太,我不管你心中如何看待她,面上你该给的尊敬和谦让都要给我做到位。”
关阅应道:“是,我明白了。”
“另外,我这边有两味草药比较稀有,你帮我跑一趟东南亚寻一寻,我把药材的信息发给你了。”
关阅:“是。”
挂了电话,靳阙盯着窗外的风景,久久未动。
—
江若米见沈轻纾高烧持续不退,心里越发焦急。
“你照顾好她,我去找靳阙。”
江若米刚从房间出来,就看见靳阙从书房出来。
他手里还拿着针灸包。
江若米问他,“轻纾姐怎么好好的突然就高烧了?”
靳阙没有回答,只道:“你回自己房间待着。”
“可是我不放心轻纾姐?”
“怎么?”靳阙盯着她,“我的医术还需要你担心我会把人医死?”
江若米一噎。
靳阙的心情不好,她深知自己这种时候不该再去烦他。
她只能低下头,咬咬牙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靳阙推开门走进房间。
王春梅看见他,立即往旁边退了几步,躬身道:“靳先生。”
“你出去。”
“好。”王春梅端着那盆温水走出房间。
房门关上。
房间里一片寂静。
靳阙在床边坐下来,打开针灸包。
他为沈轻纾施针退烧。
不到二十分钟,沈轻纾逼出一身汗。
人也慢慢的醒了过来。
一睁眼先是觉得视线模糊,但只是几秒,眼前渐渐恢复清明。
“醒了。”靳阙抽了几张纸巾帮她擦去额角的汗水。
沈轻纾拧眉盯着她,“我怎么了?”
“你突然高烧昏迷了,我刚帮你针灸过了。”
沈轻纾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是有些低热。
“我这是感冒了?”她问道。
“不是感冒。”靳阙看着她的眼睛,神色十分严肃,“阿纾,你生病了。”
沈轻纾一愣。
靳阙的表情并不轻松。
沈轻纾不禁又问,“你都治不好吗?”
靳阙抿唇不语。
沈轻纾抿了抿唇,忽然轻扯了下嘴角,声音温软,“看样子,这个病不太好,是连你都束手无策的绝症?”